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会将你那层皮给剥了,”他咬牙切齿。“一劳永逸!”
别说曾经历过了,这辈子想也不曾想过,自己竟然会遭人尝一记闭门羹,这口乌气,他好难下咽!
“呃,好吧,你别那么凶,而且,别再踹我家的门子啦,你忘了我现在已经是个穷光蛋了吗?”有些勉强的叹了叹,她开始担心再过几分钟,这间屋子会变成凶宅了。
“先说好,我将门锁打开,可是,你得数五秒钟后再拉开门。”
“你要时间逃命?”
“对啦、对啦。”不快点闪人,她的临时之计不就泡汤了?
“那还不快滚!”
门锁卡、卡,两道声响,接着,是她劈哩啪啦的逃难声。
根本等不及五秒,更何况,他也没答应她他会等上五秒钟,一听到让他光火的铁门退了锁、解了防备,他立即半推半踹的将门踢开,心安理得的大步迈进屋子里,迅速环视,整个客厅空荡荡的。
既然一开始就没预算到会在客厅见到半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他也不以为意,没浪费时间,目标直朝着其中一道紧阖的木门走去。
他没来过她家,但,公寓房子自有它一套规格化的设计,随意瞥视,几扇洞开的门已让他将里头的陈设一览无遗,没瞧见半个仓皇的人影胡乱晃动,想也不想地,他当然会直趋向最可能躲人的地方;也就是房门紧阖的“逃难室”。
门没锁,一推就开,靠墙角那扇半掩的门后传来滔滔水流声。
“这天才女人倒没说谎。”难怪她跑得这么快,方才,铁定是一身光溜溜且滴着水地冲去应门。
生性再怎么粗率不羁,他尚知进退,正要绅士的退场,待后再叙罪论罚,就听见水停歇,脑子里的反应还来不及传达到动作,半掩的门倏开敞开,沉沉稳稳的一个全身黝黑,身躯极其健美的壮汉自里头跨出。
果不其然,真是全身光裸裸的在淋着浴。
但,不是那天才女人!
“好看吗?”
“呃?!”
“敬请批评指教。”冷冷的声音配上一副不容轻觑的体魄,若是凡人,恐怕早被他吓得屁滚尿流了。
这家伙身上第一块雄纠纠、气昂昂的肌肉,自己也有,甚至可以说不输他,他想在自己面前现实兼示警?哼,找棵大树下等着吧!
“哼。”猛一回神,瞿北皇嘴角一撇,“差强人意。”胸口蓦然升起一把熊熊燃烧的无名旺火。
方才,天才女人说她在洗澡,可现在却让他瞧见一个汉子打浴室昂然阔步的走出来……去他妈的,没想到这女人还真是淫荡,先是机场的那个潇洒轩昂的小白脸,现下又勾搭上养眼的猛男……真他妈的有够贱!
若让他捉到了她,第一件事就是,先掐死她再说。
“有事?”森冷的黑眸仿佛闪过一丝兴味。
“有也不关你的事。”瞿北皇的口气冲得可以烧点一整座白宫了。
“哼。”淋浴的酷哥也没啥兴趣深究来者何人,自搁在床脚的旅行袋中翻出一个小袋子,压根就没在意瞿北皇那双闪烁着暴戾的视线仍停留在他黝黑魁梧的身躯,闪身又窝回浴室,未几,水流声继续滔滔不绝。
浴室门被带上的那一秒,瞿北皇再度濒临脑充血的危险状态下。
李竟窗她死定了!
姑且不论浴室里的猛男身份为何,光想到她竟敢这么耍弄他……双拳紧紧的迸出活跳跳的吓人青筋。没人、从来没有人让他那么丢脸过……那个蠢蛋!他妈的李竟窗那个白痴女人死定了,他发誓,他发誓要她不得好死!
瞿北皇怒血萌发的冲出房门,一脚将门给踹上,气都没喘,他就听到大门传来开锁声,有人回来了。
循着声响望去,缓缓开启的大门口站了个娇弱弱的女人。
是李竟窗吗?
喝!
旋即,他立刻辨认出来人绝非李竟窗那生活淫乱的天才女人。
“你是谁?”轻悠悠的走进客厅,顺手将行李搁下,穿着素雅的李竟?疑惑的望着盛怒的瞿北皇。
“等会儿就要杀了你家姐妹的人。”他恨声答道,“她是不是逃出去了?”
“没有。”
“你最好别维护她!”他相信她的话。
因为,他刚刚冲进那个房间里,没拉上与客厅相通的门,若有人企图穿越客厅自大门窜逃出境的话,他会注意到的。
“就算是,这也有罪吗?”
“对,一律处死!”他咬牙切齿的话森森冷冷,又掺着浓浓的火药味,“再奉劝你一句,待会儿若听到任何声响,不准插手。”
“嗯。”见他全身蓄劲的急欲寻仇,她也没啥紧张的神情,只是语调持平地叫住他,“请问,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她没见过他,这是可以确定的,而依他方才瞧见她时那副惊讶的反应推算,他应该是小窗新认识的朋友,但,他却能迅速的认出她们这对孪生姐妹的不同,这教她吃惊。”
“因为她看起来比你笨多了。”他没好气的哼出一句。这女人的沉敛气质是李竟窗那天才女人永远也学不来的;相对的,那天才女人永远也沾不上这女人的酸儒味道。“你确定?”
“废话!”忽地停下步子,他决定不再盲目的四下乱闯乱翻的,“你该不会正好知道她大概会躲到哪儿去吧?”
“嗯,大概知道。”
“那……”他意有所求的朝她眯细眼。
“你想,我会笨到告诉你,我的同胞姐妹这会儿的藏身之地?”
“如果你真有外表看来那么聪明的话……”怒眸睨瞪着她,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抛下警告,“你会。”
静忖了几秒,李竟?知道,他说的没错。
“她人应该在阳台。”
???
舒舒服服的坐在阳台最尾端的凉椅上,净瘦巴巴的脚抬架在花台上,优闲恣意的吹着暖风,李竟窗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自己姐妹竟会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也没料到自家姐妹将明哲保身的不二法条奉行不悖。
“应该顺便拿瓶苹果西打才对。”自己刚才跑来跑去的瞎忙着,又热又渴。
“你倒是挺悠哉的嘛!”阴阳怪气的声响来自椅背。
喝!
闻言,倏屏气,李竟窗来不及放下高抬的脚,猛然回头,一瞥见那张怒发冲冠的大脸,不禁倒抽了口气。
“你怎么了?”他脸色黑青黑青的,是才刚跟人吵过架不成?
可是,不会吧?若已经跟小舅舅打过照面,甚至交过手,依她目视,两人的战力该会是旗鼓相当、无分轩轾呀,所以他脸上的颜色即使是新添了颜色,也应该是血迹斑斑的青淤色才对,怎么会那么快就呈现出黑色呢?
“你!”蓦然弯腰,瞿北皇一双浮着青筋的大手分秒必争的攀上她的脖子,试了几次,偏劲力怎么也使不上来。
宰杀她,会脏了他的手!
哼!
“喂,你想杀人呀?”李竟窗用力的拍了拍他环勒在脖子上的手,“放手、放手啦,我快喘不过气来了!”
“那最好。”冷言讽刺,他悻悻然地松开手中的箝制。“什么最好。”她轻咳几声,顺便吞几口口水测试一下喉头有没有惨遭挤压,“你这人老是讲一些莫名其妙的怪话。”
“你干的好事!”
“我?”眼珠子一溜,她立即知道……嘿嘿嘿,他真的上钩了。“喂,他的身材好吗?”口水泛滥,一双晶亮明媚的眼中闪着浓浓的兴味。
虽说小舅舅年纪不算太大,但,与她还是差了一小截的年龄,所以,那种从小一块洗澡的事压根就不曾发生过,只知道小舅舅因为长年在外奔波,暴露在衣裳外的体魄相当养眼诱人,但藏在衣服里的美景……唉,她就没这个眼福了。真是羡慕未来的小舅妈,幸福的婚姻生活指日可待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