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做一些有突破性的展示。”张素云摆出没什幺好意外的样子。
“模特儿是我们公司的?”培珊的心正被引导向痛苦的地狱。她以为唐伟明真的放弃了她,并想借新娘礼服的展示来讽刺她!
“是。”张素云不动声色地研究她的变化。
“我不参加。”她的眼中罩着阴影和泪雾。
张素云的目光熠熠,“不行,因为我们的人手不够。”
“你可以请别家公司支持。”她的语音透着落寞。
“不,我希望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我的手下。”张素云故意强人所难。
“素云——"
“你怕什幺?又不是你的婚礼!”张素云假装不明白她的心思,县以激将法攻向她。
培珊心思起伏。对,又不是她的婚礼,她担心什幺?况且他又不会当场娶了她!
“好,我答应你,可是我要求那天只穿伴娘礼服。”她勉强答应。
殊不知,她的允诺使张素云内心涌起无穷的喜悦。娃娃,该是结束你坎坷一生的时候了!
“没问题!’说完,张素云帕露出破绽,转头回办公室。
答应了她,培珊却觉心中有千百只虫在啃咬着,令她痛苦不堪。☆★☆
这天,张素云忙完公事,正想到地下停车场取车,突然,从灰暗角落冲出一个人影。按捺下惊慌,她定睛一看——是石云中。
是她等待好些时日的石云中。原以为他不会再来找她,必须等她觉悟,等她思念他,才由她放下女性的身段来向他俯首认罪,他才愿意看她一眼;但,现在……
“你来做什幺?”看着他依然英俊、温柔的面容,张素云想冲进他怀里。不过,在他尚未说明来意时,她绝不会透露自己的感情。
“我我来慰藉我对你的相思!”石云中深情的表达中有着难耐的痛苦。
狂乱的喜悦,如潮般的甜蜜思绪,促使她端着满是浓爱的情意,投进他张开的双臂中,“我好想你。”
一语道尽千言万语,相爱的两人悲喜交集地靠在彼此怀中。
“我想通了,我真的想通了。以前我的想法太过自私,丝毫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她紧抱着他悔恨地说。
’‘我以为你已经放弃我了。”他用力揉着她的头,好似要把她揉进心里。“今天我来,是希望能软化你的心。”
“若我执迷不悟呢?”她甜蜜地轻问。
石云中强壮的双臂又将她搂紧些,‘’那我会不顾一切地把你绑回家,然后——嗯哼——”
“哪!你想霸王硬上弓,是不是?”她俏皮地戳着他休闲服下厚实的宽胸。
“如果不得不那幺做时,我会的!"他低下头把唇贴上。
甜蜜长吻结束之后,石云中抵着她的柔唇低语:“我爱你!”
“我也爱你。其实,我们这段感情早该有圆满结局的,只怪我大会钻牛角尖了!”她柔声叹息着。
“没关系!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有了圆满的收场吗!”他把她抱在怀里,“你什幺时候嫁给我?”
“还早呢!我还没为那对冤家完成终身大事!”张素云把身体靠在他温暖的胸怀。
“你是说培珊和唐伟明?”他并不意外,只因那两人老是分分合合。
“对啊!”张素云抬起眼睑看他,“这次他们破裂的程度比以往更甚,所以培珊才会死也不原谅他。”
“是不是唐伟明又怀疑她什幺了?”他说得好似一个事实,而不是问题。
张素云好笑,匪夷所思地望着能洞察先机的石云中,“你好象能看透未来!”
“不是我能看透未来,是唐伟明让我猜中他会做出的事。”他笑着摇头,“他看似自信、自我、跋扈果决,但是若和他多相处,你会发现,他的内心世界其实是非常敏感、脆弱的。”
“你在说千面人?”
“不是,我在说唐伟明。”他低头爱怜的对她说:“我相信你比我更了解他,不然你一定会和大多数的女人一样,被优秀、富有、冷漠的他给迷惑了。”
“你说对了,若不是我对他了若指掌,我也会对他着迷。”她柔柔轻喃。
“哦,那我可要防他点喽!"石云中故作严肃地说道。
“傻瓜!"她爱娇地打他一下,“你和他不同。若在古代,你是一个温文儒雅的学者,而他则是呼风唤雨、霸道独裁的君王;换言之,你是优雅的豹,他则是万兽之王的猛狮。”
听了她的话,石云中顿觉窝心,因为唐伟明在她心中竟是如此完美,‘’没想到我这个俗世的破口袋,能装得了你这颗稀世珍珠!”他猛力将她握在怀中。
张素云用填满柔爱的眼看着他,“好啦,我的‘俗世破口袋’,我们是否该走了?”’
“喔,对,我们现在可是在停车场。”他装傻问道:“几点了?”
“都过了晚餐的时间喽!”张素云笑得好灿烂。
“难怪我的肚子叫得像打雷!"
“小傻猪!”她挣开他怀抱,拖着他往车子走去;
“什幺?你骂你老公是猪?”
“对呀!"
“为什幺?”
“哪有人在谈情说爱时,会想到食物的?”
“喔,如果我是猪,那你就是……”
两人笑闹的对话,随着车子驶离而渐依稀——
第十章
一大早,培珊气恼地由床上爬起,只因她不能再睡了,今天是唐氏新娘礼服的展示会。
昨晚,她本想好好睡一觉,用最佳的精神状态应付她最恐惧、最教她忐忑不安的服装会。可是偏偏整夜脑海里占满唐伟明俊俏的脸庞、翩翩的身影、低沉多情的语音,使她一夜辗转难眠!
惨了I今天她可能会在展示台出状况I她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懊恼地瞪着自己像熊猫的黑眼眶,以及苍白疲惫的面容。
什幺美女?简直像鬼!
不过,任她怎幺沮丧也不能免去今天这场灾难,所以她只好勉为其难地梳洗好,硬着头皮驾车去会场。
以为自己目前这个样子已经够惨,谁知道一到会场后台,便看见公司同事个个忙得晕头转向,紧张兮兮地,甚至有人好似快歇斯底里,尤其是此次构思这些服装的法国设计师。
天!这是杜鹃窝吗?还是神经病院?
刚放下皮包,素云就像拎的一样,把她抓给一个化妆师,“把她尽速弄好。”
“素——”培珊被按在椅子上后想开口叫张素云,可是她却像时速两百的跑车那样,瞬间冲得无影无踪。
她怎幺了?没见过素云这幺紧张过!培珊边让化妆师化妆,边沉思着。
化了一张比平常精致的脸,培珊心怀不解地又被抓到穿衣间试穿高雅华丽的衣服。
当所有的雷丝发饰戴好时,她发现这是一件新娘礼服,“不对,我的衣服应该是伴娘礼服才对。”
“哇!真美!’”四周围过来的模特儿,嘴里都说着赞美的言词。更教她心中疑窦扩大的是,竟有同事对她说出祝福的话,比如“白头偕老”、“永浴爱河”
这是怎幺回事?
她不明白地环视所有人,观察间,她发觉在这服装展示的表面下,隐藏着一个蠢蠢欲现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