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为何抉择是这么的令人痛苦?她都已经千嘱万咐的叮咛自己不要去吃嗟来食,可是这个决定……
“你在数玉米粒啊,快点吃吧!”口齿不清的催促着她,海鸣手中的玉米早就少掉一大半。
“是你求我的。”想吃归想吃,面子还是得保住才成。
“对,是我苦苦哀求你,你过意不去才吃的,快点吃吧,待会儿口水都流到到处都是了。”嘴里又咬了一口玉米,他的眼角瞄着她手中的那枝玉米,“你真不吃?那看来只好我自己……”
“休想!”话毕,涂佑瑄张大了嘴,咬下了一大口的玉米。
嗯,这玉米……辣得真够味!
第九章
“什么?她还要飞一趟?”看见自己的大嗓门将美惠姑姑给慑愣了,海鸣不由得压低嗓音,“不是说已经递辞职了吗?为什么还要再飞呢?”最让他心里大动肝火的是,这么重要的大事,她怎么没有跟他吭半句呢?
难不成,这几天两人间融洽的相处是假相?
“我也不太清楚。”
“姑姑,你知道她飞什么时候的班机吗?”微一挫牙,海鸣憋着气望着她。
“明天傍晚。”
明天傍晚?那么急的时间?
“她呢?”算了,横竖对长辈也不能逼供,他干脆直接揪出罪魁祸首,“怎么吃过午饭后就不见了?”才睡一个短短的午觉起来,就猪羊变色,海鸣实在是有些呕,就知道必须要分分秒秒的守着她,否则她不知道会变出什么花样来。
“瑄瑄说有事要到公司一趟,她没跟你说?”刘美惠有些惊讶的说。
她……该死!连到公司也要偷偷摸摸的瞒着他,海鸣心里愈想就愈觉火气旺旺的直往上窜。
“呃,海鸣……你……还好吧?”看他闷不吭声的坐在那里,但一张酷脸阴阴沉沉的挺吓人,刘美惠不太确定的问。
“很好,我好得可以揍人了。”忽地一跃而起,海鸣一把捞起搁在桌上的车钥匙,“我去接瑄瑄,姑姑,晚上我们不回来吃饭了。”瞥见刘美惠有些不赞同的眼光,他回了她一个安抚的笑,“我不会真的揍她的。”
唉,怎么那么凑巧,她只不过不想睡午觉,然后穷极无聊的跑回公司缴个请假单,竟然就会被陈士欧给堵到,还碰到大伙儿在切蛋糕为他庆生,害她跑也跑不掉,被巴着不放的陈士欧硬就是给拖上了好几个小时。
将杯子里的果汁一饮而尽,涂佑瑄好不容易终于逮到了个机会脱身。
“出来这么久没有跟海鸣说一声,他现在一定是气死了。”隐隐约的的,她心里浮起这个念头。
倏然间,涂佑瑄心一惊,怪哉,她干么那么在意他的想法?
“小瑄、小瑄,你真的要走了?”阴魂不散的陈士欧追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束粉玫瑰,“再留一下好不好?晚上请你吃饭?”
眼看大门在即,却仍是被他追上,涂佑瑄的心情完全的陡滑下去。
“副机长,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要回家了。”
“我们认识那么久了,你还是口口声声喊我副机长,为什么不能跟安安她们一样称呼我士欧呢?”他的语气里有着伤感。
那是因为安安她们很“安全”,就算亲亲热热的喊你甜心欧、宝贝欧,也不会惹祸上身,不像她!
“没办法,我喊惯了嘛!”敷衍的嘟哝着,涂佑瑄试图绕过他奔向大门。
“小瑄。”
唔!“副机长,我真的要走了。”讨厌,死缠着人不放,他又不是条件差得只能贱价大抛售,干么那么死心眼的只将眼光放在她身上?涂佑瑄心里有些同情,但同情归同情,她可不会做那种牺牲小我的打算哪!
“好吧。”像是做了天大的割舍,陈士欧终于往旁边移了一步,但却将手中的玫瑰花递到她胸前,“这束花……”
“这不是吴怡君送你的花吗?”涂佑瑄刚刚在里头还瞧见她小心翼翼的捧着这束花,好像它是远古化石般的宝贝。
吴怡君送心上人的花,她才没那种胆子收,就算是辞职的事已经确定,她也不想临走前还沾了一身骚。
“我请她帮我买的,送你。”他深情款款的模样几乎可以迷惑住每一个女人。
凭良心评判,陈士欧也真的是位条件非常好的黄金单身汉,高学历、高收入,再加上一表人材的外貌,所以甫一进入这美女如云的航空公司,就已经掳走了不少女人的寂寞芳心,除了涂佑瑄!
“谢谢,但是我不能收。”
空气停滞了几秒,陈士欧有些拉不下脸的僵在那儿,“为什么?这是我特地请她帮我挑选的,就是希望你会喜欢。”请她吃饭请不到人,连送束花给他,也被她拒绝,难道她就真的那么不喜欢他吗?
“我很喜欢。”可是,那是吴怡君一整个下午捧上捧下的花束,谁领情谁倒霉,这一点他还不懂呀?“但是待会儿搭车时不怎么方便。”
“我可以开车送你回……”
“副机长,你该进去了,今天你是主角哟,可别缺席了。”抢着打断他的话,她身形敏捷的闪过他身边往大门走去,“我也该回去了,明天还得飞一趟呢!”她看都不敢看那束花一眼,怕他又不死心的将花硬塞给她。
“那……”
“再见。”涂佑瑄深怕逃之不及似的,快速朝他摆了摆手,然后左脚赶右脚的加快步伐。
怅然的望着她走出视线外,神色萧瑟的陈士欧已经没什么心情去庆祝生日了。
明天虽然还可以再见到小瑄的面,但是,Peter上午才临时要求跟他对调行驶航线,等于说,他明天也只能跟小瑄匆匆一瞥就得飞向不同的地点,而这趟飞行过后,小瑄就不干了,这也代表,她从此就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如果可以,他多希望时间能定格在明天,让他们永远在一起。
☆ ☆ ☆ ☆ ☆ ☆ ☆
“你在这里做什么?”才一走出大门,涂佑喧就被突然窜在她身前的大黑影给怔住了。
“刚刚那家伙是谁?”海鸣没有回答她的话,一开口就冷声咻咻的直冻着人。
“那个家伙?”
“那个家伙!就是那个死皮赖脸的想将花塞给你的登徒子呀!”还好她没有真的将花给收下来,要不然,他一定跟她没完没了。
“噢,他呀?”哇,糟了,好浓的醋味。
“对,他呀!”想脚踏两条船?哼,门儿都没有。
睨视了他一眼,涂佑瑄避重就轻的说:“他是我们公司的同事,今天是他生日,你在这里做什么?”她重申自己最先的问题。
臭了她一眼,海鸣没好气的哼了声,“做什么?看星星啦、看月亮啦、喂蚊子啦,我忙得很呢,做什么?哼!”白痴女人,这大楼就只这道正门,除了等她,他还能做什么?“你今天是特地来替他庆生的?”如果她敢答是的话,他就当场将她的头给拧下来。
“咦,奇怪,吸你血的是该死的蚊子,又不是我,你干么跟我大呼小叫?”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的糗了他几句,“不过,谁教你自己蠢成这样,被蚊子叮了也不知道换地方。”
“你以为我喜欢被蚊子咬啊?”虽然也的确是他自己呆,可是海鸣还是有些气不过,毕竟,害他被蚊子吸血,当上食物链上一环的始作俑者是她,这个让他又气又爱的小迟钝分子。
“啊,那你还呆呆的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