夏烨摇了摇头。“睿亲王对皇位没兴趣,而且他认为皇位继承本就讲究嫡子继位的传统。”他真搞不懂,身为皇族人睿亲王怎么一点野心都没有。
“照睿亲王的想法,难不成他是想扶持你那个不成材的学生?”
“嗯。”
卫崇尽眼皮低垂,没有闲聊下去的动力,想到以后要服侍的是那种君王,他生出了辞官的冲动。
夏烨也没打算再聊,转了个话题。“崇尽,听说齐家二房给齐二爷办寿宴,你那个齐家妹妹也去了。”
“我知道,我让暗卫跟上了。”他在承谨侯府留下暗卫就是为了保护她,纵使齐二夫人想再弄什么航馔手段也不会教她得径。
“怪了,那天在荣国公府,你把她送回侯府后,我瞧你每天都笑得跟个傻子没两样,为什么这两天反常了,又闹僵了?”
问题突然丢到他身上,卫崇尽神色有点不自然,回了句,“你不懂。”
“不是我不懂,是你不懂,你不妨说出来,我给你提点提点。”瞧他一副傻样,看起来就不舒服。
睨了他一眼,卫崇尽不怎么想说。“你这么会猜,不如你来猜。”
“你知道,什么人最好猜?”
“不知道。”
“有野心的人,擅于盘算利益得失的人最好猜。”从一个人的野心就能推算对方有什么作为,甚至下一步会怎么做。“所以?”
“你的脑袋太空了,我猜不出来。”
“你可以滚了。”不拐弯损人,他日子过不下去是不是!
“我是在夸你,你听不出来?”他难得夸人的。
“听不出来,滚。”
夏烨撇了撇唇。“不闹你了,说吧,你要是老待在窗台上吹风,改天有人对你下黑手,你反应得了吗?”他都不好意思明指他那张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为情所困四个大字。
卫崇尽也清楚近来他是懒散了些,可是要把私密事掏出来说,他有点不自在,“夏烨,你觉得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夏烨木着脸,打量他半晌才道:“你比我那个不成材的学生还让人痛心。”
“你说什么?”拿那种蠢材跟他比,伤不伤人啊!
“你都为了她一再深入敌营,就为了找到她爹的遗体,甚至还为了平反恶损她父亲名声的流言,特地回京面圣,甚至还托我、托震北大将军府对她多有看照,甚至一回京头一个就寻她,还为她患得患失,一见她受伤就无顾他人目光将她打横抱走……你还问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是不是蠢到极点了?
“我……”卫崇尽错愕不已。
他在那么早以前就喜欢她了?他压根没察觉,以为只是挂心她一个孤女遭人欺,怎么他自个儿都不知道的事夏烨会比他还清楚?
“不是我聪明,是你蠢。”夏烨很明确地下了定论。
“你可以滚了!”烦死人了,都不知道他心里有多烦。
即使他明白自己的心境,可是她呢?她真的喜欢他吗?这两日他冷静下来,他觉得她太过云淡风轻了,以至于他想不透,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只能窝在这里吹风。
他心里已经够苦了,这家伙还一再损他,真以为他不会还手任他欺?
“我倒觉得该滚的人是你。”夏烨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据我所知,近来齐二夫人和六科给事中吴大人的妻子走得颇近。”
“那又如何?”这事他掌握着。
“你可知道吴夫人和安陵侯夫人有什么关系?”
“你要说就说清楚。”他不耐地道。夏烨在朝中人脉众多,他说得出名字,表示他手里有许多线索。
“安陵侯夫人是四皇子的亲姨母,吴夫人则是安陵侯夫人一位手帕交的姊妹淘,最重要的是,我在一刻钟前知道四皇子悄悄出宫,探子回报他已经进了齐宅。”夏烨说完,满意地看着卫崇尽脸色一变。
“混帐,你现在才说!”话落,他像阵风般地刮了出去。
夏烨掏掏耳朵,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不过是说慢了点,急什么?
第九章 差点被人强了(1)
齐墨幽拖着发热的身体往主屋后头的小径走,忍着不适,尽力让自己隐身在树丛后头阿。
她的呼吸急促、玉面潮红,每走几步就得先停下才有办法再往前,直到她再也走不动,隐身在一排树丛后头。
意识逐渐模糊,她狠掐着自己的腿,让痛意逼迫自己清醒。
她不能在这里昏过去,绝不能让人称心如意!
只是她作梦也没想到,谈氏竟会在二叔屋里的茶水下药,简直是混帐!
今日二叔做寿,她近午时才带阿弟到二房走动,和一些女眷打过招呼后就到主屋探视二叔,二叔虽然已经能坐起身,但气色十分灰败,教她心疼不已。
陪着二叔用了点糕点,因为二叔不能喝茶水,她独自喝了一杯,后来为了让二叔多歇息,她不敢久待便提前离开,然而才踏出主屋,发现采瓶和画瓶都不见了,正疑惑着,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她随即机警地往无人的小径走。
是她太大意,竟没对二叔屋里的茶水起疑心。
二叔长年吃药调身子,大夫也说过尽量不要喝茶,所以根本就不该有茶出现在二叔屋里!
齐墨幽浑身直发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地,她浑身发烫,烫到她不知所措,无力地躺在冰凉的土地上,无意识地发出阵阵低吟。
体内像是着了火,火像是生出了嘴在她体内不断地咬晒,教她痛苦难遏地逸出连自己都脸红的呻吟,而这令她猛地张眼——
不会吧,难道谈氏下的是……春药?
她心跳如擂鼓,想不通谈氏这么做的用意,突地听见——
“还没找着?”
那低沉的男音令她瞬间明白谈氏有多歹毒。
“有,在找了,她肯定跑不远。”回应的是谈氏陪笑的嗓音。
“你最好是能办妥,否则别怪本皇子。”
带着不快质问的分明就是易琅的声音,而且近在耳边,吓得她连忙将身子蜷缩起来,就怕自己被逮着。
要真是落在他手里……她这一辈子就完了!
都怪她太天真,竟然毫无防备。她愤怒不已,可体内的火烧得她浑身发痛,她紧紧地抿着嘴,不敢逸出任何声响,直到脚步声走远,她才从缝隙中偷觑,确定无人后才倚着树站起。
可才踏出-步,一双乌头靴突地窜到她面前,她想也没想地握紧拳头往前挥,可瞬间就被抓住,更丢人的是,当那人碰触她的肌肤,她不自觉地逸出呻吟。
她顿时红了眼眶,恨不得立即死去。
可下一刻,那人搂住了她,她应该推开他,身体却与意志背道而驰,她不知羞地贴了上去,甚至渴望更多……与其被人糟蹋,她真的宁可去死!
“墨幽!”
那急切的呼唤和温热的怀抱瞬间逼出她强忍的泪,一抬眼见到是他,她如释重负,把重量都偎到他怀里,“卫家哥哥……带我走……”
带着泣音的请求教卫崇尽的心像是被揪住了一般,随即将她打横抱起,让躲在暗处的暗卫一路将他们护送到庆丰楼。
“墨幽,别怕,已经没事了。”将她安置在雅间里,他低声安抚着。
刚才过来的路上,她不寻常的体温和面部潮红,让他察觉她被下了春药,他心底的怒火几乎冲上顶点,不敢想像自己要是没有赶去,她会落得什么下场。
混帐……如此下作的手段也使出来!
谈氏好大的胆子竟敢这般算计她……卫崇尽怒红了眼,瞧她双眼紧闭,不断地蜷缩起身子,他轻抚她汗湿的鬓发,低声道:“别怕,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一会就到,你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