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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是钱金金。

  一样盘着凤头髻,一样精致绝美的小脸,一样欺霜赛雪的玉骨冰肌,钱金金举手投足却十分优雅,与珠珠的骄蛮截然不同。

  按照杨啸的父亲回报,这女人表面看来娴静无害,其实是个商场上的狠角色,最擅长的就是见缝插针、趁火打劫,生意上所有利润,绝大部分都会被她收进口袋里,就连杨叔竟也败在她手上。

  要知道,杨叔久战商场,绝对是行业里的高手,又这把年纪了,想折服他可不简单。

  大漠南北,也有女人经商,本事不让须眉,但是论起手段,无论男女都没人厉害过钱金金。

  海东青原本怀疑,钱家的老爷是幕后黑手,这一票千金只是仗着惊人财势,在商场上兴风作浪。但是眼前的钱金金,却让他立刻推翻先前的猜测。

  花厅角落的丝绢软榻上,躺了个粉衣女子。当众人踏入珍珠阁时,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瞧了他一会儿。

  “海爷,万福。”她简单的说道,往后一倒,又抱着锦枕梦周公去了。

  坐在一旁的珠珠,虽然侥幸逃过一劫,捡回一条小命,没让狂怒的海东青给撕了,心情却轻松不起来。

  众多的问号,在她小脑袋里转啊转,凤眼锁着海东青不放,掌心刺痒得厉害,几乎想冲上前,揪着他的衣裳用力摇晃。

  她好想吼着问他,为啥能得到大姊的万般礼遇,被慎重的请入珍珠阁,就连半梦半醒的二姊,也特地爬起来向他问安。

  终于,她再也压抑不住,疑问倾巢而出。

  “你到底是谁?”珠珠问道,口吻凶恶、简直像在质问罪犯。

  “三妹,不得无礼。”金金搁下茶碗,责备的看了她一眼。“海爷可是边疆最大马队的当家,这次到京城,是要找我谈椿大买卖。”

  海东青倒酒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冷峻的脸庞上,仍是毫无表情。

  “他就是大姊等候的贵客?”珠珠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嗓子有些干疼,声音也变得不大自然。

  金金点头,露出浅浅的笑,一脸莞尔。

  “没错,我等了海爷数天,倒没想到,他会被你*请*回府里来。”晶亮的眸子,没有错过妹妹小脸上的错愕。

  完了!

  珠珠发出一声呻吟,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响,地上像是裂开一个寒风飕飕的大洞,阵阵冷风吹来,冻得她全身僵硬。

  这下好了,大姊奉为上宾的贵客,不但挨了她数鞭,打得一身是伤,还被她绑回府里调戏,对他这儿摸摸、那儿拍拍--

  身为共犯小绿,原本还捧着茶盘,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这会儿听到大姑娘亲口证实,知道这回得罪了贵客,肯定要吃不完兜着走。她双脚一软,咚的一声跌坐在地上,自动自发的爬到墙角,面壁思过。

  “既然是堂堂马队的当家,为什么要替薛家撑腰,当那对父子的打手?”她恼羞成怒,一拍石桌,发出轰然巨响,企图壮大声势,免得被人看出自个儿心虚。

  被诬赖的海东青,仍是维持冷漠,把她的质问当成耳边风,迳自端着上好白酒,一碗碗喝下去。

  “怎么不回答?你是聋了吗?”她讽刺的问道。

  金金坐在一旁,双眸含笑,感兴趣的看看两人,终于忍不住发问。

  “海爷与薛家熟识?”

  “不熟。”这回,他总算开了口。

  “喔?”金金挑高柳眉,笑意更深,故意看向满脸怒容的妹妹,瞧瞧她可有话说。

  果不其然,珠珠撑着石桌,凤眼中怒火乱迸,只差没在海东青身上烧出一个大洞。

  好啊,她问话的时候,他置若罔闻,吭都不吭一声;大姊才一开口,他立刻纡尊降贵,肯开尊口回答,这不是摆明了差别待遇吗?

  “薛家可不是积善之家,要是你没答应给薛肇当靠山,哪能大剌剌的上薛府享用美酒佳肴?”她不放松的质问,暗自决定,要把一切过错都往他身上推,扣他个为虎作伥的罪名。

  他冷冷的瞪着她,没有辩解,绿眸中若有所思,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那样的神情,反倒让珠珠有些不安。她撇开头,故意不看他,小脸转了个方向,面对着主位上的大姊。

  只是,虽然不看他,她依然能敏感的察觉,那双冷锐的绿眸,牢牢锁着她--

  “大姊,你可是亲眼瞧见的,他刚刚差点没撕了我。”她深吸一口气,恶人先告状,撤去先前调戏的片段不提,反倒控诉他的野蛮,急着拉拢大姊,证明自个儿的无辜。

  金金可没这么容易就被说服。

  “凭你先前对海爷做的事,他要如何回敬你,都是你罪有应得。”

  “我哪有做什么?”她不认罪,存心抵赖。

  “鞭伤海爷,下药、绑他回府、剥他衣裳恣意轻薄,这全是你做的吧?”金金一桩桩、一件件,说得格外仔细。

  啊!

  珠珠像被火烧着似的,砰的一声,猛然从月牙凳上跳了起来。

  “大姊,你偷看!”她轻跺锦靴,脸色娇红。

  一想到大姊站在外头,瞧见她伸手,在海东青身上乱摸,她就窘得手足无措,简直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金金双手交叠,娇嫩的十指,悠闲的玩弄着腕间耀眼华丽的金丝镯子,粉脸含笑,看不出半分罪恶感。

  “未出嫁的妹子,绑了个男人回来,我怎么能不留心点?”她说得理所当然。

  府里的大小事情,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珠珠带了个陌生男人回府,绑在练功院里,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这种不寻常的事儿,她怎么可能不晓得,她这个妹妹,虽然离经叛道,却从不曾青睐过哪个男人,更别说是带回府里来了。她倒很好奇,这个男人是有多特别,能让珠珠破了例,偷偷扛回府里来,尽忠职守的丫鬟,不敢有所隐瞒,把珠珠搁在镜抬上的银刻腰饰,偷偷取来让她过目。她只看了一眼,立刻就认出腰饰主人的身分。

  关内关外,拥有这枚银鹰腰饰的,唯独海东青一人。这枚腰饰,等于是他身分的宣告,从来不曾离身。

  珠珠咬着下唇,不死心的又问。

  “你看了多久?”

  “不久,我到的时候,你的手还没在他身上乱摸。”那场好戏,她可是从头看到尾,站在窗外看得目不转睛,在最惊险的一刻才出声,没让狂怒的海东青生吞了珠珠。

  “大姊,你怎么净帮着他?!”她恼怒的瞪着海东青,更气愤大姊胳臂往外弯。

  “他是咱们的贵客。”金金提醒道。

  这句话,成功的堵住珠珠的连篇抱怨。

  大姊这么说的时候,就代表这人跟钱财有关系。

  任何人都知道,阻挡在金金与财富之间的障碍,都会被毫不留情的铲除,只要有利可图,就连亲人都会被她扔出去“善加利用”。

  金金抿唇浅笑,转头吩咐。

  “取上好的金创药来。”

  “是。”伶俐的丫鬟福身,小跑步的奔出珍珠阁,没一会儿就捧了个描金的漆盒回来。漆盒一开,清淡的药香立刻飘散四周。

  “三妹,你来替海爷上药。”

  听见这非比寻常的指示,低垂的小脑袋立刻抬了起来,凤眼圆瞪。

  “为什么?”要她替他上药?!接下来呢?大姊该不会强迫她陪罪,要她去伺候他洗澡?

  想起自个儿先前的戏言,她几乎想咬掉舌头,恨不得没说过那些话!

  金金挑眉,淡淡的问了一句。

  “海爷身上的伤,不全是你的杰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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