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衡生语气掩不住得意,“等着包大红包吧!”
正当两个男人隔着电话笑得东倒西歪的时候。
突然插入冷冷的一句,“傅衡生,作你的大头梦。”
傅衡生当下心脏漏跳三拍,寒气从脚底往上窜冒。
他颤抖的回过头,发现应该躺在床上的夏冬却光着脚丫,拿着话筒出现在门口。
“你……你……你醒啦?”虽然面对面,他还是朝话筒说话。
同样拿着话筒的夏冬两眼如飞箭,很不得射穿他。“早醒了。”
“你都听到啦?”他欲哭无泪,仅能干笑。
“听得一清二楚。”她的声音没有高低起伏。
这样更令他发毛。
电话另一头的第三者还在嘻嘻笑,“小学妹,既然事情曝光,你可不能生气喔。全是老大为了追求你使出的苦肉计。”
夏冬目光紧紧锁住坐立不安的傅衡生,似笑非笑的对着话筒里的洪涛说道:“怎么会呢?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谁该为我的牺牲负责。”
听到这样的回答,洪涛也晓得要避风头,否则流弹随时会射过来。
他对傅衡生祝福道:“老大,自求多福,我会跟之光说,你可能会请长假,再见。”
“洪涛,你太没义气。”得不到回应的衡生只好对着早已断线的电话吼。
“原来这一切都是骗局呀!”
望着步步逼近的夏冬,他惭愧又怕死的往后缩。“这……这只是小玩笑。”
她慢条斯理的点头,“喔!小玩笑啊,这小玩笑害我赔了屋子呢!”
“我赔!”
“公司还好吧?”
“很好啊。”他提心吊胆,如履薄冰,小心应对。
“你没被革职啊?”她眼睛眯成一条缝,皮笑肉不笑的。
“没有啊!”
“害我担心到死了一大堆细胞呢!”
“这……”他辞穷的干笑。
“那我是不是也要加倍奉还呢?有人说我睚眦必报喔!”
堂堂一个大男人顿时矮化的求饶,“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夏冬突然露出微笑,不同以往,这个笑充满邪恶、残酷,令人战栗。
傅衡生为自己的未来感到忧心忡忡。
※ ※ ※
高空航行的飞机上。
经济舱里,小幼梅从窗户看着朵朵白云由机翼下方穿过。
她用甜腻的嗓音唤着:“冬姨,我们把舅舅丢在家里,这样好吗?”
一派舒适的靠在椅背,正在翻阅杂志的夏冬拍拍她丰腴白嫩的脸颊,一点也不愧疚的说:“当然好啊,我们去见你妈妈,让他看家。”
“但是你为什么要把他的护照剪碎?”
“怕他追过来。碰巧你放暑假,我们消失一阵子让他担心。”
“为什么?”
她一向赏罚分明,“因为他不乖,就要受处罚,懂吗?”
“喔!”幼梅了悟,不再说话。须臾,她还是同情舅舅的问:“可是他会担心你肚子里的小娃娃。”
未结婚就怀着人家的孩子,作风是海派新潮了点。况且还绑架小孩潜逃到美国,做人欠缺厚道。
那又如何?着急慌张的可不是她。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她才冷落他三天,他就喊救命,更遑论似火山孝子般的奉承她。那一夜又不小心怀了孕,所谓“母凭子贵”就是这样的。
她在傅家比皇太后更像皇太后。
傅妈妈知悉儿子的恶劣行径,玩弄权谋,以公司名义行恶后,百分百支持她的决定,现在可是与她站在同一战线。
可怜的傅衡生在外呼风唤雨,回到家地位还不如菲佣。
哼!咎由自取。
况且还鼓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母亲劝她早点嫁入傅家。
笑话,她身上长了不少反骨,假如她真那么听话,早就嫁人,等得到他来操纵吗?
“冬姨,我要当小花童喔!”幼梅小心翼翼的触抚她微凸的小肚皮,里头有她的小妹妹喔!
“等着吧。”她撂下狠话。
“可是人家好想穿小礼服喔!”她心虚的垂下眼。
夏冬挑眉,小幼梅哪会注重外表的美丽?她马上戳破小孩的谎言,“谁教你说的?”
幼梅不敢回应她,直呼:“啊!好累!好想睡!”
小滑头!“告诉你舅舅,老话一句,等着吧。”
她泄气的靠下去。
把孩子扯进来,无耻至极。不过她可是想见见他对甥女低声下气的样子。
再等些日子吧,等她气消,再答应他的求婚,当然之前要订下一些严厉律令。
她笑出来。
这次要去美国看看馨蕾,听说她又恢复笑容。
许久没见,夏冬有近乡情怯的心情。第一次开口要说些什么呢?抱头痛哭?忏悔落泪?还是像小学分班时,她们第一次见面那样,馨蕾主动对她伸出手微笑,“我叫馨蕾。”互道姓名呢?
她不晓得。
不过她相信,她们的友谊水远不变,她还是能实现她的愿望,做对方的伴娘,还当双方儿女的干妈,一起欢笑、一起哭泣……
想着想着,她不知不觉的坠入梦乡。
梦里的大草原上,两个小女孩手拉手,快乐的奔跑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