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也保证以后不会再偷偷往高处爬,为什么你还要生气?”
羽衣不明白,之前她再怎么不听话他都可以原谅她,可是这次他怎么会气这么久?“你爱怎么爬我无法约束你,但至少在你伤势完全复原前,考虑一下自身的安危,别让人担心。”他将药箱放回柜内,态度依旧冷淡。
“对不起……”“时候不早了,你该回房睡觉了。”他打开房门,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回房?我不能留在这里睡?”“今天天气很好,没有打雷。”他撇过头不去看她脸上失望的表情。
“为什么?以前不管天气好不好你都会让我留下来跟你睡,今天为什么要把我赶去别间睡?”羽衣走到他面前想看他的眼神,而他却将头抬得老高故意不让她看见。
“以前我没考虑到男女有别。”聂少商对着天花板说出理由。
“你骗人。”羽衣咬着唇叫道。
“我承认。”他赌气的应着,低下头想让羽衣看清楚他脸上的怒气,不料才垂下视线,两眼便只能固定在她脸庞那不知何时流下的两行清泪上。
让一名天使哭泣使他觉得自己像个罪人,聂少商的怒气快速地被她的泪水冲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罪恶感,他叹息地搂她入怀,以温柔的拥抱向她致歉,只是……
她怎么愈来愈爱哭呢?下雨天她会哭,作噩梦时她哭,看电视时也哭,连看本剧情有些悲凉的书也会哭得像个泪人儿,而他今天只是想稍稍表达自己的情绪……她又哭了,聂少商无措地想,她的泪腺好象有愈来愈发达的倾向。
“我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你又往高处爬。”他轻声解释道。自从收留了羽衣后,他才发现自己不仅怕魏北海的缠功,也怕女人的眼泪。
羽衣仰着犹带泪珠的小脸,等他把事情解释清楚。
“别哭了,我不是在怪你,其实……只是单纯的在吃醋。”他拭净了她的泪,老实地说出自己发脾气的原因。
“吃谁的醋?”羽衣不满的质问。
“那个和你一起站在屋顶上的男人。”她与另一名男子有亲密的接触,使他醋海生波,也使得他的情绪大吼,不知该怎么去处理胸膛里翻腾的妒意。
“我没有和男人站在屋顶上。”羽衣理直气壮地反驳。
“没有?那个头顶上有一绺白头发的男人又是谁?”还说没有?她明明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小莫,他不是男人,是男孩。”羽衣张着无辜的大眼迎视他眼底的怒意。
“谁是小莫?”聂少商捉住她的话柄,紧张地追问。
“和我一起被关在研究所里的朋友,他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羽衣为自己抱不平,只因为她和一个还不满十八的孩子在一块,就让她遭受一整晚冷冰冰的对待?孩子?聂少商□起了双眼,“你和他一向都这么亲密?”“亲密?我们哪有?他只是来看我并且和我聊聊。”她一向都是这样和莫然说话的,那个莫然对她这个笨女人鄙视得不得了,她和他哪有可能会产生什么亲密行为?“我的视力很好,他在临走前亲密的抱着你,还在你耳边轻声细语,你们研究所里的人都是这样聊天的?”在他面前对羽衣毛手毛脚,还用眼神给他一记下马威,这算什么普通的聊聊?“就为了这样……你生我的闷气?”羽衣不敢置信地望着他酸不溜丢又认真的脸。
“我说过我在吃醋。”聂少商不拐弯抹角地直接说明。
“你……坏蛋,我还以为你要把我赶出去了……”她抱着他又哭又笑,因为他的话心中感到既酸且甜。
“吃醋归吃醋,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聂少商捧着她的脸问,他哪有说过这种话?“你的表情像。”板着一张臭脸活像她欠他八百万似的,她如何能不作如此想?“傻瓜,吃醋中的人哪能顾虑到表情好不好看?”他吻着她的唇,顺便也吻上莫然曾经贴近的耳朵,算是消毒。
“都是小莫那个坏小孩,他要走之前故意陷害我,还说要我好好享受……”羽衣怕痒地躲至他怀里,她现在总算明白莫然要她好好享受指的是什么了。
“享受什么?”“这个……”她红着一张脸支吾其词,总不好告诉他莫然这么做是故意要让他吃醋的吧?“享受我的醋劲?”聂少商一猜即中。
羽衣只是笑着拉下他的头,兴高采烈的吻他。
“除了想让我嫉妒外,他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他家屋顶上突然出现了个会跳楼而又摔不死的小朋友,这小朋友来找她一定不只是想引起他的嫉妒心而已。
“他来是想警告我,研究所已经派人出来找我,他要我躲好别让他们找到。”羽衣叹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现在外头一定有很多人等着要缉拿她回所。
“我问你,那个小朋友是怎么找到你的?”脑筋动得比较快的聂少商在她还在烦恼之时已经想到第一个问题。
“我没问他。”她不认为这个问题有必要去探查。
“你不好奇吗?”天地如此辽阔,这个小朋友怎么有办法从千万人群中找到她?“不会啊,小莫很聪明,本事又大,他想找我就一定找得到,这世上没有他不知道的事。”羽衣习以为常的说道。以小莫的能力,要找到她并不困难,天才嘛,做什么事都是轻而易举的。
她充满崇拜的语气让聂少商才消褪的醋意又升了上来。“你喜欢他?”“不要对我吃这种醋,他只有十六岁。”羽衣嘟着小嘴嚷道,虽然她很高兴他会吃醋,可是对方只是个小孩子啊!“年龄不是距离。”聂少商可不这么想,以她的美貌,就算十六岁也可以成为他的敌人。
“我不会喜欢上小莫的,因为他总是叫我笨鸟、笨女人,而且还瞧不起研究所里所有的人,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我的好朋友。”那种天生就是天之骄子的人,能配得上他的当然也只有天才了,她这个笨女人哪有那种荣幸?“笨乌、笨女人?这小朋友相当猖狂自大。”聂少商因为这些称呼而反感地皱紧了双眉。
“因为他智商高、本领强,所以他是有那个资格对每个人都不屑,尤其是对我。”
羽衣却是很认命,谁教他们俩之间的智商相差太远了呢?聂少商则是很生气有人这般贬损她。“他有什么本领?”“小莫不只智商高,还会读心术。”“读心术?你哄我?”聂少商的反应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我不会说谎,研究所里什么人都有,他没有本领怎么会和我一样被关进去?而且他在屋顶上时就偷看了我的心。”她摇摇头,还举例证明小莫的实力。
“喔?那他看到了什么?”聂少商饶富兴味地瞅着她。
“他说我爱……”羽衣话只说了一半,连忙咬住舌头,免得自己泄了底。
“你爱什么?”聂少商领悟地看着她红透的小脸,搂着她的腰笑嘻嘻地追问。
“不能说。”她双手按着嘴不肯透露。
“那个小朋友是以何种方法读出别人的心?”“他用眼睛看一看就知道了。”羽衣有问必答地告诉他。
“那个小朋友没得到你的同意就偷看了你的心,那他在屋顶上时,有没有也不经我的同意便偷看我的?”回想着那少年临去之前古怪的笑容,聂少商拿出商人本色,不肯吃亏地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