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
“帮你。”奇怪,他明明记得是放在这里的,怎么现在会遍寻不着呢?倏忽,一罐漆黑的玉瓶出现在恭竣的眼帘中,他不由得大喜,拿起它开口大叫:“找到了!就是它!来,拿着,以备不时之需。”话落,他随即将手中的玉瓶往西门傲的怀里抛。
“这是什么?”被迫接过玉瓶的西门傲,再次被他那莫名的举止搞得有点胡涂,他看来看去,怎么也瞧不出这小东西有何妙用。打开瓶盖,仔细嗅了一嗅,那味道还让人觉得挺舒服的。
“这东西可是千金难买,它不只能解任何剧毒,还可强身健体。这药丸当今世上仅有三颗,平时连我自己都舍不得用,今日赠你,还真是便宜了你。”三颗,费他不少力气,也费了他不少时日,这药提炼不易啊!
原来如此!看来他欠恭竣的人情债又得添一笔了。“大恩不言谢,我收下便是。倘若可以的话,是否能麻烦你先暂时帮我照顾她。”
一向潇洒、独来独往惯了的西门傲,心中竟也开始有了羁绊,就为这昏迷不醒的女人。
“你要把这女人寄放在我这里!?”
天啊!他恭竣最恨的就是女人,要他跟一个昏迷的女人独处,这不是在找他麻烦吗?想起来就怕,还是拒绝他的要求吧!“我……”
恭竣的话都还来不及出口,西门傲恍如能透视他的心事一般,开口打断他的话:“她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女人,是朋友,我才敢将她委托给你。”话说得简单,可那隐含的深意却让人无法忽视。
这让恭竣明白,这女人对西门傲来说是重要的,而重要的女人也只有最知心的朋友方可委托。
这样他还能开口拒绝他的恳求吗?“算了!早去早回,不要留她叨扰我过久的时间。”
一得到他亲口承诺,西门傲才真的放下心。他欺身向他,双臂往他肩头一拍。
“有劳你多费心了。”
受他这一拍,恭竣可一点也不高兴,只因他不知控制手劲,差点拍碎他的肩骨。
他也不客气的往西门傲的双肩用力一拍,“少 唆了!这可一点也不像你。”
表面上看来好似客气的道别,实际上两人正暗中较劲,他瞅着他,他盯着他,直到谁也受不了谁,才终止这场无言的比试。
西门傲踏上寻仇之路,恭竣则被迫照顾身染剧毒的南宫郁。
第十章
南宫郁才刚睁开双眼,便感觉到背后的一阵烧灼感,那痛苦还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拧眉忍受着,她左寻右瞧,不只不熟悉此地的环境,还看不到西门傲,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人呢?”
陌生的环境,让南宫郁心里不安;看不到西门傲,更让她放不下悬挂的心,拖着孱弱的身子,她挣扎着想下床寻人。
“喂!你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傻事啊?”才进门就看到那女人不肯安分,恭竣还真差点被吓坏了,开口惊喊。
一只脚挂在床沿的南宫郁一听见人声,立即抬头一瞧。“阁下是谁?”这人她不认识,也不是她心里急着要找的人。
白眼一翻,神医恭竣真的很受不了女人。
“救你的人。”
“救我?”
对他所说的话,南宫郁暂且保留。她脑中的思绪不断流转,为什么此人会称说是救她的人呢?
想了想,她才想到自己昏迷之前的状况,也就是说他所言确实是真的。
“南宫郁很感谢阁下的救命之恩,只是,能否请公子告诉南宫郁,是谁带我来此求医的?”
“姑娘这问题可提得愚蠢极了。你想当今世上除了西门傲之外,还有谁会在乎你的生死?”
所以说,他会讨厌女人绝不是没有原因的,只因女人天生愚蠢,让他实在不敢恭维。
这答案本就在南宫郁的意料中,她一点也不感到惊讶。“阿傲现在人在何处?”
这才是问题的重点。
“去替你讨个公道。”
这答案没有隐瞒的必要。
可话才出口,就见南宫郁脸色苍白,神情更显焦虑,她不顾一切的挣扎,急着想下床。
看她拖着孱弱的身子挣扎着想下床,恭竣实在搞不懂这女人的思想,双手抱胸,他干脆不理不睬随她去。
可愈看他愈瞧不下去,最后终于无法忍耐,欺身上前扶她一把,顺便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急着想下床呢?”
啐!这女人可真是麻烦。
“我必须前去阻止西门傲。”仇恨是最让人牵扯不清的麻烦,她不想西门傲为了自己再次沾染它。
“什么!?”一听她的话,恭竣更加不懂了,这女人是否疯了?“为什么要去阻止,西门傲此行也是为了你啊!”不感激就算了,还想阻止,真是不知好歹的蠢物。
“我不要他为了我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以西门傲现在的处境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避免的麻烦就尽量避免,这是为了他好,无关她接近他的目的。
听她所言,恭竣这才顿悟。这女人的心也是向着西门傲的,就因为她心里所属意的物件是他,就更不能看他亲身涉险,也不想让他多招惹祸事。
感情这档事,恭竣不懂,可却莫名的为他们俩之间所显露的深情感动,这忙他是该帮。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我恭竣就帮你这次。”
一听他肯帮忙,南宫郁顿时松了口气。
毕竟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来说,实在不宜长途跋涉,而今有他的帮助,一切困难都可迎刃而解。
“谢谢你。”
“谢谢就免了,只是在找到西门傲的时候,你可得替我挡挡。”这忙帮了也就形同惹恼那个男人,毕竟是他亲手将这姑娘交到他的手上的。
算了!既然已经决定的事情就毋需后悔,后悔何用呢?“你准备、准备,我们即刻出发。”
* * * * ※ * * * *
南宫郁与恭竣出发的时间虽离西门傲不远,可因南宫郁病体刚愈,实在不宜赶路,无形中也就拉开与西门傲的距离。
等到他们找到了西门傲本人时,所有事情都已成定局,想挽回也来不及了。
在这荒芜之地,意外看到南宫郁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西门傲,首先便是将冷冽冰寒的目光投注在那多事的恭竣身上。
“这事不能怪我,是她执意逼我来的。”
“阿傲,你不要责备你的朋友,真的是我执意要求的。”跟西门傲已相处一段不算短的时日的南宫郁,当然十分清楚他心里的不悦。
“你太不安分了。”
对她,他总是没有办法,就算怒火冲天也无处发泄,况且这结果也早在他预料之内。
然让他想不到的是,这女人竟如此心急,以时间来推断,她应该是一清醒就急着出门寻他。
“我不放心,你……”
急着想把心事倾诉出口的南宫郁,一想起身边还站着一个外人,不由得羞红了脸,腼腆得说不出话来。
西门傲看她如此,也知道是谁碍事,他再次冷眼一瞟,提出无声的驱赶。
看他们急着倾诉心事的缱绻浓情,恭竣当然也很识趣,鼻子一摸,呐呐的开口:“你们谈,我四处逛逛。”话落,他随即转身离去,留给那对有情人独处的空间。
一看外人离开,南宫郁再也无法压抑,一开口就说:“你又杀人了!”
“他们全都该死!”
这话他说得毫无愧疚,敢惹上他邪王的,绝没有好下场。
“他们?”
这话让南宫郁知晓他杀的绝不止一人,以他对付仇家的手段来说,铁定又是一场灭门杀戮,这又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