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他竟然……竟然吻了她,而她竟然也没拒绝,天啊……怎么办?!
不会伤害人……这话可踩到了他的痛处,陈童伟在心里苦笑。
“那时我们的友谊很稳固,可爱情却显得很脆弱。”他叹口气,有许多事都是多年后回想起来,才能领略当时看不清的盲点,如果是现在的他,他绝对不会再这样轻离爱人,尤其那人还是他唯一在意、想共度一生的伴侣。
“别再说这些了。”她不愿一直想这些过去的事。
“最后一个问题。”他顿了一下。“还是朋友?”他朝她伸出手。
她微微一笑。“可别又来重新追求那一套。”
他也笑了。“我不是这么没风度的人。”他明白感情是强求不来的。
她握住他的手。“还是朋友。”
两人相视而笑,凝秋看着他坦荡荡的眼神,很高兴两人又重新回到朋友的那条线上,这是最适合他们的角色。
“最后一个问题。”
“哪有两个最后一个问题的?”凝秋瞪他。
他笑了。“你喜欢上雷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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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四分,五十秒。
雷浚盯着腕上的手表,起身走到纱门旁,望着前庭,而后又看看表。
“九点五分。”他不自觉地喃念着,她还没来。
除非她去面试,否则,她一向九点会到,他再次瞄了一下手表——九点五分五秒,他皱了下眉,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不是应该去找她?
他推开门,站在走廊往二楼眺望,他在这里可以看到凝秋房间外的阳台。
“姊,他在看这里。”
“嘘——”凝秋瞪了妹妹一眼,整个人窝在窗帘后,她现在对雷浚的感觉是剪不断、理还乱,她很珍惜他们的友谊,但他……他却把事情弄复杂了!
“你这是缩头乌龟的心态。”诗语直言不讳。
“我知道、我知道。”她没好气的瞪着诗语,她只是还想不出该怎么面对他。“诗语,你去告诉雷浚,就……就说我去面试了,嗯……下午也要去面试,很晚才会回来。”
“说谎鼻子会变长。”诗语走到阳台上,朝雷浚挥挥手。
“喂,你干嘛?”凝秋小声的叫喊她。
“早,雷大哥。”诗语大声的朝他喊。
“早。”雷浚回道。
诗语看他的嘴巴动了一下,但听得不太清楚!她猜他应该是说早吧!
“姊姊去面试了,晚一点才会回来。”她喊道。
“你怎么在阳台喊,”凝秋抗议道,这样爸妈跟奶奶不就都听到了吗?不!是连邻居也听到了。
雷浚迟疑地点个头,这才走回屋里。
“可怜的雷大哥。”诗语皱皱鼻子,替他抱不平的咕哝。
凝秋起身走回床上躺下,觉得身心俱疲。“你不是说说谎鼻子会变长吗?”
诗语耸耸肩,走回房里。“我又不是小木偶。”
“钦——”凝秋长叹一声,连一点想与妹妹斗嘴的欲望都没有。
“雷浚,你知道我很珍惜你这个朋友,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因为掺入了男女情爱而变质——”
凝秋仿佛让人用大头针刺了屁股一下,反射性地从床上弹跳起来。“不许念了——”她冲过去要捂住妹妹的嘴巴。
诗语尖叫着跑来跑去,却让姊姊撞倒在床上。“救命啊——”
“不许你再念了!”凝秋生气地掐住妹妹的脖子,昨天一整个晚上,她不知念了几次来折磨她。
诗语挥舞着双手做垂死的挣扎。“啊.救命!雷大哥——”
凝秋吓得立刻以手盖住她的嘴巴。“你别乱叫。”
诗语困难地点了点头,凝秋这才松开她,疲惫地躺在床上。
“姊。”诗语转向她,语重心长的问:“你该不会真的要抛弃雷大哥吧?”
“你别乱说行不行?”她拿抱枕盖住自己的脸。
“你亲了人家之后,就对人家始乱终弃——”
凝秋拿抱枕打她,令诗语尖叫出声。“啊”
“是他亲我,不是我亲他。”她涨红脸嚷嚷。
“哎哟——好啦、好啦!我用错词了嘛!”诗语投降地叫喊。“那你不理人家是事实嘛!”谁亲谁还不都一样,反正就是接吻了嘛!
再说,如果姊姊不愿意的话,谁能亲到她?她可是跆拳道高手耶!
“我没有不理他,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她又叹气。
“你不是都打好草稿了?如果你不敢念的话,我帮你念好了,我都背起来了。”诗语热心的建议道。
“你别闹了好不好?我已经够烦了。”凝秋烦躁地抓抓头发。
“哼!好心没好报。”诗语嘟嘴咕哝。
“凝秋?”叶母的敲门声响起。
她在心里呻吟一声,只得起来开门。“妈——”她懒懒地拖长音。
“为什么骗雷浚说你去面试?”她在楼下听到诗语的叫喊。
凝秋转头瞪了妹妹一眼。
诗语吐吐舌,随手拿了床头上的一本书,假装阅读。
“没有啦!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姊有心病。”诗语打岔道。
凝秋立刻气鼓着腮帮子喊道:“诗语——”
“心病?什么心病?”叶母打断女儿的叫嚷。
“没有啦!你别听诗语乱说,她是唯恐天下不乱。”
“我哪有?”诗语喊冤似的说。“我是在帮你想办法耶!”
“你——”
“好了,别吵。”叶母难得加重语气。“诗语,你先出去,妈妈有话跟你姊姊说。”
“好啦!”她不满地从床上爬起来。
“妈,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
“才怪!”诗语嘀咕着走出房间。
凝秋真想冲上去打妹妹的脑袋一下,不过,基于母亲在场,她当然不能做出这种骨肉相残的事来。
叶母拉着女儿的手在床沿坐下,关心的问:“跟雷浚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啦!”她实在无法启口。
叶母叹口气,拍拍她的手。“还说没有?你本来天天都往隔壁跑,现在却突然撒起谎不去了,这样还说没事?”
凝秋还是没应声,这种事怎么好跟母亲说?
“雷浚惹你生气了吗?”她探问。
“没有。”
“再过半个月,雷浚就要回台北去了,你打算继续撒谎下去,直到他回台北?”
母亲的话让凝秋的心头跳了一下,她都忘了这件事,雷浚是要回台北的……她忽然有种不舍的感觉。
“凝秋,你是不是喜欢雷浚?”叶母摸摸她的头。
凝秋无力地说:“你们不要一直问我这个问题。”
“妈也不想干涉你感情的事,可就是怕你糊里糊涂的——”
“我不糊涂。”凝秋直觉地反驳。“我当然喜欢雷浚,他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是不会接吻的、好朋友是不会接吻的……恶魔又跳出来捣蛋了。
闭嘴!她在心里呐喊一声。
“除了好朋友外,没别的?”叶母又问,心底是不相信的。
“我不知道。”她烦躁地说。“我一直把他当成好朋友,最好的那一种,我喜欢跟他在一起,因为很轻松……”她跟他在一起总是能随心所欲。
“他有自闭症——”
“那是小时候。”凝秋反驳道:“他现在已经好了,我是说好很多了,他只是有一点“情绪障碍”,不过那没关系,他一直很努力,我最近还想说要教他说笑话,帮他买除了衬衫以外的衣服,但是,如果他只喜欢穿衬衫的话也没关系,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有其他的优点都比换衬衫重要很多……”
“可是妈觉得童伟比较好。”叶母故意说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