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爆出凶狠的血光,“你……”
面对着他那噬人的眼神,秦似魅大大地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想逃,正当她慌张地 想觅生路时,段
凌波己跃身至她的面前,又重又狠的一掌袭向她的胸坎,将她体内的筋脉全数震断 、五脏俱毁。
房内顿时静得毫无声响。一种静到极点的声音,幽幽徘徊在他的耳际、死亡的气味 回绕在整个室内,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回首看着横倒在血泊中的似印,每向她走近一步,耳边轰隆隆的心跳声也愈大, 庞大的失去感就像头野兽,正一口又一口地吞噬着他,将他的心深咬得千疮百孔,再也 无法愈合。
他小心地将她揽靠在臂弯里。看着她美丽的小脸上苍白无色,像是一朵褪色的花朵 ,就要在他的手中凋零。
“不要……”他抖颤地轻抚她的脸庞,凄厉地在她耳畔大吼,“似印,睁开眼看着 我,我们说好了的!”
“凌波……”似印疲惫地睁开眼睫,伸手抚着他那悲凄的面容。
“不要留下我,不要让我得到后又失去。”段凌波切切地向地恳求,从不知自己是 那么害怕孤独一人。
“这一次,我不是故意的。”她泛着泪向他致歉,“我真的很想与你一起到白首… …”
他怎么知道,她的心也是与他相同的?就算是天荒、海枯,再怎么不由自己、如何 挣扎取舍,她也只求与他相守。为了他,她可以舍弃世间的一切,只求朝朝暮暮,但, 世事却不由得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先别说话。”段凌波强自命自己镇定下来,指尖飞快地 在她的身上轻点试图止住她的血,并且一千按向她的丹田,为她注入绵绵的内力。
望着他那张从第一次见面起就深刻在她心扉的面容。似印紧捉住他的衣衫,决心在 还来得及的时候告诉他她存在心底的愿望。
“我一直……”她费力地将他拉向自己,“很想告诉你一句话……”
他紧盯着她逐渐飘移的眸子,恐惧地拥紧她,“什么话?”
她微弱地轻吐,“爱我……好吗?”
段凌波犹不及回答,似印便己无力地松开指尖,悄悄地闭上眼睑。
恐惧争先恐后地爬上他的心头,他一边继续施以内力,紧紧护住她的心脉,一边轻 摇着她,但她却安静得像是睡着了,一点也不理会他内心的呼唤。
“似印!”
***
宫上邪一脸错愕地看着远处那个以排山倒海之势,将所有拦门人一一打倒,让所有 人都吓得不敢靠近他的段凌波,就这样手执着伏义剑,怀中紧抱着一名浑身血湿的女子 ,一步步走进战尧修所暂居的礼部宅邪。
“凌波?”他站在通往大厅的门前,有些不敢确定那满脸杀意的人,就是那个往常 总是笑咪咪的老友。
“让开!”段凌波根本就不辨来者是谁,大声咆吼向那个想要阻挡他去路的人。
宫上邪忙伸长了两手拦住他,“战尧修在里头,你别进去!”他疯了吗?大胆的违 背了故尧修的命令后又主动送上门来?他找死啊?
“凌波,你现在不能进去,要命的话就快离开这里。”闻讯赶来的云掠空,也急忙 想拦住这个顾前不顾后的笨蛋。
段凌波充耳不闻,直接朝里头大吼,“战尧修!”
安稳闲适地坐在厅堂里的战尧修,在听到了段凌波那狮子般的吼声后,心情不错地 扬高了一双剑眉。
“终于来了?”他还以为,那个段凌波还真的要挨到立春那日才肯来找他。
“你怎么知道他会来?”被强迫必须陪他下棋的封贞观,听了他的话后迅即执棋不 动,额际悄悄沁出一丝冷汗。
“他是我棋盘上的一颗棋,因此,我要他怎么走,他就得怎么走。”战尧修佻笑地 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朝他缓缓摊开掌心,“即使他想脱离我的掌握,但不管他怎么走、 怎么做,他这辈子也翻不出我的这座五指山。”
同样也是知情不报的封贞观急急倒吸一口气,”你早就知道他会反叛?”
“我说过,他只是一颗棋。”战尧修别有深意地斜睨着他,“要了解一颗棋,并不 难。”
拦不住人的宫上邪和云掠空,气急败坏地跟着段凌波一块儿走进大厅里,频频对封 贞观使着眼色,要他赶快带走战尧修,但封贞观却微摇着头,一点也不敢惹那个心机和 手段比谁都还沉、还狠的战尧修。
此时此刻的段凌波,眼中只有战尧修一人。他紧抱着似印,直走至他的面前。
战尧修也不着他,只是盯着棋局淡淡地问:“你终究是过不了情关?”
段凌波双膝重重地朝地一跪,“救她!”
“你忘了我要你杀她吗?”战尧修揉散了一桌的棋,转过头来盯着他眼底的怆痛。
“救她。”段凌波紧闭着双眼,抛去了所有的自尊,“就当我求你……”
战尧修淡笑地一手撑着下颔,“不想背叛我了?”
段凌波沉重地向他颔首,什么背叛与不背叛全都抛诸脑后,眼下只希望这个深不可 测的战尧修,能够救救他手中就快死去的似印。
“要我救她也可以。”战尧修一反常态地变得很好商量,“告诉我,你要用什么来 交换她的性命?”
段凌波毫不考虑地就大声说出,“我愿将我的灵魂、我的血肉全都献给你,永不背 叛!”
“我不要你的灵魂也不要你的血肉。”战尧修却对他的提议不怎么中意,徐徐地摇 头。
“你要什么?”
战尧修朝他伸出大掌,眼底泛着精光,“我要你的未来。”
“我给!”不管要什么他都给,只要眼前的这个人能够救回他那颗就快失散的心, 他可以将他的所有全都奉献出来!
“好。”战尧修甚是满意地扬起嘴角,“我接收你的未来。”
段凌波连忙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似印抱至他的面前,战尧修反复地看了她的伤势一 会儿.自袖中掏出一只瓷瓶。自里头倒出一颗芳香四溢的药丸,将它塞进似印的口中, 并将大掌搁放在她胸前的脉门上,运劲催化她体内的药力。
“你让她服了什么?”什么也不能做的段凌波,心急地在他身边问。
“救命仙丹。”战尧修懒懒瞥他一眼,“你再晚来一点她就没救了。”
“那她……”照他这么说,似印有救了?
“掠空。”战尧修没理会他,反而转身对云掠空交代,“去叫风指柔立刻赶来。”
“指柔?”听到自己的妻子被点名,云掠空马上全身充满了防备。
“我已暂时把这个女人的命给捞回来,而后续的工作,就叫风指柔用那双能医百疾 的手治好她。”战尧修边说边搁下警语,“这个女人若是活不到凌波和她去放上最后的 两块玉,你和风指柔都会和她有一样的下场。”
云掠空咬着牙,不情不愿地点头,“是……”
“凌波,带她到里头的厢房。在风指柔来前,继续稳住她的心脉。”交代完了云掠 空后,战尧修又转过头来拉住段凌波的手,将它按在似印的脉穴上。
因为过度心慌而无法思考的段凌波,言听计从地照做,牢抱起似印后就往厅里头快 步飞奔。
“贞观。”在段凌波走后,战尧修又朝封贞观轻勾着手指。
封贞观不明所以地靠近他,在侧耳聆听他所说的话后,脸色微微一变,瞪大了眼看 向满面笑意的战尧修、封贞观紧敛着眉心,“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