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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页

 

  “放手!”怒红了眼的怀炽什么话也听不进,满脑子只想杀人泄愤。

  “不行,说什么都不行!”他还要回朝为官哪,杀了独孤冉,也断送了他的前程。

  远观着他们拉拉扯扯的独孤冉,扬着嘴角哼了哼。

  “谅你也不敢。”他边说边再搭箭上弦,打算趁他们两个仍在纠缠时,来个渔翁得 利。

  “住手……”堤邑整个人扑至他的手臂上,直要抢下他手中的长弓。

  “把她带到一边去。”独孤冉烦躁地拉开她,不想让她来壤事。

  就在两方人马都因私人因素一时抽不出空来时,任谁都没有注意到,有艘颜色鲜艳 ,船型比独孤再的私船大上两倍的大型船舰,就在他们两厢正忙碌得很时,快速地朝独 孤冉的私船而来。

  “冷天海,再啰唆你就死定了……”没注意周遭情况的怀炽,火冒三丈高的想把弓 抢回来。

  “让你做出蠢事来我才死定了……”冷天海突地顿了顿,两眼直瞪着那艘快速前进 又无声响的大型船舰,〔咦,那是谁的船?”

  怀炽也止住了动作,愣愣地看着那艘船舰,在接近独孤冉的私船时,缓缓降下舰上 巨大的主桅竿,并将它对准独孤冉私船的船腹,接着以疾怏毫无减缓的船速直朝私船冲 撞,在掀起轰然巨响时,将独孤冉船上所有的人震得东倒西歪,并以船桅刺穿了私船的 船腹,遭刺穿的船腹在破损处纷纷涌进海水,使得船身立即倾斜一隅,开始缓慢的下沉 。

  被撞得七荤八素的独孤冉,勉强站直了身子,还没来得及向底下的人兴师问罪、搞 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前,一支自对面飞来的长箭已抵达他的耳畔,定定地插在他右耳后头 的船桅上。

  抚着耳边丝丝溜下的血丝,独孤冉满心诧愕地抬起头来,赫然发现南蛮震王的鲜红 旗帜,就近在他的眼前飘扬,而那巨大的船舰船侧两边所有的炮台,也全都打开了炮口 将炮台座身移向正前方对准,随时准备在撞穿了船后接续轰船。

  “喷喷,居然射偏了。”悠悠哉哉半躺在长椅上的霍鞑,扬起一手遮着刺眼的阳光 ,边对发箭后的成果喃声抱怨。

  “再试试手气?”一只洁白的柔葵拈来一柄长箭,将它递至他的面前。

  “好主意。”霍鞑侧首看了体己的冷凤楼一眼,不客气地咧出一抹笑,接过箭随即 再度转身搭上。

  遭人一箭射穿朝帽的独孤冉,气急败坏地在桅竿之间四处藏躲。

  “霍鞑!”他不是待在南蛮吗?为什么会跑到南海来?难道他又扩张疆域的版图, 也将南海纳入他的镇守范围内了?

  “别动别动……”又拿来一箭的霍鞑,瞄准的箭尖跟着他四处晃动,“我希望能拿 得完整一点。”要是一个不小心射壤那就糟了,他的巫师可不收有瑕疵的次级品。

  由于两船紧连靠在一起,而霍鞑的嗓门又够大,因此独孤再将他话里的每个字都听 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不明白,霍鞑怎会突然出现在此,更不敢相信这个野蛮人,居然就 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剌刺地把他的命拿来玩。

  “你竟敢对我这么做!”躲得不够快,系在肩上的外衫穗结,在转瞬间被射穿落地 ,使得整件朝服也随之自他的身上溜了下来,深感辱蔑的独孤冉涨红了一张睑,停下来 张大了嘴朝他咆吼。

  “再来一箭。”霍鞑两眼霎时眯成一道细缝,坐直了身子,大掌朝身后摊了摊。

  冷凤楼顶着一张冷冷的玉容问:“还不够?”他是真想射死独孤冉才甘心吗?

  “他不是问我敢不敢?”他扬掌一把搂近她,唇悬在她的芳唇不到两寸的距离前, 对她轻呵着热气,“不好好回答他一下怎么行?”

  她一手捂上他的嘴,一手扳开他爬上来的大掌,再转身交给他一柄箭,然后与他拉 开一个间距,动作例落一气呵成。

  他满是惋惜地盯着她在阳光下看来鲜嫩欲滴的芳唇一会,挫败地转身拉满弓,把独 孤与当成出气对象。

  愈瞄愈精确的霍鞑,当他以锐利的箭锋划过独孤冉的颈绿,留下一道长曳的血痕时 ,独孤冉才更正的明白霍鞑并不是在玩乐,霍鞑是真的想取他的性命。

  “住手!”独孤冉紧抱着可抵挡的桅竿朝他大喊,“即使你身为皇子,但行刺国舅 依然是死罪!”

  霍鞑甩着发,狂嚣地朝他笑,“那又怎样?”连续暗杀两名皇子,不也是死罪?一 次抵两次,他还很不够本呢。

  “护……护驾!”独孤冉在他又转身去找箭时,慌慌张张地想躲进船上已被对面那 些大炮吓得兵荒马乱的人群里。

  被冷落在一旁的商船,船上所有原本都在备战的人马,此时众人的脚跟皆定立在船 板上,动也不动地看着眼前乱七八糟的景象,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状况,让他们全都忘 了他们千里迢迢赶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就着阳光在海面上反射的刺目光影,顿愣了很久的怀炽,才勉强认出远处那个顶着 一头被海风吹得散乱的长发,一脚跨站在船舷上,衣衫不整袒露着精壮的胸膛,拿着筋 只瞄准独孤冉一人肆无忌惮乱射的那家伙,好象就是他八百年没见,且恶名昭彰的亲手 足兄弟。

  “三……三哥?”几年不见,他怎么变得更疯了?

  “先别管霍鞑了,在船沉之前,看情形他还会跟独孤冉磨很久。”冷天海头一个回 过神来,拉着怀炽走向船上搁放的小舟,“咱们趁现在快点去抢人。”

  趁着独孤再忙着逃命,和船上原本看守着她的人急去护驾,堤邑在一片慌乱中悄悄 退至船边。

  低首看着底下波涛荡漾的海面,想趁乱离开的堤邑,勇气迅即流失了一半,尤其这 种高度,更是令她不禁感到害怕,于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她,只能无措地站在船边 不知该怎么办。

  “跳下来”在三船大乱时,已乘着小舟前来的怀炽,在掌舵的冷天海和一名亲卫合 力将小舟稳当地挨靠停妥在船畔后,站在船头朝她张开双臂。

  堤邑旋过身,难以相信她逃避千里的怀炽,就站在她的下方,用他曾接她下墙的姿 态等待着她。

  总在她午夜梦迥时出现在耳畔的话语,在她怔然无语时,再一次清楚地传送她的耳 底,唤醒她所有压抑的情悻。

  “我会接着你。”

  眼眶有些一灼烫,她以袖掩着嘴,强忍着心底那份无可遏止的庞大思念。

  啊,依然是他。

  他没变,他依然是她从前的怀炽。

  回忆霎时渗透她的心房,那个在天际挂满火树银花,湖面上吹来悠悠的香气,令她 难以忘怀的夜晚,她还小心地保存在心底最深处,而那时他将她包围在他的小世界里, 他眼底的情不自禁,也还深深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她还记得,那时他的眼眸就和现在一样,她也记得她愿冒风险出门,就是为了想亲 近他这双看来甚是温柔的眸子,更记得,在头一次楼进他的怀抱时,心满意足地觉得, 他的那片胸膛就是她此生的归属。

  她的归属来迎接她了,再一次地把她所有的倾心和最初的思慕给带来了。这个男人 ,是她曾极力想要离开的,可是在离开后,又无时无刻不在盼望和思念的煎熬中度过, 令她几乎要恨起自己的软弱,也恨起自己那颗明知要舍,却还是依依难舍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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