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就小人君子一起当。”欧阳峰一把拉近她,不安分地轻啃她雪花糖似的颈项,双手自动地在她身后游移。
“你……不要咬,好痒……”晓冬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怕痒的咯咯直笑。
欧阳峰身子忽然一沉,整个重量移转至晓冬的身上,晓冬承受不住,脚步不稳地与他双双跌至地毯上。
“小鬼,你在饭菜里加了什么?”有酒,欧阳峰觉得脑袋仿佛有千斤重,浑身绵软使不出力来。
“伏特加。小花说酒精浓度愈高就愈闻不出酒味,上当了吧?”她被他压在身下,幸灾乐祸地看他又醉成一摊烂泥。
“要命。”欧阳峰难受的呻吟,将头埋在她的颈肩休息。
“你在两个饭盒里都加酒?”又着了道,欧阳峰濒醉之际也要讨个原因。
“我只在你的饭盒里加酒,早料定你疑心重,一定不相信我,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晓冬得意无比。
“算你行。”欧阳峰甘拜下风。
“好重,你起来。”她被他的体重压得喘不过气来,努力地想把他搬开。“不行,我现在起来会吐,你敢整我活该当肉垫。天,好晕,这次我会醉死。”
欧阳峰八风吹不动地趴在她身上,头晕目眩又全身燠热,身下的晓冬碰触起来如同清凉的解热剂,他更加捉紧她不让她逃跑。
“我才放一茶匙!”哪有人喝一茶匙的酒就醉成这样的?晓冬手脚并用想推开他烫人的身躯。
“光是酒气就能让我醉倒,一茶匙?我会睡上两天。”听她这么一说,欧阳峰才知道自己会直直倒下的原因。伏特加?他的破酒胆怎禁得起烈酒的摧残?这下子他可以跟周公下好几盘棋了。
“让我起来好吗?你不能压着我直到你酒醒,教别人看到了怎么办?”晓冬开始后悔没事先计算两人之间的安全距离,他这样瘫在她身上,传出去还得了?“你认命吧,我们要纠缠不清了。唔……你别乱动,再动我就吐在你身上了。”
酒气冲上喉,欧阳峰乘机恐吓晓冬,见她不敢再妄动,他才闭上眼心满意足地投入她的怀抱。
“你不能睡在我身上。喂!醒醒,你别睡呀!”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晓冬连忙在他耳边又叫又嚷,偌大的办公室里,回答她的只有欧阳峰沉沉的呼吸声,而他早不知梦到哪一座蓬莱仙山去了。
委顿无力的晓冬只好认命地任这具超重的人体被单盖在她身上。唉!自找的,怨不了谁。
第一次与男性亲密的全身接触,她脸红心跳地移开他靠在胸前的脑袋,改将他的头倚在她的肩处。鼻腔里充斥着他身上惯有的松香味,使晓冬不知不觉地放软了身子,渐渐地习惯他在她身上的那种感觉。他沉击有力的心跳怦怦敲打在她心房上,像是一种勾引,鼓励着她与他一同跳动、一起沉醉。
拨开欧阳峰散落在她脸上的黑亮发丝,晓冬侧着头打量他英挺出色的五官。
他的睫毛好浓、好密,熟睡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个无毒无害的大男孩。晓冬拥着他想道,要喜欢上这个男人真的很容易,如果去掉他那回路不正常的思考模式,和少耍一点嘴皮子,或许她也会为他的外表沉沦。
对于他惯有的拥抱和不经她同意的触摸,她已经很熟悉了。她轻描着他的唇形,想象着这常吐出毒死人字汇的双唇尝起来会是什么滋味,是不是也会很容易就让人习惯?在他面前,她看不见人与人之间的矜持与做作,有点毒,但行为举止却是人类最真实的反应,希望得到什么就做什么,虽然完全没顾虑到她的感受,但真如同她老爹所言,他有颗赤子之心,让人不知不觉地将他放在心底的一角。
晓冬拍抚着他宽阔的背脊,想象着如果将这毒物深深嵌入心窝里会是什么感觉?她会不会因此中毒不可自拔?那种因他徐徐盈绕在心头、又酸又甜的滋味又是什么?为何独独因他而生?看着天花板的几何图形,渐渐地,晓冬也迷惑了。
第六章
“挂号信!”绿衣天使浑厚有力的叫嚷声划破清晨的安宁。
“女儿,你的挂号信。哎哟,学校寄来的?”拿印章领信的程可夫站在门口纳闷不己。
“我都毕业了学校还寄信给我?”随后跟上的晓冬好奇地拆开信件阅读。
“写什么?”
“可……恶!”看完信件,晓冬愤恨难平地大吼。
“女儿,你冷静点。”程可夫怕怕地搂住女儿,不断抚平她竖起来的怒发。
“一大清早的,你叫什么?”甫自宿醉中醒来的欧阳峰顶着一头乱发,揉着眼睛、呵欠连连的走出房门。
“那个会计老骨董要活当我!”晓冬呕得直捶心肝。
“什么叫活当?”程可夫和欧阳峰异口同声地问。程可夫不知道这名词是因为没读几年书,而欧阳峰却是因为从小都是资优生所以不懂当字的意思。
“五十九分!他居然给我五十九分,老骨董是故意给这种分数让我呕,为什么他不给五十八分让我认命?偏偏给我这种上不去下不来的分数,他分明是要活活气死我!”
气急攻心,晓冬趴在程可夫的身上忙着换气调息。
“女儿,这下怎么办?你不会被留级吧?”被女儿的心情感染,程可夫红着眼眶抱住她,陪她一起伤心。
“老骨董要我明天去学校补考,不过关的话我会被留级。”一想到又要啃会计学,晓冬的心情滑落至幽幽冷冷的谷底,一跌不起。
“不怕,还有一天,爸爸帮你补习。”程可夫很有气概地拍拍胸脯。
“老爹,你读的是普通高中,会计学这玩意你懂?”晓冬是很感谢老爹的心意,可惜这份心意并不能帮她过关啊!“我……”程可夫咬着唇不知如何以对。
“我帮你。”欧阳峰平空冒出这句话来。
“你会?”晓冬搂着老爹不指望的问。
“一张会计师执照放在我家放得快发霉,你说我会不会?”欧阳峰闲闲散散的研究起晓冬成绩单上其它科目的成绩。
“你是会计师?”她霎时眼里闪烁着金光万丈,崇敬地望着万能的欧阳峰。
“服完兵役后,因为太闲就去考一张执照来玩玩,也没什么困难度嘛,让我怪没成就感的,平白多了一张废纸,看了就碍眼。”欧阳峰很怀疑这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欧阳帅哥,要不要抓抓龙、喝茶看报?”晓冬放开程可夫,挨在欧阳峰身边亲热地招呼着。
“那倒不必,我只要求咱们大厨别在饭菜里加料再醉倒我,否则你就准备不光彩的留级再读一年好了。”程家的龙脉移位了,风水又转回一直处于挨打劣势的欧阳峰身上,能让晓冬有求于他,欧阳峰可乐了。
“当然,当然,之前纯属误会,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上课?”晓冬笑盈盈地搓着手掌探问大师,事关留级,她马上将旧恨前仇一并掉诸脑后。
“我没意见。”欧阳峰舒舒服服地坐在大椅里欣赏她的笑脸。
“老爹,麻烦帮我们泡壶茶。”晓冬推着程可夫。“我去拿书,你就坐在这儿等我。”
她边走边对欧阳峰说。
“先把你过去的考卷拿来让我看一下。”他叫住晓冬欲离去的背影。
“为什么?”
“我总要先了解我的学生程度如何,不然从何教起?”欧阳峰一副专业的态度向她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