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菀终于反应过来了,连忙推开楚萧陵。“娘亲,你们继续,没关系。”
“对,我们会当作没看见,真的。”楚萧陵忍俊不住的笑了,陆清菀娇嗔的各赏他们一个白眼。“真可惜!”陆云骥和陆云蓉很有默契的同时道。
遭人逮个正着,陆清菀有一点尴尬,索性转身背对两个小家伙,质问某人,“你一大早在闹什么?”
“昨晚有盗贼闯入宁河村的庄子,每个庄子都遭到洗劫,如今整个村子被封锁,除非上头派来的人,谁也不能进出。”
陆清菀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宁河村不是属于京城管辖吗?”
“宁河村不只是属于京城管辖,还是京郊最大的村落。”楚萧陵明白陆清毙要表达的意思,盗贼如何敢在皇帝坐镇的地盘上惹事?京郊的庄子大部分为权贵所有,招惹权贵不是找死吗?
“我看这些盗贼应该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们不是活得不耐烦,他们根本不是真正的盗贼。”楚萧陵提点道。
怔愣了下,陆清菀终于想通了,“难道他们是冲着我来?”
“明面上每个庄子都遭到洗劫,可是大部分都是随便翻了几下,拿点值钱的东西,唯有我的庄子连旮旯里都不放过,很明显是在寻找什么。”楚萧陵如今想起还后怕,庆幸昨日他们就搬进京城里,要不,今日见到的只怕是……
“你认为是谁?”这事不是辅国公府就是晋安侯府做的,晋安侯府的可能性更大,不过辅国公府还有可能得到她回京的消息,晋安侯府又是如何知道?
“目前还不能断定。”理论上楚萧陵也知道最可疑的人是谁,然而无论是辅国公府还是晋安侯府都不可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对付陆清菀,拉下整个宁河村岂能不惊动京兆尹?当然,这原本也是为了模糊焦点,可是在他看来,这绝非出自后院女人的手段。
总之,如今也只能等京兆尹那边调查出结果,再进行推断。
陆清菀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这是不肯面对现实吗?“对我有意见的不是辅国公府,就是晋安侯府。”
“我娘若知道你回京,她会先质问我,而不是直接派人解决你,至于晋安侯夫人,我还真不了解她,不过我想,她一个内宅的女人应该没有这样的本事。”言下之意,他的不能断定并非敷衍了事。
“除了她们,我应该没有得罪人。”
“我也想不明白,只能等京兆尹那边的调查出来,我才能进一步研判。”先不论对方的目标,一夜之间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洗劫整个村子,那是多强大的力量,他不能不心惊。
无论有什么怀疑,陆清菀也是一个讲究证据的人,“一有了消息,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可不想连敌人躲在哪儿都不知道。”
“这是当然,还有,最近你忍着点,没事别出门。”
陆清菀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哪一次出门不是因为有事?”
“我错了。”楚萧陵连忙举起双手道。
“我知道了,最近我尽可能不出门,希望事情早点解决。”楚萧陵很认真的点头道:“好,早点解决,早点将你重新娶进门。”
轰!陆清菀瞬间成了红人,只能转身落荒而逃,直到后面两个孩子咯咯笑的声音传来,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干么跑?她应该狠狠告诉他,别作白日梦了,她可不想再走进辅国公府……她是不是太假了?当他知道两个孩子的存在,她就很难将他推开。
宁河村的盗贼出自何人之手,楚萧陵知道短时间难有结果,他还是让楚日盯着,一有消息就回报,果然当晚就有消息传来。“那些盗贼闯入的情况跟明峰镇的灭门血案很像?”对于调查的结果,楚萧陵有过猜想,但怎么也没想到会扯到千里之外的灭门血案。
“楚星察觉他们使用的迷药相同,一日一夜就是天摇地动也醒不过来,而且事先投入水中,院中的天井、厨房的水缸,甚至附近的河边,没有一处遗漏。”楚日难掩兴奋的心情,明峰镇的灭门血案看似调查得很明白,但是终究不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牵扯的又是皇上最爱护的宁王,只要不能证实宁王卖给齐国人的武器,这个灭门血案很难再有进展,如今在京郊重现相同的手法,即便没有死人,在皇上眼中就不一样了。
楚萧陵也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只要找到这批盗贼,就能确定明峰镇灭门血案的主使者。”
“是啊,这会儿皇上不会再放着不管了吧。”
略微一顿,楚萧陵想到什么似的摇摇头,“若是明峰镇的灭门血案为宁王所为,想要杀害陆清菀的岂不是宁王?”
楚日顿时怔住了,这没道理啊。
楚萧陵也知道没道理,坚定的道:“宁河村的事绝对跟宁王没有关系。”
楚日细细一琢磨,有了另外一个猜疑,“宁河村的事跟宁王无关,但不表示那些盗贼不是宁王的人。”
楚萧陵若有所思的挑起眉,“你的意思是说,此人可以动用宁王的兵力?”
“是,但也有可能是跟宁王一起上过战场的人,他们的作战模式相同。”
“没错,我怎么忘了呢?”楚萧陵懊恼的拍了一下大腿,“宁王可是上过战场的人,这也是先皇最喜欢宁王的原因。”
“无论是能动用宁王兵力的人,还是跟宁王一起上过战场的人,跟宁王的关系想必很亲近,只要从中找到与世子夫人有关连的人,究竟是谁想谋害世子夫人就知道了,当然能顺藤摸瓜将宁王隐藏的势力给挖出来,那就更好了。”
楚日顺从楚萧陵的意思,从善如流的改了口,他只要想到他们在明峰镇的灭门血案上花那么多心思,皇上却无动于衷,他就觉得很郁闷。
“等一下,”楚萧陵目光一沉,“我记得晋安侯夫人好像是宁王的表妹。”
“晋安侯夫人是宁王的表妹?”
楚萧陵点了点头,“宁王出生不久,宁王的生母就死了,先皇将宁王交给丽太妃抚养,久而久之,大伙儿只知宁王是丽太妃的儿子,根本忘了宁王的生母是齐国公母亲的庶妹。嫡庶向来不对盘,她们姊妹感情又不好,一个还早早死了,宁王对外只称丽太妃的娘家是外祖家。”
若是如此,楚日就更困惑了,“齐国公不同于老齐国公,他是文官,不曾上过战场,手上应该没有这样的武力:两家关系不好,齐国公如何能动用宁王的兵马?”
“齐国公是文官,但老齐国公是武将,他不可能不给儿子留下兵马。”
“对哦,爷手上的兵马也有一部分是老国公爷留下来的。”
“老齐国公留下来的兵马为何与宁王的兵马相似?”这是楚萧陵关注的焦点,抚着下巴,他想了又想就是想不明白,“就我所知,老齐国公受伤从战场退下之后,宁王方才进入军中磨练,双方不曾有过交集,至少表面上如此。”
“表面上没有交集,不表示暗中没有往来。”
“这倒是,不过老齐国公只忠于皇上,王家祖上有训——子孙若参与夺嫡之争,逐出家门。”
“我看皇上并不重用齐国公。”
“齐国公是文官,本事又不及那些进士出身,皇上如何重用?”不过他相信,这其中多多少少有宁王的关系吧。
“我要继续盯着京兆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