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照我的吩咐做事,我不喜欢你再出这种意外。”
“我也不喜欢感冒啊!”
“我不单指感冒。”他另有所指的把食指搁在她红唇上轻抚,羽童张嘴咬了他一口,很重的,他缩回手皱眉瞪她。
“哼!我看你还是多找两名情妇,以备不时之需。”
“你喜欢别的女人跟你分享一栋房子、一笔津贴,甚至一个男人?”
他故意揶揄她,那种嘲讽的口吻使她难受极了。
“你不会这么无耻吧!把好几个女人放在一栋房子里。”
“我只是采纳你的建议罢了。”
“你没有别的地方好撒野了吗?”
“我怕我的记忆力不够好,会搞不清楚哪个女人住在哪栋房子里;既然你心胸如此宽大,同住一屋应该没多大差别。”
她知道他故意嘲弄她,这似已成了他的习惯,但她可不习惯,心情激动得大声咳嗽,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般难受。欧去蓬轻拍她背部,急急道:
“你还敢夸口不必吃药?刘嫂--”
“来了,来了!”刘嫂为他端来热茶。
“别管我,快把她的药拿来。”
羽童知道非吃不可了,捏着鼻子吞下。
“以后一天三次,你都要盯着她把药吃下去,如果她不吃--”欧去蓬的目光由刘嫂转到羽童脸上,大胆的眼神看得羽童红了脸。刘嫂识趣的退下了。
“你这人!”
“我怎么啦?”他还好意思问。
“脸皮厚得子弹都穿不透。”
她声音很低,他还是听到了,笑得好大声。
“我不是脸皮厚,我是心肠硬,想要的就要弄到手,心爱的东西绝不许受到伤害,否则我会翻脸的。”
“你翻脸会怎么样?”羽童感觉出他笑中的威胁。
“毁掉破坏者。”他笑嘻嘻的声调似乎在开玩笑,但羽童知道他是认真的,反而他板起脸时比较没有威胁性。
“我得走了。想吃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
羽童沉默的摇摇头。
“我叫人送橘油栗子馅饼。”
他终于走了,羽童将自己埋进软被窝中,心还跳得好快。欧去蓬果然不是普通人物,他玩世不恭的表情是骗人的!她早发觉他的占有欲非常强烈,但没想到他将她视若他收藏的珍品,看来除非他厌倦她,否则她想主动离去,绝没有她想像中容易。
羽童想了又想,想不通他哪来的独占欲,因为他从来就不是专情的人,而她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纳之为情妇,不是吗?
然而转念又想,她也不必太担心啦,说不定她还不能下决心离开他之前他已先厌倦她,另外找个女人来代替她的位置了。等到那时候,她不免难过,一夜夫妻百日恩,羽童只有祈祷自己挺直腰杆,要走也走得有尊严一点。
翌日,郑温温和黎嫘来访时,羽童正在教凤兮弹琴。凤兮太好动了,静不下心读书,高天爵也没时间管她,连礼拜天都不在家,羽童看凤兮实在野得不像话,提议教她弹琴,凤兮倒很兴奋的答应了。
汽车喇叭声将两人的目光吸向长窗外。
“你--”羽童很惊讶来访的人。“我想起来了!你是去蓬的表姊郑小姐。”
“很高兴你还记得我。”郑温温笑道,“我本来想应该先打电话问一声,这样冒昧就来,实在是……”她的视线落在黎嫘身上,显然关键在她。
黎嫘自我介绍,态度非比寻常的高傲,打量羽童的目光竟与高天爵有几分相似,且具有更强烈的敌意。羽童再不会看错了,那是一团熊熊妒火。
这团火也曾经在她胸中炽烈的燃烧过,当她亲眼见到卫希珑和谷琇晶在一起时,她恨不得将谷琇晶从卫希珑身边拉过来撕成碎片。不过,那都已经过去了,也不记得有多久未曾想起过去婚姻的种种。
羽童预感黎嫘来意不善,她也有她的自尊心,便先打发凤兮回家。
“记住哦,回家不要告诉爸爸你跟我学琴的事。”她送凤兮出门,叮咛道。
“我知道,因为爸爸和阿姨不来电。”
“小鬼!‘来电’这两个字不能随便乱用。”
高凤兮笑嘻嘻的跑回家去了。
郑温温为缓和黎嫘带来的僵硬气氛,先拿出欧去蓬托她送来的点心。羽童让刘嫂收下,用碟子盛放再捧出来。
昨晚郑温温正在应付黎嫘一连串有关欧去蓬去向的诘问,欧去蓬的电话就到了。
“表姊,你不是一直想见羽童吗?今天我开放门禁,给你一个机会,羽童就住在郊外的社区别墅里。对了,你不要空手去害我没面子,橘油栗子馅饼和草莓甜酒冻糕都是羽童爱吃的。”欧去蓬直截了当的要求。
黎嫘就是听到欧去蓬金屋藏娇的传闻才跑来找郑温温证实真相,她威胁郑温温若不带她去见一见那情妇,她会派人跟踪到底,总有法子找到香巢的。
如今见着了,黎嫘实在很怀疑欧去蓬看上孟羽童哪一点。不错,女人看女人的眼光特别挑剔,即使如此,黎嫘也承认孟羽童是位清丽的俏佳人,然而绝比不上她黎嫘艳丽出众和一副魔鬼身材,何况黎嫘还是一位官小姐,本身又具备经济学硕士的一流商业头脑,正是大多数男人连作梦都不敢去想可以娶到的人生伴侣。而欧去蓬居然约会她两次后就再没有联络,她咽不下这口气,更糟的是,她爱上了欧去蓬。
有人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欧去蓬就具有那种迷死女人的坏坏的特质,就算他不去主动招惹,一样有女人反过来凰求凤。
良久,黎嫘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对郑温温说:
“我很高兴我来了,根本不用担心嘛,阿蓬只是贪图新鲜好玩,像她这样平凡的人不会是阿蓬的结婚对象。”
“黎小姐!”郑温温尴尬的叫了一声,只有她知道欧去蓬在乎羽童很久了,虽然她不明白欧去蓬将孟羽童摆在心中哪个地位,但他绝不会高兴黎嫘轻蔑他的女人。
“表姊怎么突然客气了,我们两家是世交,你一直都喊我小嫘,阿蓬也是这么叫我的。”她从头到尾不正眼看情敌。
羽童噗哧的一声笑了出来。阿蓬?
“你笑什么?我又没跟你说话。”黎嫘盛气凌人。
“这是我的地方,我有权请你出去。”
“别笑死人了,情妇有什么地位?这房子阿蓬送你了吗?没有是吧!你也没这身价,等我跟阿蓬结了婚,你就得滚出去!”
“我也不跟有妇之夫在一起,不过,去蓬从没跟我提过他将结婚的事。”羽童在黎嫘的愤慨中微笑着。“黎小姐,我大约明白你的来意了,你喜欢去蓬,你想嫁给他,可是他迟迟不肯向你求婚,你以为关键出在我身上,所以想来看看。其实你多此一举了,去蓬那个人虽然脸皮很厚、心肠又硬,但我相信他不会在准备结婚的同时又拥有情妇;至于我,不必等到他结婚,只要他为你戴上订婚戒指,我跟他自然就不再有任何关系了。”
黎嫘受不了羽童一副很了解去蓬的口吻,仿佛已将去蓬掌握在手掌心。真是傲慢的女人,她忘了她只是一名情妇吗?
“你不必说得这么好听,我跟阿蓬结婚是早晚的事,就怕你这种专门勾引男人的女人不榨光阿蓬的钱不肯放手,真是不要脸!”
羽童脸色变了,小巧的樱唇颤抖了一下。从何时起她也成了旁人眼中“勾引男人的逐金女郎”?但她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