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主观的思想里是绝不容许有旁人因他而遇难的情况发生。
“友湟甚至于整个黑店都要与爷共进退。”齐友湟飒爽的表示,早就把死生置之于度外。
“你还有胭儿不是吗?”宁风摇摇头,断然拒绝他无意义的跟随。
“这……”
“别再找藉口,老实说不仅是你,黑店里任何人我都不许他牺牲。齐叔,你只需在明早替我引开那几个人就成了,但必须做得天衣无缝,免得他们日后找你麻烦。”既已决定,不如早点儿动身。
“明早?”齐友湟心有戚戚焉道,他明白宁风这一走又是年余了。
“对,免得日久生变。”他惬意一笑,表现得泰然自若。
“好,我一定会做的完美。”
当然,他做事,宁风也是绝对的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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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一早,但宁风约于拂晓时即潜进箬雨房里,企图轻轻唤醒她。
他料想得到这一定会引发她激烈的反应,但不这么做不行,外面伏兵如网般密集,就等着最佳时机要对他全力进攻,相对之下,他的时间也是愈来愈少,唯一能取得胜算把握就是要以极敏捷的行动求得逃生的机会。
“醒醒!”他站在床头就着她的耳唤道,尽量君子的不去触碰她的身子,免得又被这凶巴巴的女人咬上一口。
老天,她睡的可真沉,让他想不碰她都难。
轻触了下她露在丝被外的细肩,他再度开口,“你该醒了!”
“啊——色狼!”不“醒”则已,一“醒”惊人!这小妮子两眼一睁,就来个石破天惊的一阵狂喊!见鬼了,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他把她给……
算了,他现在既没时间也没精神跟她争辩这些。
“‘色狼’特地来告诉你,该启程出发了。”他无奈地叹息,表情隐藏着一股无处发泄的埋怨。
自从遇上她,他的性子由烈转淡,最近似乎变得无动于衷了!这哪像他呀!该死的女人!
“你想通了,要放我离开了吗?”箬雨好诧异,他怎么会突然对她仁慈了呢?如果真是如此,她是该高兴吧!怎么又觉得怅然若失之心胜过喜悦?
“没错,但唯一不同的是,我和你一块走。”他的嗓音几不可闻,只因不愿再带给她内心剧烈的骚动。
“你跟我一块走?”有一丝喜悦悄悄地渗进她的惊讶之中。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或许是被他纠缠上瘾了吧!
“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外面埋伏的大批人手亦不是你意料中的事,但他们偏偏已经全围上了这地方。”
“我想,他们该是针对你吧!”乍听此言,她浑身窜过一阵惊骇;只好拼命找藉口告诉自己是安全的。
“是你和我。”他勾勒出一抹从容的笑意,喜见于她少有的慌乱之色。
终于,外表强悍的她,也有表现出胆小怯弱的一刻,原来女人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她要比其他女人强韧些,也深具挑战性。
“天!又是因为你,才使我陷于这种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她哀鸣道,有点儿无语问苍天的窘迫。
难不成她这辈子的太平岁月就此结束,宣告终止了吗?
“有力气在那儿伤春悲秋,不如赶紧收拾细软,咱们好上路了。”宁风提醒她逃命要紧。
“我们去哪儿?”
听她那绝望的口气似乎有点儿认命了,她愿跟他去游走天涯!
“开封。”宁风打算先去找冉方桥再说了。
“那儿好玩吗?可有什么名胜古迹?”箬雨死心了,倘若在她临死前能走访几处具代表性的建物或山水,她这一生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你还有心情寻幽访胜?”宁风深蹙眉宇,以为她是吓傻了。
“我答应我爹还有我娘,这趟出远门是要游览各地风光,总不能在死之前连一个地方也没游走过,我可是会死不瞑目的。”
“有我在,你死不了的。”箬雨已是他的责任,在其心中,她更成了一个永难磨灭的身影。他怎可能让她离开他呢?
箬雨压根听不下他任何言语,愈想愈难以承受的冲向前捶打他的胸膛,“都是你,都是你,你害了我一辈子。”
“一辈子?没那么严重吧!”他那对深褐色的眸子是绽放着适闲与悠哉,对于他俩接下来将面对的困境并不以为忤。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与其在这干着急,不如寻求应变求生之道。
“什么没那么严重?我才十七岁耶!从今后就得过着这种躲躲藏藏的日于,我会发疯的!”
箬雨牢骚满腔,这种永无休止的梦魇何时才会清醒呀!
宁风淡淡扬起一道浓眉,看着她那唱作俱佳的表情动作,不禁莞尔道:“如果当真日后都得过这样的生活,跟着我也不赖呀!”
“自从跟上你这个衰鬼后,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你去找另一个谷箬雨吧!我让贤。”她坐回床上,双手捧腮,一副怨妇的表情。
“但不巧的是,这世上我只认识一个谷箬雨。何况在这世上我孟宁风不知吻过多少女人,偏偏其中也只有一个谷箬雨。”好死不死的,他就是提及箬雨最不愿面对的那件事。
“你——不知羞!”她霎时窘迫地红了脸,又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言词教训他。
“我是男人,羞了可难看。”他一脸促狭的表情,将其深埋在炽烈爆怒面貌下的热情隐隐散出。
看着他那好整以暇的表情,箬雨一肚子怨气想发泄又发不出,她忿忿然道:“拜托,你能不能像从前一样找我吵嘴呢?”
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似乎和他吵上瘾了,一会儿他由一个火炉降为冰柜,箬雨还真不适应哩!
“胭儿劝我对姑娘家要温柔些,我正在学习当中。”他状似满不在乎道;箬雨竟发现此时此刻的他竟有种近乎超越世俗的特质存在。
胭儿!敢情这丫头是想牵红线,当起月下老人来了。
“不用麻烦,这样就不像你了。”她挥了挥手,整个人尚沉浸在胭儿的恶作剧当中。
“这么说,你喜欢原来的我?”他半眯着眼,细细梭巡着她脸上的表情。
“谁喜欢你来着,我爱的是我们家的阿福哥。”她微扬起骄傲的小鼻尖,一副不屑轻蔑的模样。
“阿福哥?”殊不知妒意可燃起大量火柱,宁风闻言脸色骤变,好不容意维持的风度又将毁之殆尽。
“没错,我好想它。”阿福哥是箬雨在括约山养大的一只土狗,她下山时,将它带回家,现在正交给她娘照顾着。
宁风二话不说,深呼吸了数下,拼了命压抑住体内狂飙的火焰,快步走向五斗柜,三两下就将她的衣物全塞进了包袱里。“逃命要紧,别再想你那什么该死的阿福哥。”
“喂,你别动我的东西,我自己来!”当箬雨不经意瞧见他拎起她桃红色的抹胸时,红潮顿时蔓延上整个俏脸,她顾不得一切的跳下床,冲向他打算夺回它,但却怎么都不得其法、徒劳无功!这家伙没事长那么高干嘛呀!
“想拿回这东西?别紧张,这玩意儿我见多了。”他戏谑一笑,随即也将它塞进了包袱内,并自腰间掏出一包东西递进她怀中,且心存不轨的偷偷以指尖摩挲过她坚挺的乳尖;目光更是不怀好意的直盯着她的身子瞧!
箬雨因他无礼的触碰愕愣了半晌,更为刚刚那如触电的感觉而恍然,她竟忘了反诘!
“套件衣服吧!我在中厅等你。”临去前,他如夜星般晶亮的眸光仍不避讳地绕着她的身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