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说了几次“不可能再接受他的感情”,他就是置若罔闻,让她非常头大,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了,她总觉得学长好像对雷浚有敌意。
又过了几天,刘嫂打电话过来说她的脚已经没有大碍,从明天起,她就可以照常替雷浚煮三餐了,当凝秋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知怎地,心中竟有种失落感。
她发现自己很喜欢跟雷浚一起,确切的感觉她无法说清楚,但就是觉得很自在。
不过,这种失落感一下子就平复了,毕竟她还是可以去找雷浚,只是免了再帮他煮三餐罢了。
“凝秋……”叶母在女儿吹着口哨下楼时,一把将她拉至厨房。
“妈?”凝秋讶异地看着母亲。
“你要去面试?”她瞄了一眼女儿的鹅黄短袖衬衫与苹果绿短裙。
“对啊!”凝秋点头,瞄了一眼手表,“我要走了,快来不及了。”
“你今天还会去隔壁?”叶母询问道。
凝秋觉得母亲的问题很奇怪,不过,还是照实回答。“对。”她每天都会去找雷浚聊天。
“刘嫂的脚不是已经好了吗?”叶母再问。
“我知道啊!我是去跟雷浚作伴。”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要你跟他作伴?”她不接受这种说词。
凝秋微扬眉稍。“妈,你是怎么回事?去雷浚那里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叶母叹口气。“当然是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搞不懂你这孩子最近在做什么?”
“做什么?”她不懂。“没做什么呀!”
“凝秋……”她顿一下。“阿母知道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时代在进步,阿母嘛了解,而且,你也这么大了,也会想了,所以,阿母没再过问你什么事情,只是,有的事情可以接受新观念,有的我们还是传统一点比较好。”
“妈,你到底在说什么?”她听得一头雾水、一脸茫然。
“虽然你年岁不小,是该嫁人了,但阿母从来没有催过你,对不对?你可以慢慢挑、慢慢选……”
“妈——”她拉长音。“你要说什么就直说没关系,你一直绕来绕去的,我都不晓得重点是什么了,而且,我真的要迟到了啦!”
叶母点个头。“好啦!我的意思是说,你不要脚踏两条船——”
“啊?”她扬高声音,她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脚踏两条船了?
“你到底要跟雷浚,还是童伟,要早一点说清楚,不要耽误别人的青春。”她义正辞严的说。
“我哪有?”她不由自主的提高嗓门。“我们是朋友……”
“我知道。”叶母拍拍她的手。“年轻人做朋友、多看看是好事,可是,朋友不可能做一辈子——”
“谁说的?”凝秋皱眉。“我跟雷浚是要做一辈子朋友的。”她真的很喜欢跟雷浚在一起的感觉。
“你之前不是也跟童伟从朋友变成男女朋友?”她指出显而易见的事。
“人总有犯错的时候嘛!”她只能这么说。
“好啦!阿母不是要跟你辩这个,只是,童伟三天两头的往我们家跑,啊你就往雷浚那里跑,如果你对童伟没意思,就跟人家说清楚,不要这样牵来牵去的。”
凝秋叹口气。“我跟学长说过很多次了,他还是这样,我有什么办法?”本来想还能做个朋友,但学长这样不死心,实在让她很困扰,现在,她连做朋友的心情都没了。
叶母微蹙眉心。
“好了,反正学长来的话,你们不要理他就好了。”她不想再谈这件事。“我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她在客厅与奶奶、父亲打了招呼后,就骑着机车直奔面试的公司。
叶母一走进客厅,叶德全立刻问道:“怎么样?”
“凝秋说,董伟来的话不要理他。”她在丈夫身边坐下。
“什么不要理他?来者是客,这个道理她不知道吗?”
见丈夫的嗓门拉大,她拍拍他的手安抚道:“好啦!说话就说话,不要上火。”
“我跟你们说……”叶奶奶忽然压低声音。“那……那个童伟没希望了啦!”
叶德全睁大眼。“阿母,你怎么知道?”他也学她压低嗓门。
叶奶奶得意的掩嘴而笑。“我吃的盐此你们吃的饭还多,这种小事我一看嘛就知道了。”
叶德全交叉双臂于胸前,皱着眉头深思。“是这样吗?”
那天雷浚到家里吃中饭,他是看见女儿很热心的替他夹菜什么的,还不准他们做身家调查、问东问西,当然啦!他怎么可能会听女儿的,所以照问不误,照他观察下来,雷浚就是老实、话不多,有点像木头,跟童伟是两种不同个性的人。
“不用想这些了。”叶母再次拍拍丈夫的手。“只要凝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了。”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她心里仍不免有些忧心。
凝秋这孩子活泼开朗,凡事大而化之,对男女感情之事虽然随着年龄增长多少懂了些,但还是有点笨拙。
她只希望凝秋真的能弄清楚她到底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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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语嚼着口香糖,无聊地吹起泡泡,伸手拿起平台上的英文杂志翻阅。
“喂——”站在一旁的蒋思涵以手肘轻撞了一下她的腰。“不要吹泡泡好不好?很没气质耶!”她与诗语是同班同学,皮肤白皙、五官沉静美丽,戴着橄揽绿镜框,穿着米色无袖长裙。
“什么没气质?”诗语故意在转向她时让泡泡胀破,黏在她的脸上。
“嗯——”思涵一副怏吐的表情。“我不认识你。”她悄悄地就要离开好友。
“喂!”诗语笑着拉住她,用手将破掉的口香糖塞回口中,继续咀嚼。
“我要吐了。”思涵装出快昏倒的表情,她竟然在书店这种高尚的地方做小丑级的表演。
“你不要故作淑女好不好?”诗语也受不了的瞪她一眼。
思涵拍开她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什么故作淑女?我本来就是淑女。”
“是是是,全世界就你最淑女了。”诗语受不了地直翻白眼。
“这里是书香之地,不要做这种乡野村夫的举动。”思涵优雅地翻阅手上的杂志。
诗语气呼呼的瞪她。“什么乡野村夫?”
“你。”她推一下镜框。
“喂——”
“嘘……”思涵边瞪她、边强调。“气质、气质。”
“气质有什么用?”诗语哼地一声。“我听你的话,很有“气质”的在季聿麒旁边绕了几百次,可他就是没看我一眼。”
“那是因为你的气质不够,别牵扯到我身上来。”思涵立刻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我还听了你的话跟他去晨跑——”
“你——”思涵“啪!”的一声阖上杂志,伸出三根指头。“只跑了三天就不跑了,能有什么效果?”
“三天已经够多了,我也是有尊严的。”诗语轻哼一声。
本来想听从姊姊的建议在他面前掉一跤,可说的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当她看到跑道上的碎石子时,她的信心就顿时减为一半,而当她再想到摔在上面有多痛时,她立刻打退堂鼓,给她一百个季聿麒她也不干这种蠢事。
不过,这种“摔跤”的愚蠢伎俩她是不可能告诉思涵的,她可不想被她削。
“你要尊严就没季聿麒。”思涵优雅地耸一下肩。
“反正我死心了。”她是喜欢季聿麒没错,可是,没迷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再说……”她拖长声音。“我怀疑他有自闭症。”
思涵微推镜缘。“自闭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