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她!”溥谨倩的眼泪扑歉歉的淌落脸颊,声嘶力竭的用手拍打地板。
“我叫你滚,你听不清楚我说的话吗?”对于溥谨倩又吵又闹,堤真一不耐烦到极点。
“你为什么不回来我的身边?我只求你偶尔回来几次,或者来看我一眼也可以,或者……或者让我听听你的声音也好,你回来好吗?还是,只要没有她,你就会回来?”溥谨倩眼神恍惚,颠颠倒倒的说着,企盼的望着他。
“我说过我会撕碎你。”堤真一的眉间立刻乌云密布,对她发出比寒风更冷例的警告。
溥谨倩表情复杂,嘶哑的问:“为了她?”
“什么撕碎?”关睢的心徒然惊悚,紧握着堤真一的手问。
“跟我出去,我不想在她的面前把你撕碎。”堤真一放开关睢,走上前抓起溥谨倩的手臂,要拉她往外走。
关睢飞快的在他面前把他们拦下,频频的摇头替溥谨倩请求:“真一,不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他回头看眼神对关睢依旧不善的溥谨倩一眼 更是使劲的捏紧她的手臂。溥谨倩身子倒下,哭声时起时落。
“不要这样,我不要有这种事发生,我不要。”关睢紧按着他的手,眼神求助,惶恐的恳求。
“你……”堤真一紧绷着脸 生硬的想吐出一些话,但又在她哀求的眼神下软化,手劲一松,把溥谨倩丢下。
“溥小姐,请你快走吧!”关睢在苦苦哀求堤真一时,也低下头请惹怒堤真一的溥谨倩快点离开他的视线。
“都是你,一切都是你……”溥谨倩扭曲着脸,睁大的双眼紧盯着关心又惊愕的关睢,歇斯底里的发出喑哑的恶咒
“你还敢用那种眼神看她?”堤真一生气的相打她的脸,但被关睢拉着,只好作罢。
“溥小姐,求求你走,离开这里好不好?”关睢的语气几乎是请求了,她不想看到有人因她而造成伤害。
她不领情 全身开始颤栗,崩溃的喊着:“你只是个下人,身分没有我高贵,我不许你指使我!”
“你才是配给的下人,她是我的未婚妻,我选的,我要的。”堤真一又一字一打击的告诉她。
“堤真一,你睁亮眼看清楚,我比她美,我的血统比她高贵,我有哪一点比不上… :……她?”她涕泪纵横的问,精心妆扮的面容因悲怆而变形,不再美丽而自律,哭诉得如同弃妇。
“出去,别让我亲自动手赶。”堤真一看了就烦,嫌恶的转身懒得再理她。
“溥小姐……”看她那么狼狈心伤,关睢痛惜,上前伸手想将她扶起,却冷不防的被溥谨倩用尽全力一巴掌轰上脸颊,使她跌在地不住的喘息。关睢倒地的声音,在堤真一的心版上形成两道醒目的伤痕。
“关睢!”他立刻回头,把她从地上抱起放在椅上,心疼的抚着她被打红的脸。
“我没事。”她调整自己的呼吸,强压抑下漫天的晕眩,和阵阵欲呕的感觉。
“疼吗?我带你去给医生看。”不舍的情绪在他心底蔓延,他殷殷的在她耳边问着,又四处检视她身上还有没有其它的伤处。
“我只是头晕,不用了,你不要生气……”她虚弱的瘫坐箸,一阵酸水从腹间涌上,她忍不住干呕,挣扎的攀着他的手臂,到垃圾筒边掩腹呕吐。
“关睢?”堤真一拿了几张面纸替她拭嘴,又倒了杯茶给她漱口,可是她的脸色依然苍白,溥谨倩的指印,鲜明的在她脸上留下五道红痕。
“不碍事……我坐一下就好。”她安抚着拍他的手,坐回椅子里倦累的闭上眼。
“你又晕又吐怎么会没事?乖,我们上医院看看伤势。”她脸上的指印渐渐变得血红,他有一百个不放心,又哄又劝的想扶她起来。
溥谨倩再也受不了这一切,他对关睢关怀备至,关睢的一个皱眉、一个眨眼,他都珍爱无比视为至宝;而对溥谨倩视如无物,任她再委屈、再求全,都换不来他一个正眼眷顾,更别说片刻的温柔。
“堤真一!”她大喊,他是她苦心枯守、一生只有这么一次的爱,她的爱深切到永远,但他却是让她无望到这种状态。
“你居然敢打她……”堤直一怒不可遏的回眸,一个劲的提起她领口,冷冷的逼视。
“真一?”关睢因呕吐,眼眶里都是眼泪,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他在做什么。
他不说二话的猛拉着她的领口,把她拖至大门,用力的掷出门外,狠狠的大吼。“滚!”溥谨倩跪倒在外头的地上,泪流成河。
他甩上大门死锁不再让她进来,又匆匆的赶回关睢的身边。关睢擦净了脸庞,呆坐在椅上。
“还难受吗?”他小心的捧起她的脸,怕弄疼了她。
“你伤她。”她语气呆板的直述,抬起头,用哀伤的眼神望着他。
“因为她伤了你。”堤真一被她的眼神弄疼了心,也动了火气。
“我不疼的。”她勇敢的摇头,一个小小的巴掌,比不上溥谨倩的无望无助,她倒希望这个巴掌能使溥谨倩释怀些。
他的愤怒塞满胸腔,几乎要爆炸,“你当然会痛,你看看你的脸。”他指着她脸上的红痕,她的脸被打肿了一边,可怕得吓人。
她的眼神望向远方,“我的心没有她的痛。”她再怎么痛,也不会有溥谨倩痛,而让溥谨倩怨恨至极的人竟然是她,是她使人心痛、使人心碎。
“我那样对她,你怕了?你怕我?”堤真一被她漠然的眼神吓着,紧握着她的两肩。
“不怕,你不会那样对我。”她露出一抹信任的笑,疲惫的靠在他的身上。
“你同情她。为什么?”有时他几乎不能忍受她对其他女人太多同情,如果她同情,那她把自己置于何地?她又把他置于何处?
“我只是不忍心见到任何一个爱你的女人伤心。”生命里已经有太多的不圆满,为何偏偏在她身边,还要发生这么多事?
“我不爱她,而你,你是不同的。”堤真一在她耳边说着。
她把他的话听进心里,对他补偿的笑了,可是溥谨情留在地上的泪渍让她心惊。
“她很痛苦。”那一摊泪水似乎积满了对她的愤恨,如同证据般留在地板上,在日光灯的照映下发亮,像在提醒她。
“感情上的痛苦,都是自已找来的,我并没有令她痛苦。”堤真一不让她看那滩泪水,完全不认同她的话。
“可是她那么伤心,爱一个人,难道一定会心碎哭泣?”如果她爱一个人会让许多人受伤,那她情愿不变,只要付出。
“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就得承担所有的痛,纵使悲伤无奈,又怎能怪得了别人?”他强势的纠正,觉得她的感情正一点一滴的远离他,微弱的声音像是在告诉他,她要放弃他。
“你去找她吧!”溥讥倩应该还在门外,她轻轻的推着他的胸膛。
“找她做什么?”他把他胸前的小手握紧,眼底有撩烧的愤怒。
“安慰她,好歹她是你的未婚妻。”她不敢抬头,细声细气的劝着。
他抬起她的脸,愤怒的问:“你要我把心分给她?”
“你的心给人了?”她试着了解他的愤怒,也试着了解她刚刚听见的话的含意。
“我已经倾尽了所有,再无余力去爱其它人。”堤真一告诉她,两眼直视她的眼。
“是吗?”她的心蓦地疼痛绞扭起来,好渴望这句话她能不听得这么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