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爱我,吻我?”她嘟起嘴,闭上眼的等待。
但是为什么他会满心的厌恶,竟然不愿意吻她,不应该呀!他应该是爱杜心如的。
所以闭上眼,他强迫自己吻上心如,但是那感觉已经不一样,不是爱,不是心之所欲,而是一种义务。
到底为了什么?
***
她哭了,而这已不知道是第几次了。
在他的病房外,在他看得到的范围之外。因为她目睹姊姊跟他幸福的亲吻、因为亲耳听见他是爱姊姊的保证。
她输了。
在他心中,根本没有她的地位以及存在。在他的记忆里,她只是妹妹,他未来妻子的妹妹,他的小姨子。
但她不要这样呀!可谁能成全她的心愿?
没有!
茫茫然的走向前,走向不知名的远方,她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让茫然的脑子忙乱的想着未来--她该死吗?她该冲到他的面前告诉他,他们曾经同床过、缠绵过吗?该告诉他!她比谁都深爱他?该告诉他,她姊姊的真面目吗?
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或许选择一死百了是最好的答案。
但她舍不得他,她还想活着知道他接下来的人生。
啊!好苦、好闷呀!
她重重的坐在医院某楼的椅子上,一双眼睛空洞的望着远方,那新光三越高耸入云霄的灯光让她直直的瞪视着,但脑子里却在想……到底她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对所有人最好?
离开这里,让大家找不到她?
结束自己的生命,让最美丽的幸福只存在她的脑海,
冲到他的面前,告诉他--她爱他。然后吓坏他,伤害周遭所有的人?
泪水直淌,唯一一个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什么也不说呀!但是,凭现在的她,能离开到哪里?又能做些仟么?
她的心中茫茫然一片。
然后在她最无助绝望的时刻,她听到了声音,从远处传来的声音--仿佛天使的福音。
“……这是财团法人国际发展基金会的案子,你仔细想想,虽然史瓦济兰落后,远远比不上台湾,但至少在那里,你可以救许多人……”
救人?那是她最无法做到的事呀!
脚好像被什么牵引,她一步又一步的走向那激辩的所在。
“救再多人又有什么用,他们都是些庸夫俗妇,对这个世界根本没什么功用。”
“你不要这样讲,中国人不是说天生我材必有用吗?一个人生存下来,一定有他的意义,你不要这样随便否认一个生命的存在,就算是一只蚂蚁,它还是很伟大的。”
那么她呢?她存在的生命是不是有什么意义?
“去史瓦济兰帮帮那些人,佛语不是说‘施比受更有福’,我相信到了那里,你会发现再绝望的人都会找到希望。”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希望呀!
望过去,是两个穿白衣的医生在椅子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谈论。
“到了那里,你会很忙,忙到没有时间想起‘她’,这样对你只有好处,等过几年你的心情平静后再回来。毕竟!现在的你什么事也做不了。”
这好像是在说她?
她无法控制脚步的往那个方向走去。
“但是,我无法放下她……”
“你必须放,发见‘她’的心里没有你,‘她’爱的是另外一个人。去吧!只要你点头,我会为你安排一切。”
“我也可以去吗?”她颤抖的出声。
两个男人惊讶的转向她。
她再也无法控制情绪!任由泪水崩溃,任由声音破碎的说:“我现在只有绝望,他不记得我了,他不记得……我爱他,他还想把我当妹妹……我没办法……没办法亲眼……看他跟我姊……我必须……离开……不然、不然……我只有死……求求你们……也让我去……我什么……都可以做……求、求你……”双脚再也忍受不住的瘫软。
“小姐?”两个医生冲了过来,扶起她。
她一手抓住跟她同病相怜的医生!“你知道我的心情的,不是吗?拜托你,让我去,我、我不会惹麻烦的,拜托!”
“你确定?”男人皱眉。
“我确定,我必须离开……必须……”如果不离开,她一定会渴望死去。
“我知道了。”男人抬头询问的看向另外一个,“可以吗?”
“当然可以,农耕队一向缺人。”
“谢……谢!”心一松,她随即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朦胧中还是有听见他们在喊她。
“小姐、小姐,你醒醒呀!”
第九章
认清
再见了!
我的爱、
我的梦,
或许有一天,
我俩能再相见。
悠悠醒转,她睁开双眼,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房间,熟悉的阳光却从陌生的窗户晒了进来。
这是哪里?
她摇摇。!想要甩去脑中的昏眩,这才发现她的手腕上打着点滴……然后忆起昨晚她向两个陌生的医生做出奇怪的要求后就昏倒了。
她当时怎么会做出那样的要求?
真是可笑,他们会答应却更奇怪,唉!就当作是作了一场梦好了。
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病房的房门打开了,陌生的医生之一走了进来,淡淡了
瞥了她一眼。“你该庆幸我是个妇产科大夫。”与她同病相怜的男人说。
她眨了眨眼睛,疑惑的看向他。
“要不是我及时看出不对,为你安胎,你早就流产了。”
她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他在说什么?流产?
“还没清醒吗?”他冷哼一声,“都要当妈妈,还那么糊涂,你肚里的孩子还真可怜。”
她肚里……她怀孕了?
眼睛倏忽睁大,“你是在说我……是我?”
“废话,难不成是我。”那男人毫不客气的往椅子一坐,“你这样的状态,还想到史瓦济兰吗?”
她有孩子了,是文正和她的孩子,就在那段像神仙般快乐的日子里孕育出来的生命,她的嘴角忍不住露出微笑,双手疼惜的覆上小腹。
“喂!女人,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你这样还想去史瓦济兰吗?”
史瓦济兰?
蓦然一愣,是呀!现在她怀了文正的孩子,更不能待在他的身边!因为不出多久的时间,等她的肚子大了,她就谁都瞒不了,就算文正忘记,但姊姊和丁伯父会猜到,到时候他们会怎么对付她?
会不会让姊姊假装怀孕,抢走她的孩子?
光是想到那个可能,她就恐惧得发抖,她没办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她得走,离开这个伤心地。
“我想去,也必须去。”她坚定着口气望着医生,“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人生。”医生伸出了手,“我姓白,叫白常生。”
她握住那双友善,却又有些冰凉的手,“我姓杜,叫杜心仪。白医生,我可不可以要求你一件事?”她深深的吸一口气。
“什么事?”他挑眉。
“不要把我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告诉我,除非是我跟你主动提起。”
“为什么?”她听不懂她的话的含义。
“因为……你可能遇到另外一个长得像我的人。”
“双胞胎,”他猜,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个世界上有几十万的双胞胎姊妹,不过,通常感情该是相当不错,但显然眼前这对不一样。
“是的。”她握拳,眼睛里面充满坚决,“不能让她知道,否则我不知道她会……她会对我做出什么事?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拜托你。”
“好吧!我答应你。”
***
但这样的决定是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