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她仍陷于迷蒙中,一时之间无法意会醉沈话中涵义。
“你怎么傻呼了起来?”瞧她美丽的容貌出色绝伦,尽然是成功布下情蛊术后的反应。“你是胜利者呀!”
“戛。”猛然忆起,情蛊术,对了,她身负重任要去迷惑上官司界,可是她压根儿忘了下咒。
醉沈只要思及即将到来的胜利,便陶醉了起来。“练妹妹,我实在太开心了,想想咱们未来的远景,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美好日子呢!”
“醉沈姊姊——”看来她是误会了。
醉沈仍兀自开心地道:“练妹妹,你想好没有,一旦主上登上大宝,你便是第一大功臣,你想要什么赏赐?”
“我?”
“练妹妹,你可别误会我的意思。主上虽是皇帝至尊,却需要你的辅助,没有你主上不能顺遂心愿,你与主上是同等地位,这一点毋庸置疑的。”醉沈担心练后不悦,连亡耍起嘴皮,安抚她不让她有心生不满的机会。
“我知道主上不会让我受到委屈,我知道的,我全都知道——”她上忐忑起来怎么办?她根本没下情蛊术,醉沈的兴奋根本是空欢章一场。
醉沈总算察觉到她的异状,皴起眉看她。
“练妹妹是怎么回事?好像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这——”她回避地垂下眼。
“怎么啦?”醉沈审视她声沉下。
“我——我——”
“情蛊术出了问题。”她逼问。
练后咬着辱不答腔。
狐媚脸庞遽然变冷,醉沈明白了,原来是空欢喜一场。“练妹妹你——”
砰——
外厅紧闭的门扉似乎被人给重重撞开,在内室对谈的醉沈与练后相视一眼,旋即停止争执前去探个究竟——一出内厅,北藏愤恨的脸孔即出现在眼前。
“怎么又是你,你还不死心,竟然闯进相思院来杀人?”不管如何,醉沈还是得先护住练后,她对主上太过重要,若是有所闪失,自己一样活不成。
练后惊恐得缩到角落去。
“你可别胡来。”醉沈再次警告!北藏凶恶的目光仿佛要将人大卸八块。
“你们两个躲在内室密谋什么?在计划杀人勾当?”北藏不客气的讽刺练后与醉沈。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就算是也不会承认。
“是不是胡说你们自个心里有数。”他转而怒瞪一脸惊恐的练后。“丫头你不用再躲了,我暂时不会动手杀你。”
练后不敢相信。“你不杀我了?为什么?”
“为什么?”他讥讽的喷气。“你还有脸问?”
“等等。”醉沈抢快一步阻止练后发难,她在乎的另一件事。“喂,鲁夫,你倒是说清楚,你所谓的暂不杀人是什么意思?而你不动手的期限又有多长?”她好评量下一步该怎么做。
北藏指着练后。“当我师兄受到伤害的那一刻!我必杀你,不管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一定会让你人头落地。”如果祸水咒解不开,她就陪葬。
练后小脸刷白,在她伤害上官界的那一刻?
醉沈暗自窃喜!这形势有利于他们,下一步她也思量好了,不过她还不忘反击北藏。“去,谁先人头落地还有得瞧呢。”
“好!咱们就来比一比谁狠。哼!”撂下威胁,北藏扬长而去,他得走,否则他极可能做出违背承诺的事。
练后怔怔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于门外,紧绷的情绪并没因此而松懈下来。
“练妹妹?练妹妹?”醉沈拍了拍她。“怎么啦?瞧你失魂落魄的。北藏决定暂时不对你动手,这可最天大的喜讯,你怎么又担起心来?”
“不关北藏的事——”她轻应这。
“那跟谁有关?”醉沈如梦乍醒地睑色发白。“练妹妹,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上官界吧?”
“醉沈姊姊,”她惊骇得瞠大眼眸。“你、你说这话是要置我于死地吗?我怎么能够喜欢上他,他是咱们的敌人啊!”
“我开你玩笑的。”她讪笑,眸光依旧清冷。“况且上官界也不可能爱上你,不管他现在对你是多么友善,其实目的只是在诱惑你背叛主上,诱导你成为他的傀儡,他不可能对你献出真心诚意的。”
“是吗?”听来似乎——是真的。
“练妹妹,”醉沈眼神冷寒。“你可得想清楚,一步错,满盘皆输哟 。”
“谢谢醉沈姊姊的提点,我累了,想歇息。”她下逐客令,得仔细想想,上官界究竟是怎么看待她的。
“好,你歇息去吧,等养足精神,咱们还得商议离开璧王别业的办法呢。”
练后颤了下。“离开璧王别业?”
“是啊,既然留在此处已无用处,自然得走。”
“可是——”
“还是说练妹妹想请主上亲自前来接你?”醉沈忽地一击掌。“好主意,就让主上会会上官界,两雄相争肯定精彩。”
练后显上冒出冷汗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两人正面冲突的话,丧命的会是谁?不,不能让主上现身。
醉沈深沉一笑。“那我就想办法吩咐无梦来接应咱们。”
练后眸底闪过一抹坚决的神色。
“你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醉沈道,立即处理接下来的行动。
※ ※ ※
血不断地由上官界的唇角溢流出来!与他苍雪般的俊容形成强烈对比。
自从把八卦宝链赐与练后后,功力又折损三分,祸水咒乘隙加速运行,让他难以抵御。
他呕出一口黑血,冷汗浸透了衣袍,他强行凝聚心神再抗咒术。
运功许久许久,好不容易才又压抑下祸水咒,但也再度重重损及自身法力。
闭目盘坐于蒲团的上官界,吐纳渐渐恢复正常,外貌亦是俊美无俦,任谁都无法从外观上判断他随时会断魂。
上官界收功,慢慢睁开双眸。
下一步便是要将练后导回正途,一来保她性命无虞,二则保王朝再续。
叩叩。
“进来。”他道。小丫鬓瑞持托盘从外边走进内室。
“怎么又是你,练后呢?”这些天来一直没见着她,而专司侍候他起居的该是练后才对。
“练姊姊说她有别的事情要忙,所以要我继续伺喉爷。”小丫环天真回话。
“忙?”
“是啊!”
“已过七日了。”
“对啊!”她点头,练姊姊七天来都是这么交代的。小丫环心无城府,乖巧地将托盘上的茶壶摆下,哪知一个不小心,手一滑,托盘摔在地上。
台锵——碎了!
小丫鬓睑色惨白炫然欲泣地道歉。“爷,对不住,我马上收拾干净。”
“别动。”他轻喝,注视着碎成花瓣型的破壶。
“哦。”她僵住不敢妄动。
上次他替王朝前途占卜,也为自身卜算一卦,却得到了个无解的答案。
然而气随风行、命随运转,在他强行介入了这么许多之后,天机已作更替。
他卜之——
碎壶呈现的意象竟然代表着转折与契机。
“有救了。”上官界大喜。
“啥?”退至一旁的小丫餐楞愣看向主子,她摔破茶壶主子不仅不怪还欣喜不已。
上官界闭目再进一步探究其意——
珍爱之物亲手毁之——
“珍爱之物亲手毁之?”挂在唇边的笑容蓦然冻结,这在隐喻什么?要救天徽王朝!要破祸水咒术得亲手毁去珍爱之物。
小丫环眨巴眨巴着眼,爷口中念着的句子好奇怪。
“珍爱之物莫非是指她——”心往于沉去,因为他心知肚明珍爱之物指的是练后!
“结果依旧系于你身。”阳光射入书斋内,不见摧璨,只顾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