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心没好报,辛辛苦苦买到手的蛋糕被人不屑一顾,看来,只好我自己一个人将它们给解决……”
“不准!”急呼呼的,这一句带着专横的话,就自她嘟起来的嘴里丢出来了。
“不准?”简雍偏爱跟她唱反调,“我想想看,嗯,叶小姐,你好像忘了说个‘请’字哦,老师没教你,跟人说话要有礼貌,尤其是……当有——求——于——人时,嗯?”字尾的音调被他给拉得有些怪里怪气的暧昧。
眼看着自己的命令就要铩羽而归,再看到台湾黑狗兄真的是罔顾人权的掀开了盒盖,将魔手给探进盒子里……“裘裘。”不假思索的反手攫紧毕天裘的手,她嘟起了红通通的唇。
娇稚的小脸上,撒娇跟专横互掺在其中,一如童年时,她有求于他的模样;黑眸倏然深沉,毕天裘有着几秒的恍惚,任由自己的魂魄沉醉在甜蜜的回忆里。
“哟,你们相认了?”半是意外半是惊喜的,简雍快速地瞄了眼毕天裘。
这个向来风儿清清、云儿淡淡的伟大汉子,竟然也会有失神的时刻?爱情的力量还真是恐怖哪!
“什么相认不相认。”原来,这件事台湾黑狗兄也有插一脚。但是,这个仇,她可要先刻在墙壁上,眼前最重要的是……“蛋糕快点送上来。”仗势着自己是病人的身份,再加上笃定毕天裘是自己同国的,叶红鹤不客气地指使着简雍。
她饿了!难怪古人有云,心宽体自胖。头部的晕眩一减轻,她立刻想到的就是找东西吃!
“啧啧啧,口气还真是大耶!小毕,你确定没认错人?”说是这么说,简雍还是将盒子捧在手上朝她走去。
但,他还是没有如叶红鹤的意送到她手里,反而是大咧咧地捞出片奶油蛋糕,一口,就去掉了大半个。
“你……”又急又气地坐挺身子,叶红鹤越过毕天裘的身子就待抢过那个盒子。
“别乱动。”被她这个猛然的行动拉回游移的神魂,毕天裘一手将她急切的身子按回床上坐好,另一手则是拿过简雍手上的西点盒,“别吃得太快了。”
望着安放在被褥上的西点盒,里头还有三、四片漂亮诱人的奶油蛋糕,忍不住的,叶红鹤噙着感动的泪水。
“你在看什么?”有些看不过去她这副呆样子,简雍舐着指间的奶油不解地问。
“好好哦!”她喃喃自语着,“没想到到洛杉矶也有奶油蛋糕可以吃。”
两个凝神听她回答的男人差点没晕了过去。
“白痴一个,你以为美国是什么番邦国度呀?如果你舍不得吃的话,我还可以……”还没说完,简雍就作势又要发动攻击了。
“休想!”尖声高喊着,叶红鹤迅速的将西点盒子纳入怀中,而护着蛋糕的小身子则是更迅速的纳入毕天裘怀中,将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圆滚滚的眼睛直瞪着简雍砍杀。而简雍则奈她不了的干瞪着眼,顺便连毕天裘也瞪进去。
瞧着这两个家伙又为了抢蛋糕而卯尽全力的用眼神杀阵,但是言行举止里,却又充满了熟稔的互动关系……毕天裘的心慢慢的沉了下来。
“天裘,你以为红鹤没有眼睛可以看吗?别傻了,简雍是个条件不比你差的男人,况且,他们已经共事了好几年了,你当真以为认识她在先,就可以抹煞掉他们在台湾时朝夕相处的感情?”
林甄意前些时候语重心长对他所说的话仍历历在耳,毕天裘的心一瓣一瓣的跌进不安里。
的确,简雍是个条件不输自己的男人,尤其是,他的个性粗犷又豪爽得让人欣赏,而红鹤的性子一向是活泼外向,会不会,她比较喜欢像……简雍那种个性的人?
怀疑的种子在他心中倏地生根萌芽,毕天裘缩紧了环拥着心上人的手臂。
不行,他好不容易才再度遇见红鹤,他不许任何人再将她抢走。
谁都休想动她的念头!
???
经过电灯开关时,毕天裘顺手将通明的亮度捻暗了稍许,才抬眼,便看见沉浸在恬静气氛里的小女人。在晕黄光线中,向来开朗率性的小女人难得的展现出柔媚的一面,像是个……甫自沉眠千年中苏醒的睡美人。
不自觉地,毕天裘的脚步顿了几秒,小丫头,好美。
“有吃饱吗?”将飘着香气的热咖啡放在矮几上,他侧过脸,望着叶红鹤慵懒地斜倚在椅背上,心里荡漾着快乐。“嗯。”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叶红鹤朝他笑着,笑得他的心脏猛然揪了起来。“裘裘,你真的好厉害,煮的菜都好好吃哦!”不像她,在家里是个标准坐享其成的大饭桶,连个最简单的蛋炒饭都不会做。
“如果你答应搬到这里住,我可以每天煮给你吃呀!”知道叶红鹤最受不了食物的诱惑,他情不自禁地又提出这个邀请。
他喜欢看到叶红鹤在自己身边快快乐乐地笑着,他喜欢她在自己身边的那种心满意足的感觉。
“去,我才不要。”有没有搞错,他的话,超、超、超级的很引人假思耶!“我又跟你不认不识的,才不会傻到将自己打包好送到虎口前。”
不认不识?毕天裘差点没当着她的面耻笑出声。啧啧,这丫头还真好意思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呢!
这几天也不知道是谁口口声声叨念着跟他不认不识之类的话,但在“适应”了他就是那个可以任她予取予求的裘裘后,几乎天天处在——快乐得不得了的情绪之下,过尽了挟天子以令诸候的惬意生活。
一夜之间身份地位提升快速的叶红鹤,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两个字,不但是尽情又愉悦地拿他当个长工对待,连他手底下的大小喽一个也跑不掉。
其中,还包括了在叙雳集团里,惟一有资格跟他平起平坐的另一个老板简雍。看到他,就没个好脸色给他瞧,反而拿特大号的白眼猛砸着他。
“唉,以前还有个小傻妞动不动就叫我妹子呢!”在其中一杯咖啡加上糖,再加上一大堆的牛奶,搅拌了一下,毕天裘将它递到她嘴前。“小心烫口。”
“谁呀?”隔着杯沿瞪着他,叶红鹤的五官整个皱了起来,一脸的不可思议。“那么恶心巴拉的。”
“你以为是谁?”
难不成是……“我?哈哈哈,你少盖了,我才没有那么恶心哪!”她信心十足的将话给丢回他脸上。
“是吗?”毕天裘脸上颇含深意的笑容让她的得意倏然敛去。
不会吧?她以前……真这么没知识过?偷瞟了眼他的脸,她蓦然不服地轻哼一声。哼,就算她以前……咳咳咳,曾经这么“识人不清”过,他也得负起绝大多数的责任才对呀!
没事没情的,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漂亮干什么?想当女人的公害呀?
“好吧,就算我真的曾经这么恶心过,那也得怪你呀,谁教你抢女人的脸皮,从小就顶着一张出水芙蓉的漂亮脸蛋到处招摇撞骗……”她理直气壮地喳呼着他的不是。
“招摇撞骗?”蓦然自她身后攫住她的腰,毕天裘将她俯压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小时候那个招摇撞骗的小霸王是谁?还敢这么大咧咧地指控别人。”
“除了你,还有谁会那么奸诈……呀,不要啦,会痒耶!”腰上被人搔了下,她扭着身体,挣扎着要逃开他的箝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