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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臣点了点头,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问:“行李……”

  “我已经派人去你住的饭店取回,晚餐后会送到。”

  事实上,他还另外为他准备了许多衣服,即使没有取回行李也不成问题。

  “谢谢。”

  冠臣礼貌性地道了一声谢,然后转身走进房间,拉上门。

  他躺在铺好的床上,疲倦很快就征服了他的意识,他几乎是才闭上眼睛,便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冠臣……冠臣,该起床了。”

  冠臣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身旁叫醒他的人。

  “希勒瓦……怎么是你亲自来叫我?”他以为他会差人来叫醒他的。

  冠臣懒懒地翻了个身,有些不太想起床。

  “现在几点钟了?”他咕哝着问。

  “七点钟。”

  从未见过冠臣睡相的希勒瓦不禁微微一笑,觉得他刚睡醒时有些迷糊的样子很有趣。

  “才七点钟……”冠臣半闭着双眼呢喃,更加不想起来了。

  希勒瓦伸出大掌摩挲着他的脸庞,低语道:“如果你想睡,那我就把晚餐时间延后。”

  冠臣摇摇头,“不用了,再睡下去,晚上就不用睡了……”

  “如果睡不着,我们可以去看夜景。”希勒瓦好心情的提议道。

  “不了,我宁可窝在被窝里。”他怕冷,半夜跑去看夜景这种事他是做不来的。

  冠臣强迫自己从温暖的被窝中坐起来,无意中发现希勒瓦已换上浴袍,一身沐浴过后的清爽模样。

  “你去泡过温泉了?”

  日式浴袍穿在希勒瓦这样一个东西方混血儿的身上,竟不显得突兀,反而衬得他的身形更为挺拔。

  “嗯!在你睡着时去的。”

  希勒瓦不由自主的伸手抚摸他那头柔细的浅棕色发丝,感受着那柔软滑顺,像是最精致的丝绸般的触感。

  刚睡醒的时刻,是冠臣心灵武装防御力最弱的时候,因此并没有躲开他的碰触。

  此时,门外传来仆妇的声音,“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晚餐是精致的怀石料理,佐以温热的清酒,面对着庭园里落英缤纷的樱花美景,煞是怡人。

  然而,希勒瓦的视线一次也没有从冠臣的脸庞上移开。

  冠臣从外面的美景中调回视线,无意中发现希勒瓦那双黑眸总是锁着他,其中带着某种灼热而激烈的情绪。

  冠臣扬扬眉,“怎么了?”

  “只是想看看你。”

  三年的时光对冠臣而言,或许只是短暂的一瞬间,但对他来说,却是漫长得难以忍耐。

  “我必须这样看着你,才能说服自己你不会在我的眼前消失。”

  使冠臣受到震动的,不是他用情至深的言语,而是他眸中那太深太真的挣扎与痛苦。

  冠臣轻叹了一口气。“希勒瓦,告诉我,我该如何说服你放弃?”

  “放弃?放弃什么?放弃你,还是放弃我对你的感情?”希勒瓦抓住冠臣的手腕,直直地盯着他的双眼。“告诉你吧!我无法放弃,我会一直等待你回应我,只爱我一个人!”

  他不懂得如何爱人,也不会爱人,他的心从未有任何人进驻过,要他如何接受他的感情?

  “我只是不愿见你为了爱一个无法回应你的人而痛苦。”冠臣抽回自己的手站了起来,不愿再谈下去,只是轻声道:“我想去洗澡了。”

  在对他的迷恋与失落中,希勒瓦只会越陷越深,坠入无尽的绝望深渊。

  被冠臣挣脱的掌握空空荡荡的正如他那颗无法被填满的心。

  “冠臣!”希勒瓦突然唤住了他。

  冠臣斜倚着门回头看他。

  “我有一辈子的时间与耐心等待,终有一天,你会接受我的。”

  这是一场时间的角力赛,能坚持到最后的才是赢家──是冠臣赢回自由,或是他赢得冠臣的心。

  第八章

  迷恋

  告诉我,

  如何能让你不再爱我,

  不再等待我,

  脱离绝望与失落的深渊,

  重获新生。

  三月是樱花开得最美丽的季节,傍晚时分,空气中仍带有强烈的寒意,夕岚雾濛濛地笼罩着枝头,不经意洒落的晚霞,在一大片樱林中投下迷离的氖团。

  在樱林最深处,有一栋枝桠几乎垂到地上的樱树。

  这棵樱树上盛放的樱花,既不是白色的,也不是粉红色的,而是尖端有着如初雪般的嫩白,花瓣中段则渐渐转为粉红,连结着枝桠的部分,却透着晓雾般的粉紫,美得离奇。

  冠臣肩上披着保暖的羊毛外套,凝视着枝头上娇妍的樱花。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

  一阵微风吹拂过来,扬起了他的发丝,也吹起一阵缤纷的樱花雨。

  希勒瓦望着站在花雨中的冠臣,那幅景象如同在破晓时分降临的光之神,只要惊动了他,就会在转瞬间消逝无踪。

  他伸出手臂从背后将冠臣锁进怀里,俯下头让自己的脸颊与他的熨贴着。

  他必须将冠臣锁在怀中,尽情感觉着他的体温,才能让自己相信,在他眼前的冠臣并不是他因为思念过度而产生的幻影。

  冠臣略显纤细的身躯有着一瞬间的僵硬。

  希勒瓦的碰触已无法令他保持全然的冷静,寂静得近乎凝滞的心湖渐渐泛起轻微的涟漪,分不清是紧张、抗拒,或是其他。

  “冷吗?”希勒瓦误以为他的僵硬是因为寒冷。

  他将冠臣的手包进温暖的掌中,给予他纯然的热度。

  “在想什么?”希勒瓦低声问着。

  冠臣的心总像是在遥远的那一方,但他不只是想要占有他的人,更想拥有他的心。

  岑寂了许久后,冠臣才淡淡地开口,“这株樱树叫什么名字?”

  “泣樱,是‘御室樱’的品种之一。”

  所谓的“御室樱”,是由花匠特别为日本皇室所培育栽种的樱花,是极为名贵罕贵的品种。

  而“泣樱”名称的由来,并非有着令人忧伤的故事,而是因为它的花瓣如同眼泪一般掉个不停,也像个哭泣的少女,因而得名。

  “泣樱吗……”冠臣喃喃低语着,“很美。”

  “即使再美,也及不你,它们是为了陪衬你而存在的,冠臣。”

  希勒瓦轻柔的掬起冠臣弧度优美的下巴,温存地吻住他的唇。

  世界上所有的美丽都是短暂的,眼前如烟如雾般盛放的樱花不也相同?

  一旦花季结束,所有的花朵皆会纷纷凋零落地,在泥泞中溅污、腐朽,终至消弭于无形。

  中国不也有一样的诗句吗?

  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生就一张能夺人心魂的容颜,这样的命运是幸,还是不幸?

  蓦地,一抹愠色闪过冠臣的眼眸,他别开脸,拒绝了希勒瓦的求欢。

  希勒瓦霎时不悦的眯起厉眸。“冠臣?”

  他没想到冠臣会抗拒他!

  冠臣冷漠地回视他犀利且逐渐酝酿着风暴的黑眸,“虽然我的行动受制于你,但是,我希望你能给予我应有的尊重。”

  “不要用那种冷冰冰的口气对我说话!”希勒瓦克制者几欲爆发的怒火低吼着,“既然你已经有了受制于我的觉悟,你就应该明白自己不该有逾越本分的要求!”

  “那么,我的本分是什么?”冠臣反问着。

  希勒瓦一咬牙,一字一句地回答道:“配合我的需求,直到我不再需要你为止。”

  “我想知道你可有厌倦我的一天?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厌倦了我,就请你放我自由吧。”

  一切都与三年前一样!三年前,冠臣也是用这样冷漠的语气向他索回自己的自由,三年后仍然相同。

  “我不会有厌倦的一天!”他几乎是立即打破了冠臣心中仅存的希冀。“我可以达成你所有的愿望,只除了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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