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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不想跟你计较的,没想到你不仅刮我的车,竟然还……”爆着怒火的低沉嗓音又起,他大概也惊讶于车子的脆弱,没把话讲完。

  我整个人则僵住了,迟迟不能承受这短短几分钟之问的变化。

  车道上开始出现下班时段惯有的车潮,却没有人注意到这头发生了一件足以改变一名年轻女子一生的大事……

  我的老天哪!这就是意外吗?足以改变我几年来混吃等死般的生活的意外……

  混合着恶心的臭味及清淡古龙水香味的空气,唤回了我的知觉——我知道了, 方才那名戴着墨镜,走过我身前的男子真的是这部车的主人。他本来不想同我计较我刮他的车,但他显然不想饶过将屎染到他车上,并将他的保险杆给踹下来的我——

  我缓缓转过身,平视到一宽阔丰厚的肩膀;咬着下唇,徐徐抬睫……逐步人眼的是坚毅的下巴、紧抿的双唇、高挺的鼻举及复古型墨镜……我看不到他的眼,却 感受到强烈的怒气!足够单手拧断我脖子的怒气……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他摘下墨镜,风吹动他垂在额前的几丝黑发。

  我倒抽一口气,不敢再直视他的脸。“那个……不是……其其其实……不是我用的……”我目光一飘浮,紧握着万用刀。“刚才……我看到两个人在动你的车 ……真的……他们动你的保险杆,我不知道……”

  “听说说谎时语气会颤抖、目光会游移,你两者皆有。”

  “我……我没有……”不知为何,一看到他挑眉、抿唇,我就直觉避开他的直视,连话也说不完全。

  “没有?”他音量加大,发火的怒容似要揪起我衣领揍人。

  我探吸了一口气,相信衣冠楚楚的他不会真的在大街上动粗。“首先,因为你并排停车,我才动手刮你的车;可是……”

  他一听我打算推卸责任,火似的怒容瞬问冰冻,使得初夏午后袭来的暖风,竟令人感到寒意。

  他冷冷地说:“我不知道交通法则里规定并排停车的话,车子会被刮得面目全非。”

  我被他瞪得两眼焦点又不晓得该放在哪里了。“你不该并排停车的。”我低着头,声音愈来愈小。

  他重重呼了两口气,呼出的气息全落在我头上;我从他紧握的拳看出他的气愤丝毫未减。

  “里头这辆车是你的?”

  “不是。”

  再看到他乌亮的皮鞋、平整的西装裤,猜得到他的行事作风必是一丝不苟。

  “我的车停在这里,让你无路可走?”他又问。

  我仍然低着头,却未再回答。

  他松开握拳的手,轻拨西装外套后单手插人裤袋。

  “我是不该并排停车,但我想还轮不到你以这种方式来告诉我!”原先生气的口吻转为讽刺。

  对于这一切,我除了一开始有些害怕外,倒没有其它特殊的情绪。毕竟我没有资格同他发怒,但也不觉得该低声下气的向他道歉。

  “这真的不是我弄的。”我指着约有半截脱离车身的保险杆,尝试跟他划分责任。“也许是刚才有人骑摩托车撞下来的,也或许在这之前它就坏掉了,你不知道而已。”

  “我的确不知道。”他伸出手往两侧一摆,“难道你知道?”

  我轻敲车板,说道:“这是高级车耶!怎么可能轻轻一踹就……”

  他锐声截断我的话。“原来你也知道这车是高级车哦!”

  我的嘴一时间合不起来。就是因为我知道这车是高级车,我才极力地摆低姿态。可是也就因为这车是高级车,打一开始我就不该动歪脑筋的。

  我在心中暗叹了口气,蹲下身,使力将弯曲的保险杆托回原位。

  “你看,这可以归回原位。”我使尽力气,脸颊热得发汗,硬是将保险杆扳上来。

  但,可能是因为多次伤害,坚固的保险杆上头既有凹陷又有扭曲。虽然如此,我还是睁眼说瞎话:“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他讥讽地重复我的话。

  我刻意忽略他射得我背脊发冷的视线。“如果你是指这个的话……我马上擦干净总行了吧?”

  望着上头又黄又黑的渍斑,我吞口口水压住涌上喉头的胃液。掏掏裤袋,找不到纸张,我没有随身携带手帕面纸的习惯。

  抓抓衣摆,然后心一横,眉也不皱一下,直接用手抹去保险杆上的黄渍!

  “你……”他显然也十分惊讶。

  我将手背在身后,努力忽略手上嗯心的黏湿。“如果你还要我为车子的损失负责,那我也没有话说。你开个价,看看修理保险杆和补漆大约需要多少。”

  想跟他辩解责任问题是辩不出个所以然的,所以我非常干脆的提议以钱解决问题。

  他无言注视着我约十秒左右,接着转身打开车门,探头人车里拿出一盒面纸。“先擦干净。”

  我无视他递过来的面纸,只想尽快解决这场纠纷。“开个价钱,再给我你的名片,约个时间我将钱送过去。”

  “拿去!”他低声命令。

  我看了看面纸,却未依他所言接过面纸,拭去我左手上的脏污。

  “或者要车子进厂修理后再清算?”我极镇定的又说。

  他出乎人意料的,将整盒面纸放到引擎盖上,不发一言抓住我的左手,一手紧铲着我的手腕,另一手连抽几张面纸,为我擦去手掌上恶心的东西。

  他过于用力地抓着我手腕,让我觉得他要折断我手骨似的。我不敢喊疼,只是僵在原地;然而我清清楚楚地感觉心脏的猛烈跳动。

  他未放开我的手,又弯身人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

  当他打开瓶盖,我突然大喊:“我自己来!”

  没在意他微扬唇角露出的讥诮,我接过矿泉水,淋湿手后,再一次拭净。

  将矿泉水还给他时,他已将脏的面纸放人一纸袋,接着妥善收好另两样东西。

  他关上车门,探手人西装暗袋。“这是我的名片。”

  接过他的名片,得知他叫潘朗瑟,名片上的头衔是协庆集团总经理。

  不知道这个协庆集团和全国几家连锁的协庆百货公司有没有关系?如果有,也许我该露出惊识大人物的恐慌表情。

  将名片放人上衣口袋抬起眼,见他拿着纸笔。

  “告诉我你的姓名和住址。”他说。

  “我不会跑掉。”我说过会赔偿他的损失,绝对负责到底。

  他又轻笑了一下。带笑的俊容极易蛊惑人心,不过我深知他并不想蛊惑我,因他此刻的笑容摆明是一种嘲讽。

  “如果我们角色对换,你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我耸耸肩,问道:“大约需要多少钱?”

  他剑眉一挑,“我要求你的身分证,或者你可以给我一张你的名片也行。”

  更绝的讽刺!

  瞧我寒伧的一身|皱巴巴的宽大衬衫、黑色牛仔裤、拖鞋!别把我当做偷渡客就很好了,还朝我要名片!

  “大约需要多少钱?”我又问了一次。但愿那微少的存款负担得起。

  他不回答,迳自发问:“贵姓?”

  “辛,辛苦的辛。”面对他强硬的态度,我不得不妥协。“我叫辛盼语。”并告诉他我宿舍的地址。

  他逐字抄下后,又问:“电话?”

  我摇摇头,“没有电话。”

  他望了我一眼,眼底明写着不相信。

  看了下表,他说:“我还有一点时间,我想确定这地方是真是假。”

  我相信他的公司绝对和协庆百货没有关系。否则贵为总经理的他,应该没有这种美国时间同我这种小人物计较这种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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