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可是了,我想他是真心的。”石云中帅气的脸布满笑容。
培珊偏着头,想着唐伟明对她时阴时晴的种种,好一会儿仍不相信地摇摇头。“如果他是真心爱我,我看史蒂芬史匹柏就要改写他的大白鲨了。”
“怎幺说?”“因为大白鲨是专门吃人不吐骨头的,而他就是大白鲨的翻版。”她秀眉深蹙地解释着。
石云中纵声大笑,‘培珊,你还真会损!”
“石大哥,你还笑!人家现在好象变成落难公主,你不同情我反而取笑我!’培珊气恼地跺着脚。
“那谁是解救落难公主的王子呀?”石云中咧着嘴笑问。
“不来了,我要回家了。”她鼓着腮帮子瞪他。
“搞不好已经有人在你家站岗了。”石云中好象能预知未来。
看着他亲切又热络的样子,培珊实在难以想象他何能以冰冷的态度对素云。
“你对我真的很好,但是你为何对素云如此冷漠?”培珊忘了他心中的症结。
“她和你不同,因为她…她有企图!”石云中开心的表情在瞬间消褪。
“企图?喜欢你又不是一件万恶不赦的坏事,她只是对你动了从不动过的心。”她希望那像黑幕罩住他的往事能褪去,不再纠缠他。
“死灰能复燃吗?”他幽幽地低哺。
“石大哥,我想你心中的那个女孩,大概也不希望你为她埋葬所有的爱情和幸福。”
“我的心境你是不能了解的。”他用不想说下去的语气冷淡地回她。
“不,我了解,我了解你在为她自责,为她保留曾经有的感情。”她站起身走到窗前,凝看沉睡在星空下的城市,“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她死后,在快乐的天堂重新生活着,一旦有天看见你如此自我折磨,试问她还会快乐吗?”石云中的神情空茫、悲戚。“爱人不是占有,而是无怨无悔的奉献,无怨无悔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活在快乐里。”她走过来逼视他。“‘我…我真的可以再爱一次吗?”他痛苦地将自己理进沙发里。“当然可以!也许一旦你找到属于自己的爱和幸福,你的她会含笑九泉、无牵无挂地走向她该去的地方。”她振振有词地说着。石云中痛苦地抱着头,苦不堪言活像历尽沧桑的老人杂乱不堪的头发代表着他内心纠葛的思绪。‘石大哥?”培珊提着裙子蹲下身看他
“我没事。”石云中面色苍白地耙了耙头发,“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话提醒了她’一抬头,她看见墙壁上的石英钟指着两点。
“我真的该回去了。”培珊拎起裙摆站起来。“也许你的门外已经有一个凶神恶煞在等着。”’他已恢复了他的幽默。“谁?”她不解地瞄了他一眼。
“唉呀,我的大小姐,你在几个小时前像个逃婚的新娘逃到我这里,然后才在大半夜回家,你说唐伟明不会站在你门前气得吹胡子又瞪眼?”石云中一副被她的天真打败的模样。“不会吧!他没有在家里睡觉,跑到我家来做什幺?’她张着大眼看石云中。
“天!我求你用用大脑好不好?既然他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他要娶你的话,那他自然会把你视为珍宝。”他被她简单的想法弄得哭笑不得。
“你放心他只是说说罢了。”她表面上不以为然,内心却是有些惶然。
“如果你不相信,就等着瞧吧!’百云中进房换了一件衣服。
站在门口等他的培珊,无言的向上苍祈祷,别让她碰上扰她心智的唐伟明。
回程途中,四周一片黑黝黝,犹如死亡世界,孤寂的昏黄灯光,照在阴沉沉的路面上,使她好似跌回冰冷的丰都之城。☆★☆
不知驶过多少水泥丛林,经过多少黑暗路途,才抵达她站立暗夜中的寓所。
当车子在她的公寓大门前停下,突然有两个人出现在刺眼的车灯前。
培珊疑惑的目光移向那个人,忽地,像有人拿了一把斧头在她的心上砍了一下似的;站在车灯前的唐伟明,一脸狂怒像是执行死罪的刽子手,尤其在灯下更显得可怖骇人;而站在他身旁的素云则是忧戚、苍白。
“下来!你给我下来!”他大步向她走来,暴裂的眼神像来自地狱的使者。
他是谁?怎可命令她?
,怒气和反抗冲至她的心坎,“你凭什幺对我大吼大叫的?”
“培珊——”石云中担忧地看着两个要决斗的人。“培珊,我和伟明都很担心你!”素云哀怨地看着对培珊如此关切的石云中。
培珊没有答腔,只是用充满怒气的眼看着唐伟明。
“石先生,我请你替我送一下素云。”唐伟明的眼睛仍瞪着浑身是防卫的培珊。“伟明,可是你和她——”
唐伟明不疾不徐地打断张素云的话,“素云,我想独自解决这件事,不想有第三人插手。”
“好吧!那我回去了。”张素云仍放不下心,可是她又帮不上忙。
坐在车内的石云中,一听见自己又要和身上具有千百万爆发力的张素云独处,心中五味杂陈。
呆坐着的培珊,知道这一战是在所难兔,于是便兀自下车。
张素云一见到培珊已下车,便立即坐上石云中的车。
不一会儿,石云中怀着不知如何应付张素云的心,发动车子,驶向黑暗的另一端。
“你大半夜不回家,赖在别人家里,成何体统?’唐伟明首先开炮。,“你又不是我妈,我也不是你的什幺人,无须像个晚归被丈被父母捉到的孩子一样!’她得视他一眼后,立即拿出钥匙开大门。
就在她想当着他的面甩上门时,他动作敏捷地挡住,“想把我关在门外,门儿都没有!"
“这是公寓,不准陌生人进来。”她不屑地眼视他。
他阴沉地笑笑,“过了没多久,你就不会住在这里了。’”
“我想住多久又关你什幺事?”’她不想理他,径自走上楼。
“当然有关,因为你以后会住在我家!”他跟着她走上楼,在楼梯间,他看见一大堆没有公德心的人所堆的垃圾。
“哎呀!你看多脏,这种地方是人住的吗?”他已收起方才的怒气。
“关你什幺事?”她咬咬牙,恨恨地说。
“只要是有关你的,都关我的事。”他语重心长地回答。
突地,她的心好似漏跳了一拍。不过;她立即忽视它,只因他不曾说过他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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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她的客厅,培珊马上扯开喉咙叫:“我的一切不需你来过问。”
“我当然要过问,因为你是我未来的太太。’”他的好脾气开始在消失。
“我不会接受没有爱的婚姻,更不会让你当成掩饰一切行为的道具。”她生气地坐下。
“谁说没有爱?”他在她身旁坐下,修长有力的手紧紧地搂着她,“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明亮如黑星石的眼看进她的内心深处。
“你少哄我了!”她用力扯掉他的手,“你什幺时候变成一个有‘爱心’的男人了?”她讥讽他。
“你——”他喉间的筋在跳动。
看着英挺、冷市的他被她气白了睑,培珊很想倒进他怀里,和他吻个天长地久。可是,她又怕这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