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免费的冰淇淋给你吃,你不吃,干脆便宜别人算了。”朱媥媥对云栖俍所在的书房大吐舌头。
为了诱惑他,她可是卯足了劲越容越清凉,连薄纱都出笼了,他竟还是目不斜视,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气不过的她决定走出户外,改养别人的眼,藉由给他难看气死他。
“夫……夫人?”红梅傻眼的看着朱媥媥超级清凉的装扮。
“怎样?漂亮吧?”朱媥媥俏皮地转了个圈。
“爷看过了吗?”红梅眼神闪了闪,不敢去看朱媥媥那身比妓女更像妓女的穿着。
“不知道。”说起这个朱媥媥就有气。她好歹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晃了不下二十回,他居然连瞄都没瞄她一眼,真是太不给她面子了。
也就因为如此,她才故意穿这样出来给大家看,好重建自己饱受打击的信”。
“不知道?”这是什么答案呀?红梅忍不住追问:“您还没碰上爷吗?”
“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晃到头都快晕了,怎么会没碰上他?”
“既是如此,爷必定看过了。他没说什么吗?”
“怪了,我站在他面前那么久都不知道他到底看了没,你怎么能笃定他一定看了?!”朱媥媥不是滋味的问着。
“爷不是普通人。”云栖俍虽然从没在人前动过手,可凡是栖俍圣宫的人都知道他有一身好本领。“方圆一里内,任何人事物都逃不出爷的眼。”
“太扯了吧!你当他的眼是望远镜呀?”
“爷的耳力极佳,一有风吹草动,便可听声辨位,随便一眼,便可观尽细微。”
“也就是说,他不是没看见我,而是不想理我罗。”这下子朱媥媥更呕了。
红梅耸耸肩,不署可否。
“我的身材真有那么不堪吗?”忽然瞥到有几个本想迎面走来的人在一见着她后,便纷纷低下头,忙不迭地匆匆走避,朱媥媥气呕之馀信心顿失,低下头嗫嚅问道。
呜……连下人都看不下去,难怪那个当主子的一眼都吝于施舍给她。
“嗯……”红梅尴尬得不知怎么接话。依栖云国的审美眼光而言,朱媥媥的身材何只“不堪”二字足以形容,“夫人怎么忽然这么问呢?”
“我牺牲这么大,那个人不赏眼就算了,居然连其他人都像见鬼似的纷纷走避。”朱媥媥委屈的指着那些因为低头不看路而相互碰撞的下人说道。
“夫人多虑了,他们不是对夫人有意见,而是若以卑微之眼亵渎了您,爷恐怕……会不太高兴。”红梅含蓄的说着。云栖俍何只会不高兴,根本是会挖了他们的眼!
“是吗?”
“当然。所以烦请夫人高抬贵脚,回房换件衣裳,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
“好吧。”不换又能如何呢?只会更打击自己的信心罢了。
“你看什么?”一曲既罢,云栖俍放下黑玉箫,睨了眼没将心思放在他身上的朱蝙蝙。
“他呀。”朱媥媥指指立在三尺外的左弋。
“为什么?”
“看他衣服的颜色,他的身分应该不低吧?”据说深青色唯有皇族血亲方可穿戴,也就是说左弋绝非寻常百姓。
“嗯。”云楼俍轻哼一声表示她猜得没错,却没多加注解。
“那他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待在你身边任你呼来唤去呀?”
“他欠我一条命。”为救心爱的女人,左弋甘愿卖断一生。
“喔!”继续望着左弋,朱媥媥再问:“听说他腰上有头五十环结的小狼,那是宫中环结最多的狼吗?”
在栖云国中,除了以颜色代表身分以外,人们还以腰带环结区分地位高低,也就是说职位越高的,其腰带环结就越多越复杂。
而狠是栖浪圣宫的象征图腾,所以凡圣宫中之人皆着狼纹服饰,腰系狼结环饰。
“不是。”
“不是?因为你比他更多吗?”她有此一怀疑的瞄了眼他的腰带。
她要是没记错,他腰带上根本没什么狼形环结呀!而且由于他一身黑衣,所以狼纹皆由金线绣成,因此若有狼结,也该是金线结成,一眼就能看见。
“不是。”刻有狼纹的黑玉箫就是他身分的表征,毋需其他赘饰。
“不是你,不是他,难不成是我呀?”她少根筋地低头检视自己的衣着。
“环结是下人结的,你我皆无。”她有的是传家的狼形血镯与狼形腰玉。
“那--”
“左弋好看吗?”他忽然打断她的话。
“很好看呀。”依旧望着左弋的朱媥媥用力点头,完全没听出他语气里的警告。
“想不想更近的看他?”云栖俍笑问着。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好。”她露出花痴般的笑容。
云栖俍如她所愿的一弹指,召来左弋。
“夫人想看你,你就站在这儿让她看个够吧。”他语气温和地交代着。
“是。”
“这样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造成你的困扰呀?”朱媥媥千娇百媚地仰着头笑问左弋。
她原本只需直视便可将左弋一览无遗,但因他的逼近,她只得被迫将头仰高方能看他。
“不会。”在云栖俍的示意下,左弋不动声色的拉近与朱媥媥的距离,让她不得不将头仰得更高。
这种姿势在短时间内无碍,可若长时间下来,就是一种活受罪了。
一刻、二刻、三刻……随箸时间飞逝,云栖俍非但没有制止朱媥媥发痴的举动,反倒悠哉的与橙柳对弈。
再也受不了的朱媥媥终于偷偷瞄了眼云栖俍。
怪了,她方才直盯着左弋的行为明明让他恼了,让他多看她一眼了,所以她才会如此卖力的继续演出,把花痴女的角色诠释得入木三分。
可这会儿她头仰得都快断了,为什么他还不出声吓阻她嚣张的行为呢?
见他专心下着棋,短时间之内根本不会看向她,为了不功亏一篑,她只得将求救的目标转向左弋。
“你……累不累?要不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不会。”左弋想也没想的直接回答。
一番“好意”被丢回脸上的朱媥媥只得噤声,认命的继续仰高头望着左弋,但随着时间继续流逝,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甚至开始带苦了。
呜……他总不会度量大到真要让她痴望着左弋一整天吧?!
终于下完棋的云栖俍瞟了眼朱媥媥僵化的笑容和僵直的颈项,这才满意的示意左弋走到他跟前,让她不用再仰头仰得那般辛苦。
“看够了吗?还是……”呵,她天真的想法全写在脸上,让人想不看穿都不过她蓄意的举动确实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他才会让她跟着受点罪。
“看、够、了。”颈子僵痛的朱媥媥咬牙切齿的回话。
“夫人,您要去哪儿?”绿竹不安的拦住朱媥媥。
“厨房啊。”朱媥媥很顺地答着。
这回非让云栖俍对她另眼相看不可!朱媥媥眼中闪着决心。
喔!果然!绿竹翻了翻白眼,深吸一口气,才忍下到口的尖叫,以自认和缓的态度问朱蝙蝙,“请问夫人想吃些什么?”
“我不饿。”对曾被噎死过的朱媥媥来说,吃东西银肚子饿是画上等号的,也就是说肚子不饿时绝不吃东西,要吃东西就绝对是肚子饿时。
“那请问夫人,您去厨房做什么呢?”
自朱媥媥恢复成原来的朱媥媥,五侍大松一口气之馀,云楼俍当日所下的指示也让她们同时明白,栖俍圣宫的当家主母已非朱媥媥莫属,而她们五人则 是一日为侍,终身为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