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生气,那又怎样?”她叫。
有好一阵子她以为他没听到她的话,因为他一直瞪着她看,眼皮眨也不眨一下。
最后他终于开口,声音温和而低沉。
“看来我又要损失一些家伙了。”
这么说路晓昭可懂了,她尖叫一声,自动小跑步地奔向他,很自然地投入他早已摊 开准备好的胸膛。
上次火烧沙发的那一幕到现在她还没忘记呢!
路晓昭闭上眼睛,不想再看到那火势惊人的一幕,拚命地要自己深呼吸,松缓怒气。
直到上头隐约传来一阵闷闷的低笑,她才恍然大悟地惊觉自己被人戏弄了。
“你!严龙昕!”她抬起头才想教训他,谁知头一抬便教他给捡了现成便宜─红唇 就这样像是自动送上门的被他印了上去,一再地舔舐吸吮,昨晚那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 了她。
路晓昭知道再不出手反抗他,就要迟了,但是心里是这样想没错,却发现自己的手 脚根本不听使唤,还变本加厉地揽住他的脖子,以求更加靠近他。
尖愉悦地半启开嘴唇。
★★★
抓起被单,路晓昭翻身跑向角落,咬住下唇看着躺在床上同样也是赤裸着身体的严 龙昕。
这个下流的色鬼,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啊?
“不准你再碰我,说好只有一次,你一再地┅┅算什么?”
闭上眼睛,严龙昕不说话,迳自闭目养神。
“喂!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等了一分钟还是未见他开口,路晓昭干脆走向他,对着他耳朵大叫。
“严龙昕,你听见了没有?”
“不要我碰你,是不?好,就这么说走了。”他懒洋洋的。
他这种不在乎的口气,却教她感到十分气愤,瞧他说得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她,亏他 还是和她相处一夜的人。
“你!”
“我遵行你的话行事,你还有什 不平?”他半睁开眼睛睨着她。
是没什么不平,可是她心里就是有股说不出的难受。她知道她不该对他抱有什 期 望,但是一夜的肌肤相亲,他又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原以为至少他┅┅至少他会有一 些喜欢她。
她献给他的可是二十年来一直保有的第一次啊!原本想保留给她第一个爱上的人, 平白让他占了便宜,他还表现得这 冷淡,路晓昭真的好失望。
她话也不回,转身走出房间。
“你想上哪儿?”
“离开这个房间。”她说完,用力地甩上房门。
她在生气,严龙昕看得十分清楚,也知道她为何事生气,所以早在一开始他就有相 当的心理准备。任何女人,尤其是未经人事的处女,碰上这种事都洒脱不起来,不论先 前所说的话如何冠冕堂皇,又是保证、又是切结书的,这些都没有用,事情一旦发生,她还是会有所期待。
那么为何他还是不怕麻烦地插手管这件事?严龙昕自问。沉默了许久,他还是没有 任何答案。
★★★
时间又过了三天,严龙昕早在两天前就恢复了正常上班,而一直不想搭理他的路晓 昭则被他用蛮力给架去公司,陪他一起上下班。
他所用的藉口是 担心他家的东西被偷,所以必须把她带在身边。
为此,路晓昭发誓总有一天她会找他算帐。
早知他会如此轻视她,以前他送的那些价偿连城的礼物,她就该全部收下来。
送给慈善机构,也好过还给他,现在还莫名地被他当偷儿看待!
“好消息,龙昕。”古可迪急忙推门而入,口气颇为愉快地说。
“什么事?”严龙昕从办公桌后抬起头。
路晓昭也被话吸引,身于迅速坐起,丢掉手中的杂志。
古可迪先对她微笑,然后才看向脸色已浮现不悦的严龙昕。哈!总算有些人性化反 应了,他还以为他这个上司永远是个圣人呢!
“听说铁氏企业那位铁岳凯和他父亲闹得很凶,两人为了继承董事长位子的事情, 吵得不可开交。”
“真的?”路晓昭兴奋地跳起来。经古可迪这一说,她已经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这件事闹到每个人都知道,应该假不了。”古可迪也是从可靠人士那儿得到消息 的。
“看来他已经在着手这件事了。”严龙昕说这话时,眼睛是看着路晓昭的。
她迎上他的视线,突然有股冲动想把她的决定告诉他,于是她清清嗓子说:“我已 经想到办法对付他了。”
“什么办法?”古可迪沉不住气,好奇地问。
“我去接近他,然后想办法告诉他 ”
“可迪,你先出去。”严龙昕打断她的话,没让她说完。
“怎么回事?有什么我不能听的?”古可迪纳闷地看看两人。
“出去注意一下,别让别人闯进来。”
“可是 ”他想听听路晓昭的方法啊!
严龙昕直接将他推出办公室,带上了门才转身看向她,一副希望她下次别再这么做 的口气道:“可迪不知道路氏巫女的事,你不要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
“你是说他不知道?我以为你┅┅”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吃惊。
“以为我会告诉他?你这 以为?”
“我怎么知道你会怎么做!”他没有权利用受伤害的口气说话,她才是被伤害的人。
“不提这个,你说想接近铁岳凯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要去接近他的意思啊!”她以着他很白痴的口吻重复着。
“然后呢?”他试着保持着平静的口气,不过他发现自从遇见这路晓昭以来,他几 乎无法保持平静,换做以前要这么做是相当容易的。
这女人就是有本事惹恼他、冲破他的防御界限。
“然后想办法打消他除掉巫女的念头,如果能使他爱上我,也许他会打消除掉我们 的念头。”她不是异想天开,她是真的希望事情能以这种方式结束。
“你已经不是小女孩了,你的想法怎么还这么天真?”严龙昕火气这下才真是冒了 上来。
“我这么想有什么不对?只要事情能解决,我不在乎用什 方法。”
“就像你把第一次献给我一样?”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没错!如果必须嫁给铁岳凯才能打消他除掉路氏巫女的念头,我也会这 做。事 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在乎了!”她大叫。
严龙昕诧异地走向她。
“为了全家人的性命,就必须赶快学会控制火焰,我不在乎把第一次给谁,或是嫁 给谁,只要一家人能存活下来,我不在乎把自己牺牲掉。”她说着说着突然崩溃地痛哭 了起来。
“晓昭!”他忙不迭地拥她入怀,心中不免有些懊恼,他不该忽视她只是一个二十 岁的年轻女孩,不该忽视她一定没有办法承受这些压力,尤其是负担全家人的性命,对 她而言是多大的重担。
一开始他根本没去注意这些,反之他还故意忽视她还小的这项事实,而今目睹她的 泪水,以及她的这番话,严龙昕知道自己无法署身不管,更无法再冷酷地认为这不干他 的事。
身为男人,他还不至于冷酷到只想占她身体的便宜,而不付出心力保护她。
讨厌女人、不信任女人另外一回事,但他绝不想到最后落得狼心狗肺的臭名。
从现在开始,他会尽量帮助她,就当是他身为屠魔英雄的一些责任吧!
“放开我!”她一面流着泪,一面想推开他。失去控制在他面前掉眼泪,已经够糟 糕了,她不想再依赖他,更不需要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