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言情小说手机站 > 妈咪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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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被施了魔咒似的,安宁儿无意识的迈开步伐,准备上前。

  一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小张突然开口喊她,“局长、局长!”

  安宁儿猛一回过神,“什么?”

  她回头面对众人,小张一行人才惊觉,她脸上竟然布满泪痕。

  “局长!你……”文琪欲言又止。

  “我……我怎么啦?”安宁儿仍未察觉自己的异状。

  “局长,你哭了。”包括说这话的怡晴在内,底下的员警全拿忧心忡忡的眼神瞧她。

  听到这话,安宁儿直觉伸手抚上自己的面颊。

  “局长,你还好吧?”

  将众人担忧的神色瞧在眼里,安宁儿突然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我没事,只不过是沙子不小心跑到眼睛里。”语毕朝众人露出一抹保证似的笑容。

  众人心里虽然仍存有疑虑,但表情都明显的放松下来。

  “走吧!回去了。”她说完,视线又匆匆朝齐天放所在的位置深深看了一眼,跟着便头也不回,毅然决然带着下属离去。

  像是后头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似的,她走得又快又急,不让自己有机会因后悔而折返。

  直到安宁儿上了车绝尘而去,仍待在原地的齐天放始终不曾移开视线,他知道,他当年的离去确实狠狠伤害了她。

  第七章

  下了班回到家里,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安宁儿一个人,安胜吾已经在两天前到夏令营报到去。

  一个人缩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安宁儿兀自陷入回忆里。

  她想否认,白天看到的男人不过是一名长相神似他的男人,但不是他。

  她心爱的男人早在十年前因那场车祸丧生,不可能,也决计不会再出现。

  然而不管安宁儿如何处心积虑对自己否认,在她内心深处却相当清楚,白天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就是他,那个她爱逾生命的男子齐天放。

  之所以不愿意承认,宁可选择自欺欺人,是因为她拒绝相信她深爱的男人居然会如此残忍的对她,骗了她整整十年。

  天啊!她是那么样的爱他。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她?安宁儿不住在心里头呐喊,泪水像黄河决堤似的,飙满整张脸颊。

  此时,充斥在她脑海里的,除了两人昔日的恩爱,便是白天齐天放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突然,女儿前些时候说过的一席话,无预警的又浮上心头--妈咪,如果爹地当年没死,却受了伤,下半身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你还会跟爹地在一起吗?

  难道引安宁儿猛地将脸从曲起的膝盖里抬起。

  这……怎么可能?是巧合,一定是巧合。安宁儿拚命说服自己,偏偏--妈咪,爹地是怎样的一个人啊……妈味,你跟爹地是怎么认识的啊……妈咪,爹地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妈咪,你还爱爹地吗……女儿近来的一言一行,以及她对父亲突如其来的好奇,全都太不寻常、太不合逻辑。

  所有的征兆全都指向女儿是知道的,甚至要比她还更早发现他仍然存活在这个世界上。

  恍惚间,她仿佛又听到自己对女儿说--你爹地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他的骄傲不会容许那样的自己继续待在妈咪身边。

  霎时,他的诈死、他的离去,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虽然明白他不是存心遗弃自己,背叛他们之间的爱情,但安宁儿仍然无法原谅他,用那样残忍的方式离开她,只为了他该死的男性尊严。

  正当安宁儿兀自陷入浑沌的复杂中,难以自拔之际,门铃响了。

  她不想去开门,现在的她心情乱透了,根本就无能为力应付来人。

  由他去吧,等不到主人开门,外头的人自然会识趣离开。

  但过了半分钟,门铃再度响起,她依旧不为所动。

  说也奇怪,外头的人像是知道她在里面似的,硬是不肯就此离去,于是门铃持续响起,第三声、第四声……终于,安宁儿不得不离开沙发,拖着疲惫的身心前去应门。

  当她略带不耐的打开门瞬间,意料之外的访客让她顿时忘了所有的反应,怔愣的定在门口。

  齐天放坐在轮椅上,两眼直直地锁住她。

  一股莫名的苦涩开始从她的内心深处涌起,喉咙像被什么不明物体梗住似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将她所受到的冲击看在眼里,齐天放的语调出奇的温柔,“推我进去好吗?”

  安宁儿立刻红了眼眶,整个人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

  没有再开口催促她,他静静的等她平复心绪。

  须臾,安宁儿总算回复过来。

  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她强迫自己板起脸来,面无表情的面对他,“请你离开。”跟着把门一带,将齐天放隔绝在外头。

  离开他的视线,安宁儿再也无法佯装坚强,她的背脊倚着门板缓缓下滑,眼眶里打滚的泪水逐渐在脸上化了开来。

  记不得自己哭了多久,当她的泪水终于干枯,人也平静下来,确定门外听不到半点动静,才又重新站起来拉开门把。

  一如早先她所见到的,齐天放仍是动也不动的待在原地。

  入冬后的夜晚已经开始吹起阵阵寒风,安宁儿即便待在屋里都约莫感受到那股凉意,更遑论是门外的齐天放。

  安宁儿强迫自己硬下心肠来对他,“你为什么不走?”她不想……不想看到他啊……“谈谈好吗?”他的语气比刚才又温柔了几分。

  像是承受不起他的温柔,她无法再维持无动于衷,“我不要谈!”她提高音量,“你走,马上走,叫他们载你走。”

  “我让司机先回去了。”

  安宁儿可管不了那么多,“叫人来,叫他们来载你回去,你马上离开我家。”

  齐天放并未对她所下的逐客令做出响应,只是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

  寒风中,一男一女就这么隔着一道门,屋里屋外对峙着。

  不能心软,她绝对不会心软。安宁儿不住在心里告诫自己。

  但半晌后,她还是让步了,不发一语的绕到他身后,动手将轮椅推入屋内。

  ***

  客厅里,安宁儿把齐天放推到定位后,转身走向单人沙发,还没来得及坐下,劈头就声明在先,“我不管,也不在乎你想说什么,总之你快点把话说完离开这里。”

  同一时间,桌子底下的窃听器也开始发挥作用,远在夏令营那头的安胜吾这会正舒服的躺在床上,耳朵里塞着一副耳机。

  来到夏令营才短短三天的时间,安胜吾觉得自己简直快无聊毙了,所幸父亲终于开始行动,或多或少勉强能提供自己一点额外的娱乐。

  齐天放并未马上开口,他在等安宁儿心平气和下来。

  见他并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看着自己,安宁儿亦不再吭声,她别开视线,拒绝受他影响。

  此时的她心里也同样在等待,等待他开口。

  十年前,他选择以死亡来离开她,十年后的今天,她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话可说。

  以为他会为当年的欺骗向她解释,可齐天放进门的第一句话竟是--“回来我身边好吗?”

  安宁儿立刻变了脸色,她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还有脸对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怎么敢……”她激动地转过脸来,“是你,是你自己我身边逃开的。”凭什么要走要回全由他一个人决定?

  “当时的我根本就给不起你要的幸福?”他残废了,是个废人,齐天放困难的说。

  “我要的幸福?”她嗤笑了声,跟着从沙发上站起来,缓缓的逼近他,“你又知道什么是我要的幸福?”他凭什么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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