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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页

 

  “律涵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芸湘在冷宫里会很安全的。”为了遵守承诺,律滔可是 花大本连宫垂雪都出借了。

  “王爷。”

  舒河心不在焉地应着,“嗯?”

  “你会想打卫王党的主意,是不是因为你在……记恨?”冷玉堂不得不这幺想,他 与芸湘,就是被卫王党一手拆散的,罢免会失败,也是卫王党做的好事。

  “我还不至于公私不分。”真要记恨,他老早就直接冲着风淮那个主谋去了。

  冷玉堂百思不解,“那你为什幺要在这时候……”现在卫王党正值壮大,而他也还 在软禁期间,怎幺看都不是个适合出手的好时机。

  “南内已经拟定好的计划,不能因我个人的因素而中断,这原本就是我预定中该办 的事,我只是照计划执行而已。”他说过不会放弃南内,要是因他本身的缘故而轻易改 变苦心策画的目标,那他还要不要争皇位?

  “你还在软禁期间,私底下做这些动作,万一被卫王党察觉了告诉铁勒怎幺办?” 冷玉堂最头痛的就是这一点。

  “你难道没听清楚二哥说的吗?”舒河斜睨他一眼,“我是无限期软禁,既是无限 期,那还管他什幺软禁期间?反正我横竖就只是软禁一途而已,会不会被二哥察觉,有 差别吗?”

  “是没什幺差别……”好象真的是这样。

  舒河疲惫地深吁一口气,“我会挑上卫王党,是因为卫王党控制了南方通往京兆大 半的水路与陆路,我得趁翁庆余的钱还在咱们南内手上时,把路权买到手,不然日后霍 鞑将难以北上。”

  卫王党有个财大势大的翁庆余就够让他头痛了,好不容易整倒了翁庆余,没想到卫 王党又有个莫无愁出现,莫家不但拥有水陆两路广大的路权,还在南方拥有广大的土地 ,他要是不快点想办法为霍鞑开条道,就怕卫王党会把土地封锁起来,到时霍鞑的大军 就只能由海面东进京兆,可要由东向水域进京,却得先过东内那一关,他并不想因此而 与津滔正式交手。

  冷玉堂这才明白这阵子他是为了什幺而忙成这样,可是看着舒河眼眶底下的黑影, 他又觉得,使得舒河身心这幺疲惫的,并不只是公事而已。

  “王爷,你不想去看芸美人吗?”他小心地问出每个人都不敢轻易提起的事。

  舒河闭上眼,“我想,很想。”

  “那……”

  “我不能去。”他一手紧按着胸口,深深压抑着,“我怕,见了她后,我的心会更 不安分。”

  相思是会让人疯狂的,以前,他若是想见芸湘,只要上思沁宫就可以一解相思,但 现在他却连家门也走不出,只能想象着她现在的情景,并不断地安慰着自己,她会很好 ,她不会有事,若是让他这个饱受相思折磨的人见着了她,恐怕他就再也无法忍受分离 ,到时,他真不知要如何阻止自已别去毁了其它人用牺牲换来的好意。

  铁勒在表面上虽是容不下他做出这种事,甚至对他做出无限期软禁的处置,可是他 也知道,铁勒比任何人都想保住他,他不能再辜负铁勒的心意,不能再让怀炽失去希望 ,也不能让芸湘在冷宫里时时刻刻担心着他,还有,他也不能再让冷玉堂为他做出傻事 。

  他抹了抹脸,试着想振作些,“进冷宫,也只会拖累芸湘增添她的麻烦罢了,有宫 垂雪在她身边,我很放心。”

  “可是你过得一点也不好。”冷玉堂却不断摇首,很是为刻意为了他人而撑着自已 不倒下的他感到难过。

  舒河不想否认,这段日子的确是很难熬,他也不晓得自己还能撑多久,可是若不找 些事做分散他满怀的相思,他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别逞强了。”冷玉堂很想成全他,“想见她,就去吧,我会想办法把你弄进冷宫 的。”

  “玉堂。”他所顾虑的倒不是他自己。

  “嗯?”

  舒河仰首看着他,“往后,别再做出上回那种事,不要为我牺牲。”要是他再进冷 宫,他担心铁勒会找冷玉堂的麻烦,最起码在铁勒的怒气消减一些前,他得暂时安分些 。

  冷玉堂没想到舒河还记得那件事,他一直以为,对人冷漠的舒河不会在乎的,即使 是侍奉他多年的亲卫也一样,没想到,舒河却一直都放在心上。

  舒河自嘲地笑,“你也知道,我没什幺朋友。”这些日子来,律滔离开了他,樊不 问被处斩了,芸湘也被关进了冷宫,只剩下一个对政治热情过头的怀炽,要是连冷玉堂 都不在他的身边,日后他想要说说体已话,恐怕也没有人能够聆听。

  隐约地听明了他的话意,冷玉堂这才猛然察觉到自己对他的重要性。望着此时看来 分外孤单的舒河,他不禁有些怀念,从前和律滔、樊不问他们打成一片的那个舒河。

  分不清的悲喜绕在他的心头上,令他,有些哽咽。

  ^$^“她因我而病了吗?”

  楼姜紧张万分地问,身边的宫垂雪则是沉肃着一张睑,反反复覆地为芸湘把脉,试 图弄清楚这是怎幺回事。

  中秋过后,楼姜的病况加剧,日夜照顾她的芸湘也愈来愈疲惫,整个人明显地瘦了 一大圈,在这晚,担心她身子会不堪负荷的宫垂雪,才想叫她换手休息一会,没想到她 却当着他的面倒下,这吓坏了他,也把楼姜给吓下病床来赶快让位。

  “她怎幺一动也不动?你究竟会不会医理?她到底是怎幺了?”迟迟得不到他的回 应,楼姜一长串的问号又钻进他的耳里。

  宫垂雪不耐烦地瞪她一眼,“你先别吵。”

  “我……我去找掖庭,我去请她叫大夫……”她慌张地左顾右盼,末了赶紧穿鞋想 出门。

  “别去。”宫垂雪猛然伸出一掌拖住她。

  楼姜回过头来,万分不解他眼眉间的愁云。

  “别去?”她心慌意乱地坐回芸湘身边。“为什幺?”芸湘的脸色这幺难看又虚弱 ,一定是病了,病了怎能不去找大夫?

  他颓然地叹口气,“你一去,她就死定了。”

  “怎幺说?”

  宫垂雪两手伸进浓密的发里,万分无奈地说出他的诊断。

  “她……可能是有孕了。”芸湘的脉象一探再探,再怎幺探就是有孕之象。

  “有孕?!”楼姜震惊地扬高音量。

  “小声点。”他忙不迭地捂上她的嘴,就怕隔墙有耳。

  “怎……怎幺会?”脑袋乱成一团的楼姜顿时慌了手脚。

  宫垂雪赏她一记大白眼,“不是怎幺会,而是怎幺办?”要解释怎幺会还不简单, 蓝田种玉的人当然是舒河那家伙,现在要命的是,他们该怎幺面对这个措手不及的大问 题。

  “对,怎幺办……”她听得频频点头,然后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怎幺办?”

  他抓着发,“不要什幺都问我好不好?我也很想知道怎幺办啊。”他就知道这差事 不好干,什幺奇奇怪怪的意外状况都有。

  “在吵什幺……”睡了好一阵子的芸湘被他们两人的音量吵醒,迷迷糊糊地揉着眼 。

  “芸湘……”楼姜等不及想告诉她这个严重的大事。

  宫垂雪却拉住她,直向她眨眼暗示。

  楼姜很坚持,“不能不告诉她。”怎幺能不说?现在要是不快点解决这个问题,芸 湘日后恐会有横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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