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爱德华,她在哪里?’他劈头开口就是要人。
‘谁?’汤以墨的反应冷淡,坐在大办公桌的后头,头也不拾地看着公文。
‘别装死!一家,罗一家呢?你把她藏到哪儿去了?’汤以白火大,口气冲得可以。
‘你怎么回事?’汤以墨终于抬头看他。‘不就是个不相干的女人,有必要发那么大的火气吗?’
‘什么叫不相干的女人?’汤以白气极地重拍着桌子。‘肉包她会是我的妻,我要娶的妻,才不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看他那血气方刚的样子,就像个十七、八岁,到处跟人干架的毛头小子,但汤以墨就像没看见一样,还是老神在在。
‘妻?’面对暴躁的他,汤以墨挑眉。‘威廉,你开的这个玩笑真是有趣,那个叫一家的女人哪有资格做你的妻?’
‘你这是什么意思?’汤以白一副风雨欲来的表情。
‘没有什么意思……记得吗?贝鲁家一向跟我们家交好,更何况,早些年前,也是贝鲁伯父力挺我们,让他们家族的银行贷款让我们创业的。’汤以墨提醒他。
‘那又怎样?’他才不想管那些事。
‘不怎么样,只是告诉你,如果你真要娶妻,也只能娶爱蜜丽。要知道,我们做人不能不饮水思源,受蜜丽是贝鲁伯父的独生女,如今她喜欢你,我希望你能娶她。’汤以墨表示
‘爱德华,你的脑子里长蛆啦?’汤以白直接破口大骂。‘她喜欢我,我就要娶她,那世上有那么多表示过喜欢我的人,我要一个一个把她们娶回来吗?更何况,要报恩,你自己不会去报啊?说要弄这个什么鬼集团的可是你的主意,你别搞错了!’
‘你是想告诉我,你只钟情于那个叫罗一家的女人?’汤以墨研究似地看着他。
‘没错,我就是喜欢她一个人,怎样?不高兴啊?那你咬我啊!’汤以白任性地说着欠扁的稚气话语。
‘我真怀疑,我是怎么忍受你到现在的?’汤以墨忍不住摇头低声暗道,开始反悔,这么些年来,他的包容与一肩承担,已把这唯一的弟弟给宠坏了,竟然三十岁了还能口出这种惹人扁的话语。
‘你一个人在嘀咕些什么?一家呢?快把她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汤以白是玩真的,就看他整个人蓄势待发,一副要动手扁人的模样。
‘威廉,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了个不怎么样的女人,竟然想跟我动手?’汤以墨皱眉,像是不把他的怒意当一回事。
‘我警告你,别再让我听到同样的批评,一家她才不是个‘不怎么样的女人’
!’汤以白低咆着,那捍卫所有物的神态很是明显。
‘好吧,那你告诉我,你口里说的女人如果没有‘不怎么样’,那相对的,她又有什么优点?’汤以墨一副‘我已经退一步’的表情。
‘那不关你的事,你只要把她交出来就好了。’汤以白才不理他。
‘你连个所以然都说不出来,还想要我接纳她?’拿起公文,汤以墨作势不想理他。
汤以白哪能容忍这种漠视?他一把扯开、并远远丢出那份挡在两兄弟中间的文件。‘要娶她的人是我,我管你接不接纳她!’
‘威廉,你得知道,要让一个人默默消失于这世上也不是件难事,毕竟有钱能使鬼推蘑,你说……我是不是接纳她,这问题重不重要?’汤以墨语出威胁。
‘该死!你到底把她送哪儿去了?’汤以白整个儿地被激怒了。‘爱德华,我警告你,最好别伤了她任何一根寒毛,我已经下定了决心,这一辈子,非她不娶,而且是一定要娶到她,若她出了任何事,我绝不轻饶伤害她的人,即使加害的对象是你!’
那气势磅礴的话还没完。‘如果你听懂我的话,知道我的意思了,那最好快点把她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
对他的反应还算是满意,汤以墨开始进行第二波的心理攻略──‘交出来做什么?让你杀了她吗?’汤以墨摇头,做出一副不认同的样子。‘放心,目前为止,她的一切都很安好,倒是瞧瞧你这样子,活像是要杀人似的,若我真告诉你关于她的下落,只怕她一见了你,吓都要吓死了。’
他那嘲讽的语气让汤以白火大。‘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有什么好吓的啊?难道你真以为我会对她做什么吗?杀她?杀她干么?做肉包啊?’
‘你现在的样子,别说是她,换了一般人都觉得可怕。’汤以墨评论。‘再说你的脾气暴躁易怒,想扁入时,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一样,绝不手软,在你盛怒的现在,我不觉得你们见面是好主意。’
‘你什么意思?我知道我的脾气不好,但我又不会对她怎么样!再说,要真能对她动手,我早在她敢拒绝我求婚时就揉死她了,还用得着等现在?’汤以白越说越火大,也越想越不是滋味。
忍不住的,忘了追讨人的事,他脱口说出他的埋怨。‘你能相信吗?那个肉包拒绝我,她竟然拒绝我耶!我到底是哪里不够格娶她?她竟然敢拒绝我?’
面对他的问题,不发一语的汤以墨耸耸肩,聪明的不对此事加以评论,静心等着他把所有埋怨的话一起说完。
果然,焦躁地在原地踱了两圈后,汤以白又开始说了。‘你绝对不敢相信,这真是见鬼了!被她一连串的拒绝,我明明就火大得要命,但偏偏就是没办法真的对她开扁……怎么会这样?以前我捏她的脸还捏得挺顺手的,但不晓得怎么回事,明明我已经憋得要死、也让她气得要命了,可现在就是没办法再对她痛下毒手……’
对于他不恰当的比喻,再看他那一脸的懊恼模样,汤以墨心中直叹气。‘虽然我没能力改善你那怪胎的思考逻辑,但我想,我得再想办法改善你的中文能力,‘痛下毒手’?这种句子要让人听了,不破吓死才怪。’
停下了焦躁不安,汤以白不可一世地哼了一声。‘哼!有什么好吓的?要嫁给我了,就该习惯这样的我。’
‘她答应了?我记得你刚刚说她一再的拒绝你。’汤以墨浇他冷水。
‘不会的,一家她那种小老鼠性格,不会让她跟我对峙太久,我相信再过一阵子,她就会软化、自动投降,乖乖地跟我上礼堂结婚去。’汤以白很是得意。
‘打个赌,你这个样子,到死都等不到她对这件事情的软化。’汤以墨继续浇冷水。
‘你……’汤以白气结。‘你凭什么这么说?’
‘以你这种态度,你又凭什么认为那个叫一家的女人会答应嫁你?’汤以墨反问。
‘为什么不?一家说过,我是个条件很好的男人,那她没有理由一再地拒绝我?’
‘要真照你说的这样,加上你刚刚形容的个性,她早答应了你,何必跟你闹别扭、搞对峙?’汤以墨直指问题核心,语重心长地开导他。‘威廉,你这样是不行的,如果那女孩真对你那么重要,那么你所做的一切都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你别想带开话题,我怎么可能做错了?’汤以白冷笑。
‘你当然是做错了,既然爱她,你就该告诉她,让她知道,而不是像头盛怒中、完全不讲理的疯熊。你这样做,只会吓到她,她怎可能接受你的感情?’汤以墨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