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片?”东方朔想了老半天,才勉强想起自己当年做过什么事来。“我打给他的啊。”
靳旋玑的眼珠子死死的定在他身上。
“你?”不是老爹打的而是他?难道这又是他制造的伪造品?
“因为我怕有人会因金锁片的缘故来找飞鸟的麻烦,所以我就打造了个一模一样的给南宫彻佩戴,由他来代飞鸟摆平日后那些可能会来骚扰她的人。”看,他这个兄长是多么聪明啊,让南宫彻戴上金锁片之后,这些年来飞鸟都没出过什么事,所有来找麻烦的人都被南宫彻处理掉了。
靳旋玑差点流下两行清泪。
“你的金锁片害得我好苦啊……”不早说,害他被毒得死去活来,还被人整得连武功都没了。
“我哪知道他们两个会耍着你玩?”他说得很不负责任。
“当初我上泰山时,你为何不顺便告诉我这件事?”靳旋玑还是很想跟知情不报的他算帐。
“你又没问。”那时他上泰山只摆明了要认一个弟弟,却没有问他认不认识其他的亲人。
靳旋玑差点气结,“你……”
“除了到处跑、四处认亲的你之外,我们四人早就知道自己的亲人是谁,也在小时候就见过面也相认过了。”东方朔边钓起一尾大鱼边嘲笑他,“其实不是你在找寻失散的手足,而是我们这些弟妹等着看你什么时候要来找我们。”
“什么?”为什么连这种事他都被瞒在鼓里?
东方朔损完他后又满怀念地说起往事,“小时候,只要我们病了,就会来衡山找飞鸟的母亲治病,也因此,我们三个兄弟从小就知道有个飞鸟妹妹,也常来这里看她。”
“南宫彻呢?他又是谁?”这样说来,南宫彻就算是外人了,那与他们不相关的南宫彻为什么又住在湖里?
“他和我们这些老百姓不同,他的来头很大。”东方朔泄漏出南宫彻的秘密。“长沙这一带的土地,都是他南宫家世世代代在朝为官所受封的领地,他自一出生就已经世袭受爵了,同时也是南宫家这一代的正统继承人。”
靳旋玑呆呆地张大嘴,“哇……”他的身分比西门烈还来得大。
他搔着发回想,“南宫彻会认识飞鸟,是因他在十七岁那年病了,曾被人带来这接受飞鸟母亲的治疗,之后,他好像就一直住在这里。”现在想想,他好像让自己的妹子跟个男人同居很久了。
“你知不知道他没回去的原因?”照理说,有那么显赫的家世,南宫彻应当是回去当个快乐的继承人才是,可是他为何偏偏要待在这山头当个盟主?
“知道。”东方朔的唇边缓缓逸出快乐的微笑,“在飞鸟的母亲过世后,我们三个
兄弟考虑了很久,都想把飞鸟带走,但飞鸟只肯待在衡山,任我们怎么劝都不听,在这时,南宫彻主动提出愿意陪在飞鸟身边的意愿,还说愿意帮我们照顾这个妹子。”
当初他和北堂傲以及西门烈都还很不相信,有人会为了报恩而愿意照顾恩人留下来的独生女呢,他们三个还把南宫彻私下施去拷问过一番,才知道南宫彻根本就不是想报恩。
他只是想爱一个人而已。
靳旋玑也大的听出了个八分,“所以南宫彻就这么留下来?”原来南宫彻的爱情在那么久以前就已经起跑了。
“没错。”东方朔对南宫彻感到十分满意,“他不但接手照料起飞鸟的一切,还会定时来和我们这三个兄长报知飞鸟的近况,好让我们不为她担心。”他们这些不相往来的兄弟,还都是靠南宫彻才会互通讯息,也老是托南宫彻带东西来给飞鸟。
靳旋玑反而为南宫彻担心了起来,“那他要继承的家业呢?他不顾了吗?”
“你看不出他爱飞鸟吗?”东方朔白了他一眼。“早在十年前,他就已在家业和飞鸟之间做了选择。”若不是有个原因在这,让南宫彻放不下走不开,他又怎会舍得放弃自己的家族?
靳旋玑喃喃地在唇边说着:“我还一直以为他们是兄妹,所以他才会那么疼飞鸟……”普通人不会像南宫彻这样照顾的吧?他疼爱飞鸟几乎已经到了宠溺的地步。
东方朔很佩服自己的伟大远见,“他不是我们的弟弟,他是我在十多年前就相中的妹婿。”
听完他的一席话,白担心一场的靳旋玑,这才把紧绷已久的情绪松弛下来,只是一想到那颗十年才结一次果的戢戮果,他的神情就又显得很黯淡。
他徐声长叹,“倘若他们真能拿到那颗果子,我倒希望飞鸟妹妹把果子用在她自己的身上,我就算是无法恢复武功也无妨。”妹妹只有一个,还是把果子让给飞鸟好了。
“用在她的身上?”东方朔一脸的讶异,“她病了?”
“因为试药过多的缘故,她失去味觉,尝不出任何味道已有五年之久,你不知道吗?”靳旋玑还以为他知无不晓。
“南宫彻知道吗?”出了这么大的事,南宫彻没理由不告诉他们的啊。
“他之前也是不知道。”若不是飞鸟亲口说出,他们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东方朔淡淡别他一眼,“就连南宫彻都不知情了,我又怎可能知道?”
他伸出指在地上画圈圈,“为什么飞鸟妹妹都不说?”何必把事情藏在心里头呢?早些说出来,也许还能治她的病。
“我想,也许她是怕南宫彻会担心吧。”这些年来飞鸟一直对毫无保留付出的南宫彻感到很愧疚,要是说出口,只怕南宫彻会拚命想法子要治她。
他迟疑地问:“飞鸟爱南宫彻吗?”虽然他是已看出了飞鸟漠视一切的心态,可是,他还是希望飞鸟能给南宫彻一个机会。
说到这一点,东方朔也没办法给他个明确的答案。
“这就要问她自己了。”就如六木所说的,这种事留给他们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就行了。
在他们两人仍在为南宫彻的恋情感到不太乐观时,震天便响的腹呜声,同时自他们饿了很久的肚子里传出来,让他们纷纷红透了一张脸。
“不陪你聊天了。”东方朔按着饿扁的肚皮,很有成就感地看着鱼篓中的鱼儿,“我去做饭,午饭咱们就吃这些鱼。”
“我不吃。”他抵死不从地摇着头。
东方朔扯紧他的衣领,冷冷地瞪着他,“我钓得这么辛苦,你敢不赏脸?”
“这不是赏不赏脸的问题。”靳旋玑郑重地向他否认,一手指向湖里,“你知道南宫彻都是用什么来喂鱼的吗?”
东方朔不解地挑高两眉,“用什么?”
“他说他都是用毒药当饲料。”这湖里的鱼儿都是看得吃不得的,能吃的话,他还会被饿得这么难看吗?
毒……毒鱼?
东方朔怔怔地看着鱼篓里,他辛辛苦苦在太阳下晒了几个时辰,好不容易才钓起来一条比一条肥美硕大的鱼儿,不敢相信这些鱼儿,居然都是吃毒药长大的。
靳旋玑沉重地按着他的肩,“东方弟弟,在我赏脸陪着你一块吃死之前,你确定你真的不要改变一下心意?”
“那个……”东方朔不安地咽了咽口水,“我还是去六木那里看看有没有剩下的馒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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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彻百思不解地站在飞鸟的身后,看一脸怒意的她,正两手勤快地收拾着她的衣物,和一些她出远门会带的药品,想问她为何突然决定要离开这里,又怕没见过脸色这么难看的她,会因此而心情不好,于是只能站在一旁拿着自己的行李,乖乖看她打包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