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护卫,你无耻!不要脸!竟敢对小姐如此无礼,我、我这就告诉老爷去。"忿忿不平的喜儿指着他骂完之后,当真身子一转便想找老爷告状。
"我……"唐聿心急的想喊住欲找苗得富告状的喜儿。
哪知话都没说完,眼前突然出现一双哭红的眼眸,只见扬手一挥,跟着啪的一声响起。
这声音的震撼力还真是不可小觑,它不只遏止住喜儿的脚步,还把乐子吓傻了眼;而唐聿则捂着刺痛灼热的脸颊,呆呆的凝望已然恢复平静的苗翠滟。
其实早在唐聿的嘴贴上她的樱唇之时,苗翠滟便已找回失去的理智,也看清楚正在轻薄她的究竟是何人。
得知自己遭人戏弄的她,心火立即上扬,一心只想着报复,报复这使她丑态百出的可恶男子。
不曾,她不曾如此失态;不曾,倔强倨傲的她从不曾对人恳求;不曾,她从不曾如刚刚那般声嘶力竭的哀号。
这可恶的唐聿竟把她吓得创下那么多从未有过的经验,这笔帐不算清楚,她就是死也不肯甘心。
就因为不肯甘心,她亟欲报复,虚假的配合他的探索,大开门户就等着牙刃祸首的机会;倘若不是喜儿与乐子适时的出现,此时的唐聿铁定成为“无舌之人”。
报复不成的她,栖身于乐子的怀抱中嘤嘤啜泣,就为了那丧失的好时机。
当她听到喜儿要找爹亲告状,她当即推开乐子,转身面向唐聿,想都没想直接挥掌而下,狠狠地先赏他一记耳光再说。
"喜儿,这件事不准你宣扬出去,就是老爷那儿,本小姐也不准你说。"苗翠滟冷着脸,语气阴森的下达命令。
嘎?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小姐甘心就只赏唐聿一巴掌了事吗?喜儿、乐子两姊妹同时奇怪的心忖着。
唐聿则明显的松了口气。今晚这事儿只要不传到苗得富的耳朵,他的计划便可延续。
看仇敌明显露出一副轻松的模样,苗翠滟冷然一笑,那笑让人看来还真有几分诡异。
"唐护卫,今晚这笔帐本小姐记下了。想我苗翠滟做事向来不假手他人,自然也就不会找我爹告状;不过,哼!从今晚起,还请你多多保重自己,因为你是属于我的,是生、是死,只有我苗翠滟能替你作主。"话落,她又甩了他一掌。
吃下了她两掌的唐聿,眼看她竟犹未尽打算再来第三掌时,当即迅速抓住她的手不放,脚却遭她狠狠地一踢。
她这一脚的脚劲可真是狠劲十足,不只顺利夺回双手的自由,还使得他不自主地拧眉忍痛。
显秋这报复对苗翠滟来说还是不够,所以她狡猾的再狠狠补上一脚。"哼!咎由自取,活该。喜儿。乐子,我们走。"冷嗤晒笑之后,个性强悍的她当即拂袖离去,不管他的死活。
亲眼目睹所有后续发展的乐子,忍不住摇头轻叹,"唉!"可怜的唐聿,这下日子可难熬了。一番欷歔后,她赶紧追上小姐。
"你真是笨!怎会傻得去轻薄我家小姐呢?"喜儿虽看不起他先前的举止,不过说实在的,她还真有点同情这蠢笨至极的男子。"告诉你,你若想逃过这生死大劫,就赶紧向我家老爷请调。否则……唉!我看你是没啥希望啦!"她边摇头边跨出书房,还不忘边忖:敢惹恼她家小姐的人,绝没好下场;就算他真能逃,也逃不过她家小姐的手掌心。
唐护卫,我喜儿同情你,还希望下次相见之时,你的下场可别太惨才好。惨?真的会吗?唐聿可不这么以为。
先前他之所以乖乖吃瘪,为的只是想弥补心里的愧疚与不舍;若非如此,他怎能容忍苗翠滟的报复呢?
算算,这该算是一报还一报。
她请他喝泻药,他则捉弄她一顿;他把她吓得形象尽失,她则赏他两掌两脚,接下来的可得公平竞试。
苗翠滟若真有整他的功力,尽管放马过来无妨,他保证绝对全力以赴。
这么一来,可就输赢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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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早已赴泉台,妾身空等一十载;燕子失偶能同归,人儿岂能独徘徊?
琴音铮铮凄泠动人,可那低吟的嗓音,却比琴音更加感人。
它不只诉说爱人的悲哀,同时也感叹世间的无常。
什么上泉碧落下黄泉、什么春蝉到死丝力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全都是骗人的谎话。
就如娘亲对爹一般,生时倚门苦盼,为了爹,茶饭不思、拧心志忑;临终之前,还见不到爹的最后一面,以至于连死也不肯瞑目,坚持等爹回来才垂下血泪安心踏上黄泉。
何苦来哉?
苗翠滟边弹琴边吟,边回想过往的一切,不由得泪水沾襟却浑然不知,直到一方巾帕出现在她眼前,她方才从痛苦的回忆里挣扎出来。
"不用。"不想接受那方帕的好意,可当她抬头一瞬,看清楚递方帕的对象是谁后,她立即寒着脸开口拒绝。 她宁愿挂着泪,也不愿接受唐聿的好意。
"何苦呢?"个性固执,折磨的只是自己。看苗翠滟如此,唐聿不只心痛,更加无奈。
"哼!"倔傲的冷哼,她起身一站,远眺翠竹楼的全景,心中不屑的忖着,苦不苦全是她自己的私事,与他何干?
"还在为那晚的事情生气?"都已经过了两天两夜,她怎么还有那么多的气可生?唐聿还真是摸不透她的心思。
想起他在京城的风光岁月,与现在这遭白眼、贴冷屁股的待遇相比,唉!当真是天壤之别啊!
哼!生气、发怒实不足以形容她的盛怒,以她现在的心情来说简直是恨;若非时机难寻,他早已尸骨无存了。
看她不愿答,唐聿真有点自讨无趣。"耶?喜儿与乐子这两姊妹怎么不在你身边服侍?"
她们一向不离苗翠滟三步之遥的不是吗?怎看来瞧去,就是见不到那两位姊妹在呢?
一个负责打探近日向她爹提亲男子的弱点,另一个则被她唆使去找些整人的药物回来,为的就是对付你。苗翠滟迳自在心里暗自思量。
90看她依旧固执的保持缄默,唐聿不得不鼻子一模,打算站回自己该站的位置,
哪知……
苗翠滟突然开口,提出一个令人怎也不可能料到的邀约。
"你若有空,不如陪我四处走走。"
他没听错吧?这女人怎会突然开口邀他逛逛,这未免太令人匪夷所思了!有诈,一定有诈。
不过无妨。
"好啊!能陪小姐四处逛逛,可是唐某的福气呢!"心有防备的唐聿不只大胆的接受她的邀约,甚且笑得特别从容无惧。
尽管笑无妨,待会儿你可就笑不出来了。"唐护卫,请。"
"小姐,请。"
各怀鬼胎的两人,相互礼让一番,苗翠滟在前,唐聿在后;两人一起步下阶梯,缓缓往翠竹楼的庭园而去。
"小姐方才吟的的那首诗,出自何处?"很凄美也动人,听了令人不禁感到辛酸。
当真是浩瀚学涯,无边无止,任你活到老学到老,也未必能尽览天下古籍名册。
"杭州、燕子楼。"苗翠滟本来不想回答,但为了松懈他的警戒,不得不给予最简单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