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独立的骄傲。
他一惊,“不要告诉我你卖掉房子?”
“房子很抢手,马上就有人预定,是有钱人家买的,交屋时可以马上付款,所以我先开支票给你。”
“胡涂!”他又急又惋惜,“那是你的避风港。”
她眼珠一转,迟疑半晌后,释怀的说:“不是,你才是我的避风港。”
“什么我啊你——”他急得听不清她的话。等等,傅衡生肃然的问:“你刚才说什么?没听错吧?你说……”
她仰起头,无所谓的表示,“我说你才是我的避风港。一间屋子算得了什么?反正我还有你,不是吗?”
“你……你觉得我是你的避风港?我有那么重要吗?”他明知故问,眼睛充满笑意,只想再次听听自己在她心中的观感。
夏冬发觉这个话题让他心情大好,整个人活力四射。“当然。”
“可是现在我无能为你挡风。”
“你怎么会这样想?你在我心中绝对无人可以取代。”
他杀风景的问:“包括段一轩?”
她耸肩,“他什么也不是。”甚至听见他的名字,嫌恶之感油然而生。
“秀玉呢?”
夏冬怪异的摇头,“她是个朋友。”
“是不是包括她?”他坚持的逼问。
顺着他的意思好了,他的精神又开始不稳定。夏冬敷衍,“是,你比她重要,行了吧?”
“幼梅也是?”
太过离谱了吧!连自己的甥女也要比!?
她无可奈何的点头,“是、是、是,你绝对是我最重要的人。”
瞬间,傅衡生的嘴角大大的往上翘,又笑傻了。不过这次,他小心的回过身,没暴露出来。
“既然满意我的解释,那么把钱收下来吧,趁伯母还在国外,你赶紧东山再起,免得让她担心。”
哎呀呀!这呆头鹅,到底懂不懂一个男人需要女性的抚慰,而不是事业、朋友呢?
“收下啊!都那么熟了,你还矜持什么?”
傅衡生认了,他露骨的说道:“我妈担心的不是事业,而是我的终身大事。”
终……终身大事?她总算明白了。
他虎视耽耽的瞄准她,端详着她的表情,“你怎么说呢?”
“关……关我……什么事啊?”她惴惴不安、眼神游移、心跳加速。
“你敢说不关你的事?”他理直气壮。
夏冬羞赧的看看他,又别开眼睛,镇定的问:“我又有什么事?”
“三年前的某一个晚上,你曾经可怜我,所以我们有过——”
她激动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声制止,“停!不准说。”
他好整以暇的凝望她,等她冷静下来。
感情是要两人一起谈。况且套句名言,爱情若没有阻碍,那便不叫爱情。
夏冬怯生生的放下手,逃避他询问的眼光,期期艾艾的解释,“我不是同情你才……才那样。”允许发生,自己百分百同意,责无旁贷。
要是没有感觉,当时双方也不会越雷池半步。
“你现在对我有什么感觉?”
“你很好啊。”
她又想逃,傅衡生抓住她的手,两人往沙发上坐。他怕她跑走。
“我不是要这种答案,你晓得我对你是怎么样的心意。”他说得含蓄。
“我知道,我也……””句话吞吞吐吐说了半天。
他捧住想逃避的脸,凑近她烫红的脸庞问:“也怎么样?”
“我也……我不会表达。”她挣脱他的手,整个人钻进他怀里。“反正你是我现在的男朋友。”
男朋友?差强人意。
她撒娇的举动倒是让他受宠若惊,他把握机会搂住她,哄着说:“可是我年纪也不小了,我想结婚呐!”
她几不可闻的从他怀中冒出含糊的言语。
“你说什么?大声点。”他听不清楚。
“我卖掉房子,就是想住这儿。”夏冬大吼后,娇喷的埋在他的怀中,不想见人。羞死人了,她本想做得大方、不经意些。
本来就想带着幼梅就近照顾他,顺便住下来。居住在这种大房子内是她从小的梦想。梦想中有疼她的丈夫、心爱的孩子、美满的家庭,而这儿刚好符合。可恶!非得逼她说出不可。不过是他先提结婚,不是她猴急。
“不准躲,给我起来说清楚。”他被阵阵狂喜冲昏头,又把她扳正。“你的答案是你愿意嫁给我?”
“你反悔啊?”她假装嗔怒。
他高兴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会呢?我……我实在是……”他感动到几乎落泪,激动的对她又亲又吻。
“嘿,很痒呐。你像只大狗赖皮爱舔人。”她直发笑。
傅衡生露出邪恶的眼神,“因为你像蜜糖般的香甜。”说着,就把她扑倒在沙发上,往她性感的颈项啮咬。
玩闹许久,他喘吁吁地撑起上半身,从上方俯视同样狼狈、躺在他身下娇喘连连的夏冬。
“我可不容许你反悔,像上次一样醒来后翻墙逃三年。”
“不会,我考虑很久,除了你,好像没人能让我安心的睡在一旁。”
他大叫:“就这理由?不成,换个说法。”他顿时像个女人般难缠的耍赖,只差没说:唔,我不依。
夏冬啼笑皆非,“不然要我怎么说?”玉手大胆的抚上他长满胡碴的下巴。
“说我爱你。”他一字一字的引领她。
“什么?”她装傻。
“我爱你。”
她调皮的笑道:“谢谢,我知道。”
察觉她的恶作剧,他张牙舞爪的喊:“耍我?好,我吃了你。”没预警的低头封住她的唇。
窗外的天空飘起毛毛细雨,冷凝的空气丝毫影响不了屋内的爱侣,两人恩爱的赤裸缱绻,诉说彼此的真心。
※ ※ ※
“谁?”清晨被吵醒的傅衡生火气忒大,却又要放低声音,以免吵醒身旁的爱人。“是你,怎么又是这件事?你拿主意,不要吵我了。”
一向浅眠的夏冬偎进他怀中,发出浓浓的鼻音,“是谁?”
他轻轻的哄着她继续睡,“没事,没事,打错电话。”
可是不一会儿,电话又响起,傅衡生接起,几乎要咆哮了,“就说由你做主。看你要撤换还是怎么,反正别打电话来。”
可怜的话筒被主人摔得不轻。
他转头安抚夏冬,“又是打错。”
两分钟过后,又再响起。
夏冬再也睡不着,她坐起身准备接,“我来。”
“不、不、不、我来。你睡、你睡。”一把抢过话筒,陪笑的掩饰,却拿起电话起身往书房方向去。
不是说打错电话?这下子她再也没了睡意。
她蹑手蹑脚,尾随他而去。
从书房门缝看着他对准电话细语,心里怀疑丛生。机灵的趁他放下电话翻找资料时,奔到隔壁房间拿起另一支电话偷听。
不久,电话传来傅衡生发号施令的声音,“喂!我告诉你,我等会儿下楼再看你的传真。”
“这事很急。”
她听出是洪涛的声音。
“没什么好急,想跟我们公司合并的财团多得是,要不是对方让我们全权处理,我们还得考虑。现在正好下下马威以示警惕,否则他们岂不越俎代庖,自做主张?”
就听见洪涛连忙附和,“是、是。”
“假如股票收购得差不多,那就赶紧放出消息,来个大回涨,再卖出……”接下来的术语夏冬听得一头雾水。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傅衡生绝对没像他说的,没权力管理公司。
“好了,剩下的等我回公司再跟你讨论。”
正经事办完,洪涛窃笑,“我没有打扰你的好事吧?”
“明知故犯!”他斥责。
“嘿,我们陪你演一出骗小学妹的好戏,当然想知道你得逞没?你不晓得,我们全乖乖的按你的剧本演,激怒了小学妹呢。对了,有没有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