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锁片是有字的?我看看。”满心好奇的适意,又将他颈子上的金锁片取下来想一探究竟。
“你别看……”东方朔阻拦不及地想夺回她手中的金锁片时,就见她一脸讶然地念出全锁片上的人名。
“靳风眠?”
靳旋玑谦谦有礼地向他们颔首,“家父正是斩风眠,请多指教。”
“那你不就是……”适意在惊讶过后,很同情地看着东方朔,“这下你赖不掉了。”
就算他再怎么不喜欢靳旋玑,恐怕他也还是会多出一个哥哥了。
东方朔僵硬地撇过脸,紧握着拳不去看那个笑得嘴巴都合不拢的靳旋玑。
“东方弟弟。”靳旋玑亲热地揽着他的肩头,并朝他伸出一掌,“虽然我知道自家人谈到钱是很伤感情的,而我也明白兄弟之义里包括了你的东西就是我的,而我的东西就是你的这项道理,但在咱们俩正式开始做兄弟之前,你可不可以把昨晚摸去的银袋先还给我?”
东方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地看了他许久,咬着牙把头一甩,坚决不认这个才想跟他做兄弟就跟他要钱的人是哥哥。
“你休想。”他大跨步的离开,“打死我也不认你是我哥哥!”
“别这样嘛,好弟弟……”靳旋玑又忙不迭地跟下去,讨好地挨在他身侧边走边说着。
“离我远一点!”东方朔愈走愈快。
站在初晨的风中,适意一手挽着发,含笑地听着耶两名失散多年的兄弟的吵嚷声,以及绵廷的松涛被东风吹拂得飒然作响的声音,在这片山头林稍间的阵阵泼剌泼刺音韵中,她微扬着嘴角,感觉那知晓人意的东风仿佛也与她的心情相同,正一派热烈欢欣地庆祝着。
第七章
靳旋玑摆着一张过度讨好的笑脸,赖在站在柜台前闷着头猛打算盘的东方朔身边,心情甚佳地骚扰他。“叫我一声哥哥嘛。”昨日的偷儿就是今日的弟弟,他实在是太感谢上天的捉弄了。
东方朔阴郁地朝桌面重重一拍,“烦死了。”
“不然叫我声大哥或是兄弟也可以啦。”靳旋玑不看脸色地继续和他讨债还债,“你不知道,我想要一个弟弟已经很久了,你就让我满足一下嘛,好弟弟……”
东方朔的眼底充满了血丝,额上的青筋也因压抑太久而猛烈地跳动着,好几次,他都险些忍不住冲勋而杀死这个手足之情过剩的家伙,现在的他,根本就不认为老祖宗说的手足相残有什么罪过,他只想脱离这让他水深火热不已的日子。
“闭嘴、闭嘴……闭上你的嘴!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弟弟!”谁来杀了这个硬缠了他三天三夜的人吧,再让这家伙继续缠下去,他要发疯了。
“不要装了喔,再装下去就不像罗。”靳旋玑还热情洋溢地对他敞开了双臂,“我知道你还在害羞,所以才不能适应有我这兄长,不过你放心,我这做兄长的一定会好好爱护你的,所以你就快快投入我这兄长友爱的怀抱吧。”
他的眼里简直快窜出杀人的目光,“滚回嵩山当你的盟主!我再说一次,现在我既不要你的银子也不要你的旋门赋,你只要有多远就给我走多远就行,本店不收你这位贵客!”什么十万两黄金?只要有人能赶走这个把他骚扰得痛苦异常的靳旋玑,他愿意大方的不抢旋门赋并且将它让出,然后附赠一笔感谢他功德无量的款子以兹回报。
“东方弟弟……”斩旋玑依旧是对他笑得甜如蜜,不死心地继续缠着他。
在厨房里听见东方朔快捉狂的吼声后,华叔好奇的溜至帐台边,和看眼前这一幕看得也挺痛苦的贵叔和适意窝在一块。
“那是在做什么?”他纳闷地指着站在柜台边拉拉扯扯的两人。
适意淡淡地开口,“有人在认弟弟。”
“怎么会有人自告奋勇的想和老板做兄弟?”华叔对靳旋玑的勇气简直感到钦佩不已。
“是呀,也不怕一个不注意就被老板给卖了。”贵叔心有戚戚焉地点着头同意。
华叔伸手推推适意,“你不去阻止他们?”她怎么能够忍受那两个男人这么久?
“我要等他们兄弟俩感情热络到一个程度后,再叫东方朔乘机自对他不防备的靳哥哥手中,将旋门赋给抢过来,然后卖了平分。”她戒急用忍地握紧了拳,“现在要是去阻上,那岂不是前功尽弃了?再说,要我去砸了这种无本生意?我又不是呆子。”现在看了很痛苦不打紧,只要事成之后能够分到好处就行了,这种痛苦期,挨一挨就行了。
华叔忍不住仔细端详她的脸庞,“为什么我会觉得你和老板愈看愈像?”天哪,她只差没在嘴上挂着“铜臭味闻起来也是很香的”这句话而已了。
“因为我是他的徒弟。”适意微笑地站起身,“有客人上门了,我去招呼他们,你们慢慢看。”
“客人?”贵叔懒散地抬首看了大门一眼,而后瞬间绷紧了身子,慌忙的想叫回她,“等等,适意……”没听见贵叔呼唤的适意,两脚方在客人的面前站定,才想要问这位女客要点些什么时,坐在椅忙的女客就朝她扬起手。
“用不着招呼我,你到别处去忙吧。”韩朝云两眼直盯着隔桌的芳邻,两眼根本就没有停留在适意的身上。吃了一记闭门羹的适意,还未从这位雪肤花貌般的北方女子口中听清楚她在说什么,顺着她的目光愣愣的一转首,就被一双暗邃如魅的眸子给吓得忘了要做什么。
“东方朔在吗?”坐在韩朝云隔桌的北堂傲,淡扬起眼,笑意浅浅地问。
“他……他在。”适意止不住自背后升起的阵阵寒颤,被眼前这个男人一双魔性的眼神给戳刺得无法动弹。北堂傲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她,“你是他的谁?”
“我……”适意忍不住想要退离这两个人远一点,不理会他们古怪的行径,但见她有意逃跑的北堂傲,随即起身朝她袭出一掌。
“放开她!”一旁的韩朝云动作也不比他慢,惊险地拦下北堂傲的一掌,站在适意的身边与他动起手来。适意眼花缭乱地看着这两个站在她一左一右的男女,好像根本就不当她存在似的,在她身侧互以拳掌激烈地与对方进招拆招了起来,阵阵拂面刮过的掌风,让她不禁为自己的处境捏了把冷汗。
“你们……当心点,别、别央及无辜……”他们两个一定要隔着她与对方动手动脚的吗?为什么就不可以等她走远了点再打?
一看见适意有难,贵叔慌慌张张地去通报那个还在跟靳旋玑纠缠不休的东方朔,一手分开他们两个,先和华叔分工合作地把他们俩拖到后头的厨房里。
贵叔紧张得直冒冷汗,“老板,讨厌鬼来了,你别再和靳旋玑穷搅和了。”
东方朔敏感地敛紧眉心,“哪个讨厌鬼?”
“北岳恒山那两个都来了,你的爱徒在他们手里。”华叔挨在门边向他报告边看着外头的状况。
“贵叔,看着他,把他藏着别让他出来!”东方朔脸色霎时一变,将靳旋玑推至贵叔的怀里,便十万火急地往外跑。
“为什么要把我藏起来?”靳旋玑也想跟着出去弄清是怎么回事。
贵叔紧捉住他,“靳大侠,你现在身价高达十万两黄金,咱们老板当然不能让你出去犯任何风险,你就乖乖跟我们躲在这里看吧。”要是给这个祸首出去了,外头那两个铁定会打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