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又是哪一个帮派来闹事了?她们酒店在旺角可是有人罩的,一般人根本惹不起他们,除非是那些不长眼的小流氓。
她勾着皮包懒洋洋的走上前,听到平日分贝就比常人高的牡丹花捂住嘴在尖叫,不住地嚷嚷——
“加油啊!帅哥!你可是我们酒店的保镖,英勇的象征,这场比赛你可千万不能输!”
“是啊,阿理哥,加油!打扁他!就是这样,把他用力给踹下去,让他下次再也无能来欺负我们姐妹。”
阿理?楼海宁听半天,终于听到一个自己听得懂的名字。
把皮包往肩上一背,她忙不迭冲上前去,挤进人潮之中
“发生什么事了?香香?”顺手拍了拍身边的香香问着,楼海宁的一双眼在场中梭巡着那个身影。
“不就是你那个客人闹事,非要经理把你叫出来给他爽,经理说你被人包了不会来,那人气得说若找到你要扒光你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男人……这话被阿理哥听见了,上前一拳就给挥了下去,两个人就打起来了。”
楼海宁凝起了眉,说不上心头是什么味儿,“店里的那些保镖在干什么?就任那个人闹事吗?”
“啧,别提了,我们店里的那些保镖还真是狗屁的中看不中用,三两下就被这个大落腮胡给摆平在地上,爬都不起来,要不是阿理哥出手教训这家伙,这家伙当真以为我们酒店没人了呢。”
“什么?”楼海宁紧张的抓住了香香的手臂,店里那些高头大马的保镖都被摆平,就更别提那个书生于怀理了!“报警了没有?啊?”
虽然她看过于怀理三两下便赶走一堆小混混,不过,想是那些小混混太蹩脚,而且他还倒贴了钱给人家,这个大落腮胡可不比那些小混混,光他的身形就比于怀理大上一倍,而且对方还参加过拳击赛,曾经是个著名的拳击手。
“不必啦,你就不知道阿理哥有多神勇,他一定打得过他的,安啦!”
“怎么可能,他不被打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打得过那个大块头?要是他被打死了或是重伤残废的……”话未落,楼海宁已经看到了站在众人中间的于怀理,他身上看不见伤,气定神闲的模样比那演武打功夫的电影明星还要迷人且从容。
“你他妈的人多势众,以为这样就行?搞清楚,本大爷可是旺角一带的扫街大哥,你这个细皮嫩肉的想跟我打,只有找死的份!”那高大魁梧的落腮胡男人嚷着,顺手又把酒店可以捞得到的瓶瓶罐罐往地上扔,乒乒乓乓的好不吓人。
“你尽管扔好了,坏一件算一件,加计百分之二十的损害利息及清洁费。”
于怀理的脸上没有笑容,倒是仔细点瞧去,可以瞧见他那双好看修长的手指上头有沾了些微的血迹。
他受伤了吗?那双弹琴的手若真为她伤了,该如何是好?
“去你的!我今天不打你个落花流水,我就不算是个人!”说着,大块头旋即出手,一拳直击于怀理面门。
于怀理一躲一闪,成功的躲过对方力大无穷的拳击力道,那大块头没想到他躲闪的功夫这般了得,几次打不中,心里头觉得狼狈不堪,出拳更是凶猛,恨不得一拳就把他给打死。
纵使于怀理身轻如燕,也难免被对方拳风扫中,只好面对面的回击,踢胸、踹腿,但那个大块头却根本不痛不痒。
“怎么样?我就不信你多能躲,多能打!来啊!是男人就不要只靠一张脸吃饭,把我撂倒我就承认你是个大丈夫。”
“我的价值不需要你这个小瘪三来承认。”于怀理冷哼了一声。
蓦地,他一改先前面对面相迎的招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狠又准的直接打对方的脸、脖子及两腿之间那些身上最脆弱的部位,才几秒钟的时间,先前还大声叫嚣的大块头已痛呼出声,整个人跪在地上,双手捂住胯下不断的哀叫。
“耶!阿理哥帅耶!”
众家姐妹拍手叫好,一窝蜂的全拥到于怀理身旁,递毛巾的递毛巾,递茶的递茶,几双手温柔体贴的在他身上摸着大献殷勤。
“阿理哥,你真是我们的英雄!”
“是啊,我们一定叫老板颁发奖金给你,给你加薪!”
于怀理温文一笑,抬眸见到不远处的楼海宁,接下毛巾,把众姐妹给丢下,举步朝她走去。
“他啊,一看见海儿,我们就全都变成了男人似的。”
“是啊,要是我是海儿,铁定不顾一切跟着他,这世上有个男人可以这样拼死护我,我做鬼也甘心。”
“跟着他喝西北风也愿意?”
“阿理哥会打架会弹琴,可说是能文能武,何况跟着他,他也绝不会让女人给饿着了、冻着了,只要不是太贪心,有何不可?”
她们的你一言我一语,楼海宁听见了,于怀理也听见了,只不过两个人都佯装没听见,开口是风马牛不相干的问候。
“你来了?”
“是啊,我来了。”有点尴尬的别开眼,头一低,恰巧落在于怀理受了伤的手上,她眉一凝,伸手抓住他的手,“你的手受伤了,得赶快上药才行,来,跟我到后面去。”
到了后头密闭的办公室,白色的日光灯一亮,她才察觉他身上的酒气与微红的脸。
“你喝酒了?”她微皱着眉,抓着他的手,涂上优碘,再抓到嘴边呵气,干了,再帮他上一层薄薄的药膏。
“是啊,你不喜欢?”
“谁会喜欢一个全身上下都是酒味的人?”除非那个人的嗅觉被拿去八号当铺给典当了。
“可是你应该很习惯才是啊,我常常看见你搂着那些醉酒熏天的男人,风姿绰约的舞着,可半点看不出来你讨厌的模样。”
扬眉瞧他,蓦地撞见他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眸竟难得的烈焰灼人,那眼神,恍若要烧进她的心底,把她吞噬。
“你喝醉了。”她慌乱的别开眼,低头把白色的绷带缠绕上他的手,未了,将绷带末端撕成两条系了个结,动作利落而轻巧。
“你的那些客人是不是常常受伤要你替他们包扎?所以你才练就了这番好功夫?”
挑眉,楼海宁有些火了,提唇一笑,“不是这样的,告诉你也无妨,这只不过是酒店训练小姐温柔体贴贤淑,勾引男人的手段之一而已,怎么样?有没有为我刚刚的体贴细心而心动啊?”
沉着的眼朝她一勾,笑意涌现,“不只心动,而是全身都蠢蠢欲动。”
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自个宽大的胸膛上,“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我的火热,还有我体内那股快要被引爆的需索与欲火……”
楼海宁火红着脸,甩开他抓住她的手。
“你醉了,于怀理,我劝你现在最好赶快回到你住的地方去睡一觉,不要在店里闹事了。”
“好啊,你陪我睡。”突如其来地,他伸手将她一拉,锁进怀中。
“你干什么?”她挣扎着,却发现这双铁臂越锁越紧,她身体的柔软磨擦着他的刚硬,刹那间让两个人更加的火热难休。她也感应到了这份该死极了的贴近,就像上一回他在巷子里抚摸着她的身体时所带来的强烈快感与那狂烧不已、难以熄灭的烈焰激情……
她的身子不动了,连呼吸都不敢,就怕一个妄动,那窜动的火苗便一发不可收拾……
于怀理的眸光若流星闪过一抹阴沉,他像只狂怒的猛狮,陡地扑向让他生气的目标,狂猛的用他的唇齿啃咬上她脆弱的唇瓣、颈项和胸前那雪白嫩滑又敏感不已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