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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页

 

  “他究竟是谁?”

  噢,拜托,“他是他爸爸的儿子,是他爷爷的孙子,谁理他究竟是谁呀!”她真受不了他,怎么心眼那么小,醋桶又那么大!

  “他对你有意思。”海鸣心情不甚愉悦的说。

  “可是我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懒得跟他扯大多,丢下这句话,涂佑瑄便定定的望着他,“你来接我?”

  “不是,我是来接他的。”虽然喉咙头的那块大石落定,但是海鸣的口气一时片刻还无法立时见晴。

  “拜托你好不好,人家好歹也是我的同事,我总不能一见到他就像仇人似的避不见面吧?他又没惹到你。”涂佑瑄开始感到有些头痛了。

  “可是,他企图要惹你。”

  “但是他没有成功。”看见他的脸色因为她的话而愈来愈和缓,她只能摇摇头,“那么大个儿的人,怎么嫉妒心那么强呀?”

  “我会嫉妒是因为在乎你呀,你就是不怎么在乎我,所以我跟别的女人喝茶聊天,你一点事都没有。”

  “谁像你呀!”涂佑瑄状似轻蔑的一语以蔽之。

  但坦白说,她有,而且是生平不曾有过的酸透了心的感觉。那天看见他跟那个学妹坐在一起聊得浑然忘我时,她很想上前将他的嘴巴用针线缝起来,看他下回遇见了漂亮的学妹还能不能那么会讲。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肚子饿不饿?”

  “每次见到我就问我饿不饿?你当我是猪啊?”

  “你的确是属猪的呀!”不待她出言抗议,海鸣就已经拉着她走了,“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喝茶。”

  “哪里?”

  “猫空。”

  ☆ ☆ ☆ ☆ ☆ ☆ ☆

  但是,开了一段不算短的距离上山,吉普车才在其中一处不算太宽敞的停车场熄火停好,香气扑鼻的茶还没喝到、灯火阑珊的夜景也还没欣赏、良辰美景也还没有享受到,两个人又斗起气来了。

  纷纷推门跳下车,杵在车旁,两张脸孔都说得火冒三丈。

  “你明明就已经办妥离职手续了,为什么明天还要再飞一趟?”两个人从山脚下吵到目的地,还没吵到一个段落。

  本来海鸣还不会很火大的,反正要跟着她回美国的事他都已经计划好了,要拐她回家一趟见爸妈的事也先不要跟她提,等她明天上了飞机看见他坐在上面,剩下的事情就会顺其自然,然后水到渠成,然后就万事OK!

  但是,怎么料得到原本单纯的事情却在你一言我一语间扯来扯去,扯到离题不说,还两个人脸红脖子粗的互不让步。

  全都因为她那句话,我要好好的为自己留下一页最美好的回忆。

  其实涂佑瑄说这句话也是无可厚非,人嘛,永远是会割舍不下伴随在生命中的点点滴滴,她想要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坏就坏在她说那些话时神情。

  说就说嘛,干么还一脸的感性与浓浓的眷恋呢?而且,当那句话脱口而出时,瑄瑄脸上的神韵跟表情充满了无限依恋的缅怀,看在他突然多心的眼底,总觉得她似乎对眷恋“人”的方面成分居多。

  不知怎么搞的,他的脑子里就突然的窜出了傍晚时,那个捧了一束玫瑰花送她的男人。

  她以为他不知道那家伙叫陈士欧,职务是副机长,今年三十四岁,有房子、有车子,还有不少的银子,未婚,是个还算优秀的黄金单身汉,而最要不得的一件事就是,他自进公司后就开始追求她,全心全意的。

  而她说话的神情与向往,让他的思绪导向直扑向那个陈士欧。

  当下,顾不得自己也已经安排好明天会和她一起搭同班飞机,海鸣打心底就不怎么爽快,他可不希望让陈士欧平白的多了个能亲近瑄瑄的机会。

  “你明天不要去飞那趟了。”他原意是用商量口吻跟她说,但怎么知道话说出口,命令的感觉占了全部。

  臭着脸,涂佑瑄口气不佳的拒绝了他的命令。

  “你以为航空公司是我家开的呀,说不飞就可以不飞。”你管我明天飞不飞呀?她实在是不喜欢听到海鸣话中的鸭霸味道。

  “但是你两个月前就已经先向公司报备过了,不是吗?你们公司应该也早就做好了调度了,不差你飞不飞这一次。”

  “就算我两个月前已经递了辞职……咦,你怎么知道我两个月前就已经开始行动了?”涂佑瑄怀疑的望着他,满肚子的不可理解。

  连妈咪跟小鱼儿也以为她是这一阵子才递辞呈的,之前她都没有跟她们提过,他当然更不可能知道了。

  “我说过了,我虽然不在你身边,但是我知道你所有的事情。”海鸣的脸上没有一丝愧疚与不安。

  “你知道我所有的事?你真的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上次听他说时,她以为他是开玩笑的,但是……“海鸣,你监视我?”一想到她这些年来的一举一动竟然被人观察着,像只实验室里的白老鼠般,涂佑瑄全身就猛地泛起了鸡皮疙瘩。

  “我只是请人保护你。”

  “老天!”涂佑不敢置信的呆住了。

  他竟然请私家侦探调查她的一切,在这十几年里?天哪,这家伙是不是神经不正常了?

  “你这不是保护,你这是在妨碍我的行动自由,你懂不懂?天哪,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可以照顾自己。”眼神嫌恶的瞪着他,涂佑瑄气鼓了颊,一双愤怒的手随着话在空中挥啊挥。

  “是吗?”海鸣的表情有着强抑的平静,“去年在洛杉机时发生的事情,你怎么解释?”

  “洛杉机……”她窒住了气。

  那是个恶梦,当时她刚飞国外线没多久,忘了那天她怎么会落了单,结果被个老外堵在街角,要不是一个体型不比那老外差的男人上前解围,涂佑瑄不敢去想像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保护跟监视不同,你不知道吗?为什么你会认为我这么做是在监视你呢?你知道当年离开你时,我有多不甘心、多舍不得。”虽然当时他正处于半大不小的青黄时期,但他却牢牢的记住了那种椎心的感觉。

  好像硬生生的被人自身上撕裂了某些重要部位般的痛苦难耐。

  “拜托你好不好,你那个时候也还是个小孩子耶!”海鸣的执拗让她快晕过去了,“那么小的孩子懂什么情哪爱的?”陆陆续续的知道种种他对她付出的一切心血,她有股心惊动魄的颤动。

  “我懂。”

  “可是我不懂,而且我讨厌什么事都自作主张的男人,标准的大沙猪一个。”

  浓眉一竖,海鸣将一张脸伸到她眼前,光火的瞪着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最好解释一下。”

  “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你以为感情是强迫中奖?只因为你一味的付出,我就必须要毫无条件的回报?告诉你,几个强吻并不代表什么。”

  她的不在乎完全将海鸣推向了勃然大怒的怒火峰顶,“几个吻并不代表什么?你这话说得就像个随便的女人……”

  “或许我正是个随便的女人,而你的侦探没有跟你报告这一点。”口不择言的打断他的话,涂佑瑄也火了。

  就像两个手榴弹同时被人投掷在一处,一触即发,而涂佑瑄赌气的话,引起了海鸣的爆发。

  冷不及防的将她强压在车门上,投给她的眼神燃着一股晦暗的阴沉,“既然你想当个随便的女人,我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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