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显然陷入回忆中的女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宇文恺意外的对上南宫寿一副“我很了解”的和善表情。
“南宫寿。”一手抱着佑佑,南宫寿挪出一只手伸向他。
看着他的手,宇文恺明显的迟疑了一下。
“没关系。”听说过神秘的宇文恺向来不跟人有身体上的接触,是以南宫寿也不勉强他。
就在南宫寿要收回手时,宇文恺却出其不意的回握住他。
南宫寿是有些意外的。难道传言有误?
“不是,只是没关系了。”两手直接的接触让宇文恺不小心听见南宫寿心里的疑问,而他也不隐瞒的予以回答。
“你……”南宫寿面带困惑的看着他。
曾有人揣测他拥有洞悉人心的神奇力量,难道是真的?
“没错。”宇文恺落落大方的肯定他的疑问。“但我现在正在学习如何使用封闭这方量的能力。”
“因为朝露?”南宫寿极有领悟力。
“是的,因为她。”宇文恺不避讳的承认。
“她是个好女孩。”那个“她”,指的当然是朝露。
“我知道。”宇文恺看了破晓一眼,“你的也不差。”
“没错!而且比‘不差’要好上许多。”南宫寿自然觉得自己的心上人最好。
两个男孩交换了一个眼神,尚交握住的两只手各自加重了力道,一种同盟的男性友谊就此萌芽。
“对了,你的手……”南宫寿又不是瞎了,当然注意到他手上的伤。
“一点小意外。”看着朝露包扎的成果,宇文恺微笑。
“够了!”破晓看不过去了。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这么投机呀。”晨曦呵呵直笑。
“小光哥哥,露姊姊呢?她好不好?”佑佑不甘寂寞的插上一句。
这是个很重要的疑问句,所有人的心思全被导回正题。
“是啊,朝露的情况怎么样了?”南宫寿代表大家发问。
“快要开始做治疗了。”
简短的解释了朝露的病情后,宇文恺带着大家来到特别病房。
“她的心里其实很怕,只是为了我,她忍着没表现出来。希望你们进去看看她时能跟她说些鼓励的话,好激励她的信心。”明知道是多此一举,但开门前他就是忍不住要交代。
每个人的神情在到了病房门口后都变得凝重了起来,对于宇文恺的交代,也只能沉重的点点头。
门,终于被打开了,但房间内并没有见到任何人影,病床上是空的。
“YOYO?”宇文恺首先反应过来,他往病房内的盥洗室察看,可惜佳人依旧芳踪杳然。
“她到哪里去了?”破晓着急地问。
“刚刚我跟你们会合前她还在的。”当时她还说要好好的做治疗,等病好了一块儿去迪士尼玩,怎么他才出去一会儿,她就不见了?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宇文恺的心乱成了一片。
“先别慌,我们分头去找,她应该走不远的。”南宫寿是最先想到应对之道的人
“好,我们分头去找。”
有了共识,大家应声散开,目标,当然只有一个。
朝露……你在哪里啊……
※ ※ ※
呜……呜……
抽抽噎噎的哭泣声已经持续了好一会儿,躲在树丛中睡午觉的藤田清源皱了皱眉,但还是很坚持的继续闭着眼。
实在是太累了,前一晚跟田中教授聊得太晚又喝了不少酒,他不趁现在午休时间养些精神,那他下午怎么做事啊?
虽然突然冒出的哭声破坏了宁静,但为了节省重新找休息地方的时间,藤田清源还是决定将就点,能多睡一下就多睡一下罗。
就在藤田清源持续努力的睡着时,让他摒除在外的哭泣声也持续着……
“呜……大姊,为什么都没人在家?呜……呜……”以为没有人在一旁,朝露哭得好不伤心。
为了不让宇文恺陪她难过,所以她一直强颜欢笑忍着不哭,但现在没有人了,她总算可以好好的哭个够了。
其实她很怕的,非常非常的害怕。为什么她会得这种病呢?这实在是没道理嘛。她一不杀人放火、二不抢劫勒索,就算是偶尔赚了一点点黑心钱,但那也是无伤大雅,她也是看对象收费的嘛。再说她从没拿着枪逼人把钱交出来,这怎能算得上是坏呢?如果有报应之说的话,这世界上比她坏上百倍的人多得是,哪轮得到她这种小角色来遭报应?
白血病耶,虽然完整病名因为绕口而不怎么记得,但她知道白血病是会死人的!为什么她会得到这么可怕的病?
呜呜……呜……
她好想念家人,想念脱线的大姊,想念好玩的佑佑,想念会骂人的小三,就连那两只跟她不对盘的猫她也想念。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在家呢?她好想跟她们说说话……要是现在不说,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说;说不定她再也见不到她们,再也没机会跟她们说话了……
打电话回家却找不到家人的朝露愈想愈难过,尤其宇文恺没陪伴在她的身边,她更觉得自己好像会在下一秒死去。
臭恺,刚刚还说会一直陪着她的,结果他一下子就不见了,也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恺……快来……你快来找我,我找不到路回去了……”担心自己会孤独的死在这“荒郊野外”的朝露愈哭愈伤心。
说“荒郊野外”真是太夸张了,事实上她所在的位置是让住院患者散步的小花园,只不过害怕身边没人陪伴的她欠缺方向感,出来找宇文恺后竟找不到回去的路。
“恺……你在哪里?再不来,我……我就要死掉了……”怎么也没想到,说有事离开一下的宇文恺会就这么不见了。朝露觉得自己就像是无依的浮萍,怎么也抓不着边、靠不了岸,生命像是随时就要消逝了一样。
这实在是太夸张了!
在北京待过几年的藤田清源听了半天的哭诉,简直要让这无厘头的哭法给打败了
他是不想听的,但她实在是哭得有一点大声,让他不想听都不行。被强迫听了半天,他实在是再也忍受不了了。
就在藤田清源忍受不住的爬了起来,想出面指引这头影响他人睡眠的迷途羔羊离开这一小方天地,回去她该去的地方时,有人的动作快了他一步──
“YOYO?”心焦的宇文恺终于发现心上人的踪迹了。
渴盼了半天,终于见到他的人了,激动的朝露哭着扑进他的怀中。
“你跑到哪里去了?”她哭喊。
“为什么要乱跑,你知不知道我好担心?”他险些急坏了。
两人同时发言,形成鸡同鸭讲的场面。
“我只是出来找你,没想到找不到你,又找不到回去的路。我好怕,怕一个人死在这里。”她哇哇哭着。
“别胡说,你不会死的。”他难得的对她板起面孔。
朝露不语,抽抽噎噎的吸着气。
她不能哭的,因为恺会比她更难过……有了这样的认知,也是看到他后觉得心安,朝露慢慢的止住啜泣。
“你大姊跟其他家人都来了,我刚刚离开一下就是去见他们,只是没想到一回去就看不到你了,大家都很担心。”他向她报告刚刚的行踪。
“大姊……大姊他们都来了?”虽然不哭了,但刚刚哭得太久让她打了个嗝。
“嗯,我通知他们来的。除了来看看你,也让她们做骨髓检验。如果检验符合的话,若以后有需要做骨髓移植便不怕找不到捐赠者。”他小心的替她擦去一脸的泪。“别哭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