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问那个人是谁?”他懊恼的看着她的表情,气她什么都不问。
地无神的眼里有泪,“你想说,就会告诉我。”说真的,她不想知道,至少不是现在 不要在这个时候告诉她,他已经伤了一个溥谨倩,还想再伤一个微不足道的关睢?
“我已经对她说过很多次。”堤真一拉住她的手贴向心房,一手接住她的泪含在嘴里品尝。
关睢有一刻忘了呼吸,只能怔怔的望着他的眼。
她惶然的问:“当你在爱那个你爱的女子时,你想要她对你海誓山盟,永永远远吗?”她的心像站在快乐的顶端,却又像随时会跌下,她没有把握。
“我不要她说陈腔滥调,而且时间的长短毫无意义,我只要她在我身边。”他清澈明亮的眼眸,探幽、沉静得像一潭水包容她,渴盼她投入其中。
“假如,我是那名幸运的女子,你希望我现在怎么做?”她明知道他说的人是谁,仍进一步的假设。
他张开双手,对她说:“我要你生命里的一切都是属于我,让我做你的羽翼。”
“我可以把我的生命交给你,让你安排、摆布。”她俯身投入他的怀里,感动的泪水不自觉的流出,悲喜交集的情绪令她不能理解,整颗心失去控制的飞扬起来。
“你这么信任我,我能让你如此?”堤真一稳下之前混乱的心情,搂着她。
“付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人需要。”她搂上他的肩头,落泪纷纷的吻着他的唇。
他把她的吻印在心底,喃喃的说:“我需要。”
“我知道,所以我在这里。”
***
自从溥谨倩来关睢的住处闹过一次后,接下来的两个月里,堤真一又开始偶尔去溥谨倩那里,或者,与辜醒娴接触得更频繁,但每天晚上他都会提早回来关睢的住处,只睡在她的身边。
因为堤真一对三个未婚妻都没忽略任何一个,家族里的长老们对他收敛的行为颇为满意,原本拿捏得紧的警戒范围,也对他放松不少。
这时春天早过了,夏季也尽,秋天悄悄来临后,也到了尾声,冬日正一步步的接近。
关睢伫足在繁花似锦的花园里,领略秋天最后的风情。
刚离枝的花朵,瓣瓣芳香松软,她肥花瓣放在掌心里,用脸庞轻触,雪般的触感使她微笑的腿起了眼。午后的风躲在阳光里偷偷扬起,吹乱了所有缤纷。
一瞬间花瓣如雷各自飘零,飘过她的素指,飘过她飞扬的发丝,她伸出手,什么也捉不住,只能仰首看着花瓣如雨,在空中纷飞,最后无声掉落。她站立许久,细想着匆匆的青春是捉不住的。
她拿起花篮,蹲下身在花径间捡拾着落花放进篮里,即便是不由自主离枝散落的花朵,也依然芳香沁甜。
堤真一忽然加入她的行动,蹲在她的身旁帮她捡拾,他随口吟道:“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你也会吟诗?”关睢讶然的眨眼,首次听他吟出这首情诗。
“配合你。”他在她的唇上偷了一个吻,目不转睛的凝视她。
她这两个月来似乎有些变了,总是快快乐乐的,容貌也变得艳丽,原本细白的皮肤变得粉嫩,脸庞漾着明亮的光彩,整个人彻头彻尾有了变化,风情更加诱人。
她挑着柳眉问:“配合我?你还记得我上次写的?”他该不会还记得那首让他发火的话吧?
“我很会记恨。”他大方的承认,装出一脸凶相。
“不生气了,好吗?”她双手环住他的肩头,细细的吻着他的脸,最后再吻住他的唇。
他把她抱至膝上,坐在花径旁的小椅里。“对你,我气不起来。”哪有人在这种浓情蜜意下还气得起来?
“我们来学黛玉葬花可好?”她指着花篮里的落花,仰首看着他。
“你可以思想浪漫,但别做粗活。”他严正的摇头拒绝,她种花已经常弄脏手,他不许她纤细的双手再没意义的挖土弄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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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常说,我本身就是一个浪漫体。”她靠近他的怀里,玩着自己的长发。
“说得好,你连名字也像首情诗。”他微笑箸,她不只人浪漫,名字更是美。
“你知道我名字的由来吗?”她以为现代人都不读诗词了,何况是那么久远前的古诗。
他轻轻吟道:“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存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蒋寐求之……求之不得,福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一百分。”她开心的鼓掌,给他两记响吻。
他推测的问:“你会叫关睢,是因为你父亲在取名时刚好在读诗经?”把名字取得这么诗情画意,她的父亲也很浪漫。
“读诗经的是我母亲,我父亲是断章取义的从诗中找字来取我的名字。”她摇头,爱词爱诗的是她母亲,父亲才不读那些文章。
“你父亲在为你取这个名字时,可能早就想到你长大后会是个窈窕淑女。”他爱怜的抚着她的脸庞,她长得就像诗那般美好,让人忍不住想翻展阅读。
“他根本就没想到,他乱取的,是闭着眼用手指朝书里一指,指到睢字就用这个字了。”她点着他的鼻尖笑。
“不管是不是乱取,贴切就行了,以后我也学你父亲用这种方法来取名字。”这个方法好,省时又省力,取得又动听,以后他也要把诗经翻出来指。
“取名字啊……”关睢脸上样着神秘的笑,偏着头想着。
“在想什么?”他把喜欢神游的她拉回来,不让她的心神跑离他的身边。
她谨慎的看着他,用平和的语气开口。“这几天,你不在家的时候,有很多女人来找我。”
“找你?你怎么都没对我说?”堤真一什么浪漫的思想全散去了,神情紧张的问。
“你忙。”她淡淡一笑,小手轻拍着他的胸膛,要他别太激动。
“我再忙也有空听你说。”发生这种大事居然没告诉他,如果来的人都像溥谨倩那样,她要等真的出事时才告诉他吗?
她轻轻叹息,“她们都是失意失恋的女人,你不会有兴趣知道。”这几天,她收容了许多破碎的心,也安抚了她们,希望她们能再从别人的身上找到更美的爱恋。
“她们对你说或做了什么?”堤真一听见她叹息更是焦急,怕有人做出伤她的事。
“没有,也许是她们不敢。”那些女人可能都知道他对溥谨倩做过什么,所以来的时候都很讲理,眼神里都存有畏惧。
堤真一颇生气的问:“难通你要她们对你造成伤害?”她又在同情别人,却不顾自己的安全。
“这样,也许她们会比较不难过。”她昂首听着穿梭在园子里的风声,仿佛听见了许多颗女人的心,如风中的花朵一一掉落。
“关睢,我会难过。”他把她的脸拉下捧着,神色严肃的告诉她。
她心生不舍,伸手抱紧他,同他保证:“以后,我都把心和眼睛放在你身上 其它的人,不再看、不再听。”
“你早该如此。”他抱紧她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感觉他在她心里的重要性。
“对了,辜小姐最近常来看我。”她轻推开他,笑盈盈的说着。
“她来看你?”堤真一听了后,声音明显的扬高好几度,全身警戒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说她每次来这里,心情就会很平静。”提起辜醒娴时,关睢的表情显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