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零抱着她转向她正在画的图,与她一同感受画里的意境。“画我的人必须看着我,而常人不会以这种眼光看我,更别说画里含情带意的意境了。”
“我没掺杂那些颜色。”她眨动水亮的大眼,看了许久倒看不出她的画里居然有他说的那些东西,她曾把她所有的情意都画进去了吗?
“你爱过人吗?”欧阳零垂首倚在她的耳边问。
“没有。”回想起林觉民在场的那日他不肯表明心迹的行为,意映赌气地诓骗道。
“这就莫怪你画作的意境会这么寂寞了,因为你很寂寞。”欧阳零看着她,直勾勾地点明她作画时的心境。
“你是进来讨论我的情感问题还是来看画的?如果都是那就滚,我寂不寂寞我自己明白。”意映十分讨厌听他说这种话的感觉,在他面前,她就像是显微镜下的草履虫,被人观察得一清二楚,远胜过她对自已的了解,甚至知道她心底藏了头叫寂寞的怪兽,而她却对他的心无所知悉。
“那可不行,如果连你都寂寞的话,我们就更该好好解决这项问题了。”欧阳零收紧手臂,以脸贴着她的脸,笑嘻嘻的说。
意映忙转过头正眼看着他,“什么叫连你都寂寞?”
“因为没有你,我的日子非常无趣寂寥,而现在的你看起来又像一只没有主人的弃猫,身为你的所有物,我必须中和你我的情绪,让彼此都好过些。”他轻吻了她一下而后离开她的唇嘴角,嘴角勾着隐隐的笑意。“你是我的所有物?”意映还不知道自己有了个专属的男人。
“我是你捡回来的不是吗?当然是属于你的。”
“多谢你的以身相许,但时效过了我便拒收,你的利用价值只限于供我作画而已,要不要你完全是两码子事。”她晃着头使自己清醒些,不能再让他的魔眼迷惑了,碧玉说得对,他的眼会吃人,今天她才真切地体验到这点。
“无妨,这些时间使绰绰有余。”欧阳零似笑非笑地环着她的腰,欢喜地亲吻她的发际。
“你在说什么?”又来了,净说些古里古怪的话,他的母语是由甲骨文演化而来的吗?
欧阳零直勾勾地看了她半天,而后只手放开她,把一旁的小桌子拉了过来,揭开盘上小圆盅的盖子,使食物的香味飘散出来。“没,趁热吃点东西,吃完后再乖乖睡一觉,我不喜欢你脸上有黑眼圈的憔悴样。”
“我为什么一定得听你的话?”意映倔着脾气。这家伙总是把话讲得不清不楚,最近甚至学会了她的命令式口吻,她真弄不懂这个男人。
他舀了一碗鸡汤送至她面前,“来,这是碧玉炖了个把钟头的鸡汤,别糟蹋了她的苦心。”
“你还没回答我——”意映话才说了一半,他便趁势将鸡汤送进她的口里。
意映被突然送入口的汤汁烫得频频伸舌吐气,苦着一张小脸瞪他。
“太烫了吗?”欧阳零低头吻了吻她被烫红的唇瓣,“我吹凉了后你再喝。”
“你到底在做什么?”看着他辛勤吹凉汤匙里汤汁的动作,她益发感到不对劲,于是抬手制止他。
“腰围瘦了,你要好好补补,来,再喝一口。”欧阳零用附在她腰上的大手探测一番后,柔声地哄着她多喝些滋补身体。“你费尽心思爬进我的房里来就是为了喂我吃东西?”难得他会有如此举动,意映心软地喝下后,拉住他的手不死心地追问。
“非也,你若不吃壮些我怎么有胃口吞你下肚?我是期望你能美味些我才好消化。”他端着不正经的笑容回道,举起汤匙又要喂她。
意映不合作地转过头,“我有未婚夫了。”
“名义上。”欧阳零处变不惊地更正。
“不想表明你的立场就别想当入侵者,你不是我的什么人。”意映点破他俩之间所存在的隔阂,认真的看着他的眼。
“入侵者?”欧阳零讥笑道,“先来后到是他家的事,他不过是空有未婚夫名号的人物罢了,你虽没口头承诺我是你的谁,但你的心中没有他只有我,我既没入侵也没破坏什么,况且他也对我构不成威胁。”既然她也明白他俩之间那种暧昧的感情,那他便不拐弯抹角了。
“威胁?你想要什么?”意映咬着下唇问他。
“你,我要你。”欧阳零不忍心看她将唇咬得渗出血丝,于是将她按向自己,轻舔她被虐待的唇瓣。
“你是个和尚。”听到他亲口承认后,意映酡红着脸心慌地找理由。
“我没出家。”
“你没钱。”这是最重要的一点,也令她最感遗憾。
“钱不是问题,重要的是爱,我要你只接受我一个人的爱。”欧阳零捧着她的脸,字字真切地诉说。
“你有爱?你会爱人?”她不相信超级自恋狂也懂得谈情说爱,而且会爱上别人。
“有,而且我比你忠于自己,至少不会死鸭子嘴硬,拿着未婚夫的名号缚住自己、骗自己。”逮着了机会,他便开始损她。“我没那么做。”意映别过头矢口否认,心底却因为他的表白涌上阵阵喜悦。
“是吗?那在我不知道你有未婚夫之前,你怎么就从没阻止我这么做过?”他单指勾回她的脸,细细地吻她。
“大侠,你的武功盖世,我是敌不过你的蛮力的。”意映抵着他的胸膛轻喘着。
“撒谎,今晚你也没拒绝过我。”欧阳零静静地拥着她,让她在他怀里休息。
“因为你的行为让我困惑,我正在考虑该不该拒绝。”
“考虑的结果如何?”欧阳零轻拉开她重新拿起汤匙,吹凉了后再喂她进食。
意映想了很久,还是认为沈家的生计远比自己的幸福重要。“我该拒绝你。”
“只可惜你的身心不允许。”他没有半点灰心的模样,依旧充满了自信。
“我承认你极度吸引我,但我相信有毅力便可以克服。”
“是吗?”欧阳零云淡风清地问。
“你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我宁愿选择钱,所以别再这样对我让我为难。”她打开天窗说亮话,决定不再接受他忽冷忽热的爱情表现.不想再让他那极度吸引人的身影继续晾挂在心底。
“没差,我说过那对我构不成威胁。”欧阳零一宇不漏地接收她的话,不以为杵地笑道。
“抢别人的老婆你不觉得是种业障?”看他的反应也知道他全没听进去,于是意映试图输送人伦道德和佛经义理。
“你没听过吗?别人的东西总是比自已的好.何况你也未正式属于他人,我将主权移转,对林觉民来说还算是做了件功德。”他又喂了她一口,得意洋洋地说。
“什么功德?”意映制止他再喂食,捉紧他的衣领问。
“救林觉民一命,免得你在新婚之夜将他摔回老家投胎。”虽然他天生少了心肝肺,但也很有人类该具备的良知,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遇上了意映这个男人婆,不死恐怕也去了半条命。
“我不会那么做。”意映口里虽这么说,但心里也不太能保证,这不能怪她,实在是那个林觉民天生就是被摔的材料。
欧阳零戏谑地拉着她的手碰触他结实的胸膛和温热的嘴唇:“有过我之后你还能接受其它的男人吗?”
“别太自负。”看着欧阳零那种多情的表现又快速被蒸发,意映愠愠地瞪他一眼,拿过桌上的汤碗一口气喝光,不再接受他的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