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正为阴界大军开道的皇甫迟,掐指数算不过多久,意外的扬起眉,以全新的目光审视这个敢直闯皇城的男子。
“你服食了佛心舍利?”
刻意隐藏的秘密被知悉后,七曜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静静的估量看这个身为燕吹笛与轩辕岳的师尊,到底有多大的能耐,而在与他交手后,自己是否能替鬼后一报亲仇。
“你是以什么条件与鬼后交换来这一身法力?”不急着与他动手的皇甫迟,对他一身怪异得紧的法力很感兴趣。
“我的阳寿。”
鬼后说,因他在阳间时。有高人在暗中为他施法庇佑,因此,他的阳寿多达八十,虽是被拖至阴界,但他仍有阳寿。在他服食了佛心舍利后,他是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法力,但他无习法更无半点修为,就算是空有舍利之法也无用武之地,因此,他不惜以往后五十年的阳寿来交换鬼后亲授的术法修为,以期能在短期内获得他人苦修大半辈子电无法得到的法力。
皇甫迟冷冷轻笑,“遗憾的是,恐怕你要白白浪费那些阳寿了。”
将大刀自地上拔起的七曜,冷肃着脸,将刀锋直指向他。
“我要见皇帝。”在今日,他要将过住的一切彻底做个了断。
皇甫迟迎风将道袍一振,“你见不到他的。”
第八章
这不是他想像中的景况。
匆匆安顿好千夜,并命人看顾着她后,急于回到皇甫迟身边助阵的轩辕岳,才来到城外,眼前的景象,是他怎么也想像不到的。
难得大显神通的皇甫迟,与自恃无人可阻的七曜,已不知激战多久,令人讶异的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七曜,竟能与皇甫迟战成个旗鼓相当,谁也不屈居下风。但就在他俩你来我往的这期间,因中元来临而依例让众鬼返家的鬼门,在这日黄昏时分守时开启,在阴间待了一年,魂魄悠悠的众鬼,才踏出鬼门返回人间想与久违的家人团聚,就遭不分是否为敌的皇甫迟,视为前来攻伐人间的鬼差,将他们给一并歼灭。
只能顾着自己与城外阴界大军的七曜,在这一分心就会被杀的当头,无法伸援手去拯救那些方自鬼门中出来的游魂,他只求能速战速决,以避免更多无辜的游魂牺牲。
眼睁睁地看着皇甫迟一口气诛杀了那么多想返家的游魂“,心寒的轩辕岳。半张着嘴,难以相信师尊下手竟是如此无情,也不想想那些游魂与鬼后援来的阴界大军根本就毫无干系,那些游魂只是想回人间与家人团聚啊,他们何罪之有?
当皇甫迟再一次以数记金刚印,令返回人间的游魂烟消云散时,一旁的轩辕岳再也无法漠视,忍不住冲上前想阻止他。
“拜父!”他大声地唤,想让皇甫迟分明是非。“住手!他们不是鬼后派出的鬼差,他们只是——”
“碍事。”忙里分神的皇甫迟,只以一记凶猛的掌风,就将他给扫飞至一旁。
在轩辕岳擅上宫阶前,一抹黑影及时接住他跃落的身子,并将他拖拉至不会被波及的一旁。
“有没有搞错,连自个儿的徒弟都下手?”接到人后的燕吹笛,满肠满肚都是熊熊怒焰。
“大师兄?”挨了一掌的轩辕岳,吃力地咬着牙,抬起头来时,错愕地瞪看着久违的他。
“臭老头……”眼中全是那些被诛杀的游魂,气得牙痒痒的燕吹笛,一骨碌地跃起,想也不想地就亮出八张黄符朝皇甫迟全力一击。“给我停手!”
因受燕吹笛出其不备攻击的皇甫迟,身躯猛地大大一震,待站稳了后。发现与他交战方酣的对手七曜,已把扭这个时机,前去关闭鬼门,以免造成更多无谓的牺牲,而得到这个空档的皇甫迟,在燕吹笛下一波攻势再朝他而来时,冷声一笑。
“哼,叛徒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话尾还未落,便使出看家本领的皇甫迟,转眼间就重创那个逐出师门的孽徒。
闪避不及的燕吹笛连忙施法造出个防御的结界抵挡,但在撑持了许久后。结界依旧遭破,顿时他往后重重一跌,止不住的退势让他撑飞至阶上才停止,并不断呕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
他甚是不甘地咬着牙,“早知道我也吞颗舍利先……”看吧,有舍利没舍利的差别就在这里,人家七曜最少还可以跟那老头打成个平手呢。
“大师兄!”在皇甫迟下一位欲致人于死的七星大法已排出时,忙不迭地想去救燕吹笛的轩辕岳,不管自己是否也负了伤,拔腿直向他跑去,但更快的,一个不知打哪冒出来的人影,先行一步来到燕吹笛的面前,替他顶住七垦大法。
“啧,居然能够修到这种程度。”花了一番工夫才化去七星大法的申屠令,拍着两掌,实在是有些佩服皇甫迟。“算你行。”
一手撑在地面的燕吹笛,在见着了面前这具眼熟的背影后,远比见着皇甫迟时更大的火气,马上爆发开来。
“你……”他勉力地站起身,咬牙切齿地瞪着这只每回见着了他就急着落跑的魔。
“我只是不小心路过的……”全身僵硬的申屠令。眼珠子左瞄瞄右瞧瞧了好半天,就是不敢把两眼看向身后的小冤家。
“好了,这里没我的事了,告辞。”
燕吹笛火爆地跳至他的身后一把揪住他,“给我站住!”
“就算想找我算帐你也挑一下时间地点吧?”无奈到极点的申屠令,拉下了脸拜托他别捡在这个节骨跟上又开始跟他算。
恨透燕吹笛,更恨申屠令的皇甫迟,在他俩双双出现在他面前后,额间青筋一条条狰浮,止不住抖颤地握紧了拳。
“你们两个……”
他们有志一同的回首齐吼:“吵死了!没看到我们正在忙吗?”家务事都忙不完了,谁有空理他呀?
皇甫迟听了,迅雷不及掩耳地将两袖一震。两道银光顿时朝他们敲空而来,数千上万根的银针,针针都对准了燕吹笛。反应甚快的申屠令,为保燕吹笛,当下也平空拉出惯用的冥弓,在他俩面前划了道弧后,施法做了个护盾。
“喂!谁许你动他的?”挡下了所有银针,并反手将它们全都送回去的申屠令,气跳跳地回吼过去。
燕吹笛的咒骂声马上盖过他的,“我又没叫你插手,谁要你鸡婆!”
对他已经忍让到不能再忍的极限后,申屠令也变了脸,气愤地指着他的鼻尖。
他一下又一下地顶着燕吹笛的鼻,“不知感恩的臭小子,要不是你是我的……”
“是你的什么?”不客气张口一咬的燕吹笛,差点把他的手指头给咬去。
“呃……这个嘛……”哑口无言的申屠令,顿时心虚得像只耗子,迟迟答不出个完整的字句。
“说啊!”当下换成了兴师问罪的燕吹笛,大刺刺地一掌又一掌地推着他的口,要他把他始终没承认的事给出口来。
“我……”支支吾吾了好一阵,才想开口的申屠令,突地往旁一望,讶异地张大了嘴,“啊。”
燕吹笛忙转首看去,就见已将鬼门关上的七曜,不知何时已返回原地,并趁乱以两掌把站在高处的皇甫迟给轰下地。
“师父!”甚是担心皇甫迟安危的轩辕岳心中一紧,不计前嫌地忙想前去搭救师尊。
燕吹笛只是与有默契的申屠令互视一眼,而后他俩动作一致地按住躁动的轩幢岳,一左一右地拖走想要去带忙的轩辕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