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这么大声,也不怕被人听见。“武探春,知道了吧?赶快让我进去。”
话落,她也不管他肯或不肯,直接伸手一推,大方地踏了进去,跟着才解开覆在自己脸上的黑布,以一张美丽绝伦的容颜面对他。
“这么晚了,你竟然只身跑到一个大男人房里,难道不怕被人发现,坏作名节?”这女人的胆子实在大得过分,总喜欢做些惊人之举,惹人替她忧心,真是个不知死活的蠢女人。
“哼!”女子名节在武探春眼中形同无物,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一生只求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哪怕人怎么去说。“我已经有血珀的消息了,你听是不听?”这才是她今晚来此的目的,其余的她懒得浪费唇舌。
一听血珀二字,诸葛远樵再也无心于其他,一个跨步焦急地钳紧她细弱的双肩逼问:“赶快说,血珀现今流落何方?被何人所收藏?”
“放手!你掐痛我了啦!”这男人的手劲实在大得吓人,别看他只是轻轻掐住她的双肩不放,那劲道可足以掐红她细嫩的雪肤;不用脱衣细瞧,武探春也能知道自己的双肩铁定瘀青了啦!
“喔,对不住,在下只是心急了点,所以才会……”一听她呼疼,诸葛远樵满脸愧疚地赶紧放开她,更焦急地开口道:“来!我瞧瞧,是否有伤到你?”
瞧?“呵呵!敢问这位君子,你要怎么瞧?难道要小女子当着你的面褪衣让你看个清楚不成?”废话一堆,根本于事无补。
“这……”失当的言词,再次逼红诸葛远樵一张俊脸,“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真的个是故意的,望姑娘能原谅在下的失言与方才的粗鲁行径。”
“哈哈哈!”看他一张俊脸红得可比天上晚霞,武探春忍不住哈哈大笑,不但笑得夸张,还笑弯了腰,捧着肚子笑出两泡泪。
看这女人笑得如此放肆,诸葛远樵一时恼羞成怒,干脆横眼怒瞪,直逼她住了口,他才没好气地导回正题:“现在姑娘总可以把话说清楚了吧?”
“是、是。”诸葛远樵表现的越是怒气腾腾,武探春的笑意就益发无法控制;若不是对他那双怒眼还存有几分忌惮,她可能会再次仰首大笑,哪管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我今天去见老奶奶,从她口中得知贾府的一房远亲拥有如你所描述的东西至于那样东西,是否真是你所说的血珀,就得由我亲自出马证实了。”
“你想亲自出马?”诸葛远樵攒眉忖度,越想越觉得不妥。不知这件事有无危险,他实在很不放心让她独自涉险。“我看还是由我陪你一同前往比较妥当。”
不知为何,诸葛远樵就是受不了她可能会遭遇任何危险,这会让他的心感到莫名的焦虑、莫名的不安,说什么他也不会同意让她亲身涉险。
“你要陪我一起去?”武探春好笑地反问:“敢问诸葛公子,你想以何种身份陪我一同前往?”两人既不是亲戚,也无夫妻名分,若真相偕而行,恐怕惹来的闲话会更加不堪。
“这倒是个问题。”确实,无名无分,他如何陪一个姑娘家探访亲友,这再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突然,诸葛远樵灵机一动,想到……“这样好了,我就以姑娘的未婚夫婿为名,伴你一同前往,这样如何?”
“未婚夫婿?”哼!这摆明就是在占她便宜嘛!
“不妥,不妥,我看你就以贾府仆佣为名,陪我这千金小姐走一遭,这样人家才不会说啥闲话。”
想占她便宜,门都没有!她武探春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与其让他以自己未婚夫婿为名,不如让他当个仆佣来得妥当些。
“仆佣?”一听这两个字,诸葛远樵不由得瞠大双眼,怎么也无法苟同这卑贱低下的身份;想他身为刺勒国的王子,怎能当人仆佣,这事若传回刺勒国,他尊严何存?
“如果你不愿意也无妨,不如就由我自己前往就好,你就安心在府中静等我的消息,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反正武探春从一开始就没把诸葛远樵算在内,有他或无他的参与,对她的计划都没啥影响。
“不行!”诸葛远樵说什么也不放心让这鲁莽的女子孤身涉险,但实在无法可想的他,最后也只好赞同她的提议,“好吧!就依你的建议,我当你的仆佣,陪你一同前往就是。”
“哈哈!太好了,那就这样决定!”想到有人能陪自己一起前往,武探春还真松了口气。
她口中虽说不怕,还大胆地决定要自己前往,可心里还是有点恐惧就是,毕竟未知的情况会隐藏什么危机,还是难以预防的。
如今有了诸葛远樵的相伴,她终于能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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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共处一个房间,武探春个性向来粗枝大叶,没想那么多是理所当然,可诸葛远樵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等大事底定后,他首先意会到这尴尬的状况,想开口请她离开,却又莫名地感到不舍;不知为何,他就是自私地想多留这女人在自己房中片刻,就算只是须臾也好。
“呃……你会下棋吗?”想留人总得先想好借口,诸葛远樵怎么也想不出个好法子,只能就着桌上的棋盘,临时凑出一个很拙的借口。
“下棋?”武探春向来喜欢的就是些动态的游戏,看到棋盘她实在提不起兴致,于是猛摇头道:“若是比拳脚功夫,本姑娘还能陪你过个两三招,可这……”
她指着桌上的棋盘,摇头续道:“这东西我不拿手的。”
“那……”
“不用那了啦!夜已深,明天我们可还有正事要办,还是早点上床睡觉,才有精神应付明天的事,知道吗?”话落,武探春身子一转就要离去。
诸葛远樵见她真要走,不由自己地伸出手,扯住她离去的脚步。
被人扯住手走不了的武探春,疑惑地转眼一觑,谁知这一眼竟让她莫名地感到心跳加速,这种奇怪的感受可是她生平首次遇上的。
她挣扎地想挪开自己的视线,无奈那双深沉幽邃的双眸却像强力磁石般,强悍地锁住她水盈盈的双眸,让她怎么也挣不开来。
霎时,一对男女默默无言,你看我、我看你,谁也动不了,谁也移不开自己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诸葛远樵使力将她扯人自己怀中,紧紧地抱住她窈窕纤细的身子,深闻从她身上飘散出来的淡香,当真是不饮而醉。
置身在诸葛远樵怀中的武探春,理智与情感互相挣扎着。理智告诉她,她应该一把推开他不该不知耻地让他紧拥着不放;可情感却拼命诱惑着她,称赞他的怀抱温暖无比,赞美这男人能给她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这股安全感可是武探春从跌落古代至今首次感受到的;在他怀中她不再是个没有老爸、没有亲人的孤儿,而是一块瑰宝,一块只属于他的瑰宝。
武探春的不挣扎,对诸葛远樵来说形同一种沉默的鼓励,让他不由得精神亢奋,想更进一步采撷属于她的甜蜜;只手撑起她细致美丽的下巴,他对准她那张红艳鲜嫩的唇,缓缓地欺近,一寸寸拉近两张唇的距离,眼看就要——
突然,门外传来阵阵敲门声,惊醒里头这对差点被情欲冲昏头的男女。
武探春焦急地想推开他,诸葛远樵却坚持不肯放手,只用眼神示意她保持安静,接着才对门板喊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