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大哥宠她、疼她,也常利用这种优势在他那捞了不少好处。为此,凌澈还曾受龙越与蓝勋的抗议,指他偏心不公。
还真是老大难为呀!
“我哪有?你乱讲。”这回翩翩又变成了十足的小女人姿态——拖拉别扭。只是她完全不知自己那模样有多吸引男人的目光。
“死不承认?好吧!那我就暂时将你断米绝粮了。”他戏谑地逗弄她。
“不行啦!大哥——算了,我承认是我错了嘛!”
真是的,她樱木翩翩首次尝到何谓“为五斗米折腰”的痛苦。
“别这副样子,多像个女人呀!”瞧她噘唇鼓腮的,再搭上她那张清丽不俗的容颜,怎会像男人呀!
偏偏她脑子转不过来,硬要当个假男人,而且已经走火入魔了!樱木凌澈无法预知她的未来会由谁来解救?
“我不是女人!”她憎恨的扬起眉。
“是,算我出言不逊。为兄饿了一天,回邬吧!”
凌澈玩味地笑着,随手搭上她的肩,以一副好兄弟的姿态并肩往樱花邬前行。
※ ※ ※
兰薇离开家进入市集后,为防被人认出,连忙买了套俐落的男装换上,现在的她可说是一位英姿飒爽、丰神俊朗的少年郎。任谁也不曾将她和舒兰县兰家连想在一块儿。
他翻翻褡裢,由于溜得急,里面没准备多少银两,倒是塞了不少贵重金饰,想找个当铺典当,却怎么都寻不着,难道现在开当铺的流年不利,全关门大吉了?
不行,再这么下去,她准会饿死累死,总不能买个馒头还拿出一只金镯去换吧!平日兰薇常往外与一些三教九流打交道,看过江湖人的嘴脸,知道世事险恶、钱不露白的道理,也因此,她绝不能在众人面前掏出昂贵的金饰珠宝,否则必定会遭到洗劫的命运。
但,日子不能再这么下去,她得想个通财之道。
对了,她被盗的那口箱子里有不少金银呀!如果能找回来,她就可以悠哉好长一段日子!
“樱木花盗!”她暗啐!怎么找回她的箱子呢?
传说樱木花盗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住在海拉山附近的贝尔湖畔,只是任谁都不得其门而入。如果这是真的,她该怎么做才能找上他们呢?
兰薇双手杈腰,陷入沉思。柔美下的纤腰隐隐若现,但若仔细探究,她并不如一般闺中女子的柔弱,肾上肤质虽柔软,但均匀结实,在在表现出她有练身的习惯。
练功夫!这是她的秘密。
在一次溜出府的机缘下,她与一位世外高人不期而遇,那时他经常在舒兰县外的一间破庙出现,兰薇便去找他聊天对弈,他也觉得与她有缘,又见她是个弱女子,于是传授给她一套简易的功夫,一方面可健身,另方面则可抵御觊觎美色的登徒子。
为此,她不仅有绮丽窈窕的外表,内在更有花木兰般不让须眉的英勇气质。
此刻,她心里正在计划着如何将她的东西窃回。
既然找不着他们,就得想个计策将他们引出来。
怎么个引法呢?对了,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蓦然,兰薇经撇唇角,一抹诡谲的笑意慢慢在她脸上扩大……
※ ※ ※
“大哥,你可能有得忙了。”
樱木蓝勋由外回邬,神情黯然,铁青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我?我招谁惹谁了?”樱木凌澈以纸扇指着自己的鼻尖,仿若听在耳里的是不切实际的天方夜谭。
不过,他最近老觉得右眼皮直跳,通常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看样子他大概真的招惹了什么而不自知吧!
“你听了八成会不敢相信。”蓝勋坐上板凳,为自己倒了杯水。
“那我就更非听不可啰!”
凌澈还是保持他那一贯的笑意,手摇纸扇,风雅不俗。
蓝勋心想:待会儿他铁定笑不出来了;然大哥动怒的模样,还真是难得一见,今天能大开眼界,也算值得了。
“那你听清楚啰!有人冒你的名偷东西,还留下白色樱花,最令人头疼的是,那家伙没有贫富之分,乱偷一通,弄得一些可怜人家哭得死去活来的。”
“哦?”想不到樱木凌澈居然没生气,眼神还饱含趣意,他反问蓝勋,“该不会又是樱木龙越那两口子吧?”
“二哥他们还不至于干这种黑白不分的挫事。况且自从上回你无故消失了一天后,他两夫妻一直待在邬里,为“生产报国”而努力,没那个闲工夫。”蓝勋为樱木龙越澄清着。
凌澈点点头,“那你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蓝勋一愣,“当然是接济他们,并为你解释啰!”
“那就好。”
“咦,奇怪!难道你不气愤,或是有受了冤枉的感觉?”蓝勋蹙起眉峰,冷睨着凌澈不寻常的表情。
“生气容易老,我没必要生气。”他的语气是粉饰的平静音律,事实上他早就愤懑于胸,只是为了保持良好的气度,他硬逼着自己不能动怒。
“天呀!你够大方。”
获勋猛然一叹,击额认输了。但他立即换上一张贼兮兮的脸色,挨近凌澈说道:“不过另一档事,你就算肚量再大,也包准你会勃然大怒。”
“说来听听。”凌澈回过身,以防自己当真会如他所说,忍不住地在他面前让飙。
“那个冒牌货不仅偷了东西,还杀了人,呃——不能说杀人,应该说奸——杀——了姑娘后,一走了之的同时,又留下了朵白色樱花。”
蓝勋故意说得又慢又缓,好让他听得清楚些。
“你说什么?”凌澈猛然回首,鬼斧神工的脸上严峻冷漠,不再是那满不在乎的优雅。
究竟是谁?将这种人神共愤的恶行嫁祸给他!
“你总算有反应了。”蓝勋双手交错于前,表情并没有因激怒了凌澈而感到得意,倒是气极了那个无恶不作的贼子。
“知道他都在哪一带行动吗?”凌澈眉头深锁,声音不带起伏地问道。
“霞县与枋州,但奇怪的是,他除了杀人外,偷的东西并不是很贵重,我想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打算引你现身。”蓝勋年纪虽轻,但思考逻辑倒是成熟少见。
“引我现身?这倒让我好奇,我承认因偷窃的关系曾得罪不少人,只是他想引出我干嘛?报仇吗?”
这个猜测倒是满有可能的,通常与他们有宿怨的对手往往闯樱花林不得其法,就会出各种怪招。
但就为了要将他引出而伤害无辜,这种做法未免太要不得了!冲着这点,他是否该出面教训教训那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呢?
“有可能。我们得罪过的人何止千万,每个都是达官富贾、名流雅士,他们自然请得起杀手来做这种事。”
“我决定会会他了。”
凌澈即使不愿中那人的诡计,但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一些无辜者被害,这种感觉仿若他是个间接杀手。
“大哥,我相信你的能耐,铁定能制伏他的。”
“我也绝不会饶他。”
夜樱木凌澈狂傲阒黑的两潭深泓中,闪烁着几乎让蓝勋为之错愕的森冷光芒。
第二章
一袭黑衣包裹着一抹娇小的身材,鬼鬼祟祟地在舒兰的耿木巷内流窜。
这方圆五里内,大都是太行山上居民为了躲过寒流来袭,特地在山脚下临时搭建的居所,他们生活清寒、四壁萧然,以旱田上的杂粮与饘粥糊口,虽是如此,但总能苦中做乐,安于现状,由于多姓耿木,因而取名“耿木巷”,是个平凡朴实的小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