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麦当劳一起去?”朝露瞥向他们的婚礼见证人。
露出“别想丢下我”的表情,麦当劳将上半身巴在她的身上。
“YOYO……”宇文恺唤着,考虑该不该将她患病的讯息先告诉她。
“怎么了?”朝露看向他,“老觉得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
恺大概是忍不住想告诉她关于蜜月惊喜的事吧。朝露心中想着。
“YOYO,其实……”
“恺,我们结婚了耶!”她像是想到什么,蓦地冒出一声惊呼。
难道她刚刚自己说了半天,都还没有结了婚的认知吗?宇文恺一脸怪异的看着她
“不是,我的意思是……”哎呀,她该怎么说才好呢?“意思是……上次你说过……”
“什么?”她后来的话实在是说得太小声了,他不得不重新问过。
“……”她又说了一次。
他露出抱歉的微笑,因为还是听不见。
“我说!”她没好气的放大声量,“你上次说过‘结婚后才要上床’,那我们是不是要……”
说到最后,她的音量瞬间又缩到最小,“上床”两个字是以几不可闻的声音说出的,而且她真的觉得自己极有可能会因为羞愧致死。
要死了,她怎么说得这么大声,好像她是个大色女似的。
“你很期待?”他的心乱得要命,压根就没想过这档子事,没想到她会提起。
“不是啦!”她急急否认,“我只是有点好奇,有点……害怕。”
以前因为他个人的原则,所以两个人就算吻得再怎么限制级都不怕,反正他都会在紧要关头踩煞车的;但现在他们已经结婚了,符合他与合法妻子上床的原则,可是那件事她从没做过,听说好像是满痛的,她怎能不怕呢?
“不管任何事,我都不会强迫你的。”他紧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她的声音还是小小的。“可是总是觉得怪怪的……咦,恺,这是医院耶,司机走错路了。”四周的景致让朝露诧异得忘了原先的问题。
“没错,我们是要来医院。”他迟疑了一会儿才回答。
“我们来医院干嘛?”这下朝露是真的不明白了。
哪有人蜜月到医院来的?多不吉利啊!
“YOYO,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要多想,事情会解决的。”唉,终于还是到了告诉她的时候。
“什么事呀?”瞧他说得那样神秘。
“你生病了……”
“我知道啊,我感冒了嘛。”她的感冒是还没有好,但也用不着在刚结完婚后就带她来医院吧?
“不是感冒,是比较麻烦的病,得住院治疗。”
“住院治疗?我?”朝露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开什么玩笑啊!除了小小的感冒外,她还生什么病?想吓唬她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而且什么叫作比较“麻烦”的病?为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嗯。”他点头。“别怕,虽然是住院治疗,但我会陪着你的。或许会让你觉得难受,但你忍一忍好吗?我们会熬过去的。”
“等一等,你等一等。”她听不下去了,“恺,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到底是得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病?”
面对她的质问,他迟疑了好一会儿。
“恺,你快说啊,我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朝露的语气有些焦急,他的样子让她开始觉得这不是一场玩笑了。
“急性脊髓性白血病。”终于,他还是说了。
朝露猛然怔住了。
她没听错吧!白血病?那个形同一脚踏进棺材里的病?那个她曾说得了比死都还不如的病?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YOYO!”宇文恺将她紧紧的抱入怀中,“我知道这让人很让接受,我比你更不愿意相信,但报告出来了,我不能不接受。趁发现得早,住院治疗有极大的痊愈机会……”
“恺……恺……”她听不下去,喃喃唤着他的名,害怕得只能紧抱住他。
“别怕,我会陪你的。”宇文恺觉得心好痛,但除了安慰外,他无力为她做些什或
朝露本来很怕的,但她听见他的心在哭泣……她真的听到了,那是一种极深沉的哀伤,既是惧怕,也有浓浓的不舍……想到他之前的反常,无故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她总算明白了。他痛恨自己没能力阻止这件事发生,他怕失去她,而且他更舍不得她受苦,要是真有办法,他宁愿替她承受一切……
“恺,我会没事的。”为了他,朝露让自己坚强起来,不但反过来安慰他,甚至还挤出一抹笑。
“是的,你会没事的。”亲亲她的额,他紧拥着她,无意识的重复她的话。
不适应这般哀伤且凝重的气氛,偏着头,麦当劳显得颇为纳闷。
这……这是怎么了?
第九章
宇文恺想像过千百种与朝露的家人见面的情形,但从没想过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有着及腰长发并散发着母爱光辉的应该是大姊晨曦,而另一个顶着娃娃头、有着荏弱外表的少女,由她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早熟智慧光彩看来,应该是小三,也就是家里管事的妹妹破晓。至于她们两个身后抱着小男孩的男子……被抱的肯定是家中的小弟弟佑佑,而抱人的自然是破晓的男友、以前曾在商业杂志上看到的南宫寿了。
看着朝露平常挂在嘴上念着的家人,宇文恺的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很怕他们赶不上。虽然台湾到日本只有几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但台湾的塞车一向有名,而且他更怕他们不来。虽然朝露嘴巴上没说,但他知道,家人在她的心中占了极重的地位,这时候若能有家人在一旁给予她精神上的鼓励,那对她绝对是很有益处的。
“我是宇文恺,谢谢你们赶来。”主动表示自己的身分,宇文恺向晨曦一干人打招呼。
这样的说法好像有点奇怪。照理说,他们才是朝露的家人,应该是他们向他道谢。可是……怎么他说的好像他们才是给予帮助的外人似的?
不太了解这是怎么样的一个状况,晨曦只能漾着不知所措的笑容呵呵直笑。
相较于晨曦,破晓不客气的打量就很有当家的意味。
这人跟朝露究竟是什么关系啊?看看他的长相……啧啧啧,简直就是生来刺激女性同胞的嘛!朝露什么时候认识这号人物的?除了好看得不像话,他看起来……很不简单哦。
“你是?”破晓故意问。
她向来有翻阅商业杂志的习惯,就算在飞机上没有听过南宫寿的详细介绍,基本上,对于合并天野集团的宇文恺她也不陌生,只是从未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罢了。
宇文恺正欲开口──
“哎呀,小光?你是小光嘛!”晨曦快乐的嚷嚷声省略了宇文恺的自我介绍。
宇文恺是有些诧异的,就连朝露都还没将两者的身分兜在一块儿,没想到晨曦会这么顺口的叫出他一度使用过的小名。
“小光?是不是转学的第一天就跟朝露一吻定情的那一个?”听晨曦一说,破晓也有一点印象。以前常听大人们说这段糗事的。
“对呀对呀,那时候朝露还让同班的小朋友取笑了好久,可是朝露一点也不以为意,整天小光长、小光短的,还说长大要‘娶’会拉小提琴的小光。爸爸纠正了她好久,她还是改不了口,怎么说都要‘娶’小光……”
那绝对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不光是当事人什么都不记得而她们却什么都知道,被人这样视若无睹的讨论着……她们真当他不在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