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太饱,走走路也许可以帮助消化。”秋寒星似笑非笑地回道。
“风姑娘初到山庄,若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让人告诉我,我会尽可能的帮助风姑娘。”邵鉴对着失明的风琤道。
“谢谢。”风琤礼貌性的回道,总觉得邵铠的声音好熟悉。
“‘大哥’,你太多心了,有少庄主在,怎么舍得风姑娘受任何委屈,少庄主自然会好好照顾她,‘大哥’就不必多担心了。”胭夫人对邵铠异常的举动开始有些生气了。
“是呀。”秋寒星转而搂住风琤,不理会她挣扎的将她的脸转入自己怀里,不让人多瞧,“琤儿的事就不必总管多费心,我自会打理,总管还是把心思放在庄务上,这才是你的本分。”
邵铠当然不会听不出秋寒星语气中的警告之意,他忍着气回道:“我会记得少庄主的提醒。”
秋寒星没多看他,搂着风琤准备走人。
“如果没其他事,恕我和琤儿失陪了。”
“少庄主。”胭夫人突然唤住他,“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我并没有对不起你,对老爷我尽心尽力的服侍……”
“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秋寒星打断她的话,笑的别有深意,“你的丈夫不在这里,要扮可怜要讨赏,你都搞错对象了吧?”
秋寒星毫不客气的话,击得胭夫人顿停了哭泣的模样,脸色忽青忽白。
“胭儿。”邵铠急忙揽住她仗义道,“少庄主,你这么说太过分了……”
“住口!”秋寒星笑脸一敛,“邵铠,记住你的身份,我要怎么说该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胭儿是庄主正式娶进门的妻子,你怎可如此——”邵铠理直气壮的话再度被秋寒星的冷言打断。
“我说过,你们要怎么样我不管,不过,你们最好别犯到我。今天晚上是你们自己来意我,可不是我主动去找你们。在别人眼里,她现在是秋悟山庄的二夫人,但对我来说,她什么也不是。”
“少庄主,你这么说太过分了!”胭夫人哭倒在邵铠怀里。
“是吗?”
“够了!”秋正堂的喝斥声突然响起,让在场的四人同时回头。
秋正堂慢慢走了出来。
“你们在吵什么?”他一眼就看见正伤心哭泣的妻子。
“老爷,我……”胭夫人转而奔向秋正堂,将脸埋入丈夫胸膛,双肩一抖一抖的,声音中净是压抑的呜咽。
“怎么回事?”秋正堂威严地问。
“没什么,我和琤儿不想受打扰而已。”秋寒星淡漠地道,“孩儿告退。”两人转身离开。
目送他们离开,秋正堂才又问:“怎么回事?”
“我……我……”胭夫人依然泣不成声。
“邵铠,你说。”见她说不出话,秋正堂马上换一个对象问。
“这……”邵铠犹豫着。
“说!”
“是。”一声喝令,邵铠立刻乖乖说了,“我和胭儿走到这里,看见少庄主和风姑娘两人在散步,所以走过来打招呼,可是少庄主不领情,还将我和胭儿训了一顿。我是不要紧,毕竟我是下人,少庄主提醒我该尽的本分是应当的。可是胭儿一直那么尽心尽力的服侍老爷,少庄主就算不能接受胭儿,也不该对胭儿不假辞色,甚至还笑骂她……老爷,你要护着胭儿呀。”
“这个孽子!”
“老爷。”胭儿低唤着,眼泪仍在流。
“别哭了,胭儿,我会再教训他,要他不可以对你无礼。”秋正堂安慰着妻子。
“不,老爷,不要为了我又和少庄主闹意见,你们毕竟是父子呀。”胭儿阻止道,“我……对你们父子来说,永远是个外人……”
“别胡说,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内外之分。星儿也的确太过分了。”不过出外几年,星儿的行为是愈来愈放肆了,一点节度也没有,连在他跟前,他都毫不收敛,这样下去,他怎么放心将秋悟山庄交到他手上?
“老爷!”胭儿感动的搂着丈夫,却在他看不见的颈后与邵铠互换一眼。
“好了好了,我们回去休息吧。”他拍了拍妻子后对邵铠道,“你也早点休息,今天一天大家都累了。”
“是,庄主。”邵铠目送他们离开后,又转向风琤刚才离去的方向。
想不到秋寒星对他一点都不客气,这让邵铠积怒在心里。秋寒星愈是宝贝风琤,他就对风琤愈有兴趣。
一个失明的人,不难对付。
邵铠阴恻恻的笑了出来,如果能在秋寒星面前将风琤夺走,会不会是打击他的最好方式?
☆ ☆ ☆ ☆ ☆ ☆
风琤早起了。
寒星说过,只要他醒来便会来看她,但此刻他还没来,所以风琤猜想自己是起早了。
其实,眼睛看不见,她真的不习惯,也会害怕,可是她却不想在寒星面前表现出她的不安和惶恐。在知道自己失明的时候,她的心头闪过各种情绪,但最后她还是选择冷静的面对,因为当时她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他。
她听见他和大夫的谈话,也知道他很自责。她不想再加重他的心理负担,没想过以后自己该如何。
现在,旧有的危机还没过去,回到秋悟山庄,才发现他居然跟所有人都不和。回想昨天的唇枪舌战,她还真有点哭笑不得。
从不知道那个在醉花楼里谈笑风生,万般爱逗她的男人一回到这里,会马上转变成一个火力超强的炮手,见人就轰。只是,令寒星无法平静的,究竟是这个地方,还是这里的人?
风琤深思着,没注意到自己的房门悄悄被打开了。
一道陌生的气息侵入风琤的知觉领域,惊回了她的神智,她直觉避开了对方伸来的手。
“你是谁?”风琤跌下了原本坐着的躺椅,脸上有丝被攻击的惊惶,努力想以听觉辨出对方的位署。
对方的速度比她想象的还快,下一步便捉住了她的手臂,风琤慌张的以擒拿反制,一脱开对方的钳制立刻往另一个方向退。
“寒星——”她脱口惊唤,却因失了房里的方位感而撞上一旁的柜子,她摸到自己的琴。
她立刻将琴抱在胸前,竭力定心想找出对方的位置,等她再度感觉到时,侵略的气息已来到她右手边,她脚下步伐一变,瞬间移星换位,然后她运力于手回身拨弦,一道气流应势而出!
那人骇然避开,气流含带的力量将窗户击破了,他才想一掌击昏风琤,秋寒星已飞奔前来。
“琤儿!”他大喊。
一室凌乱,看见蒙面人后,他怒极追上前,蒙面人却迅速离去,秋寒星追之不及,连忙又折回。
“琤儿!”
风琤感觉到一阵气息逼向自己,原本以为又是那个陌生的人,蓦然听见他的声音,她心头一松,差点站立不稳。
秋寒星及时伸手圈抱住她。
“琤儿,你有没有受伤?”他急急问道。
“我——我没事。”风琤惊魂甫定,双手还抱着七弦琴。
秋寒星将看起来重的足以压垮她的七弦琴放到一边,整个房间里只有床还是完好的,他立刻将风琤抱到床边,检查着她身上有没有受伤。
“有没有撞到哪里?”
“没什么。”她深呼吸了几次,左手不自觉抚上右手臂。
秋寒星一见立刻拉上她衣袖,看到一大块淤青,他立刻运气于手掌,以热驱散淤血。
“还有哪里撞着了?不许瞒我。”治好她手臂,他连忙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