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不要闹笑话。”思奕很不客气。“就算子樵回来,他会喜欢思曼也不会是你。”
“不要拉我下水。”思曼叫。
“我们要不要打赌?”思朗涨红了脸。
思奕的话可能伤到了她的自尊心,她愈发强硬了。
“赌什??我奉陪到底。”思奕有心打击。
“怎?了?”思曼提高了声音。“来真的?”
“思奕轻视我,我一定要赌!”思朗紧紧的盯着思奕,好象只要吃人的豹子。“赌什??”
“随你。”思奕说。他怎?了。
“OK!我拿一辈子的幸福来赌。”思朗极要面子,她已经豁出去了。
“我赌你若成功,我一辈子不结婚。”思奕也不甘示弱。
“停!你们俩。”思曼下意识的站起来。怎?弄得如此严重?“发疯了吗?”
“不,”思奕胸有成竹。“我已经托了很多人在替我找子樵,我相信很快找到。找到后我邀他回来一次。”
“那——又怎样?”思朗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非常不服。
“你可以试试,”思奕笑。“我担保你不成功。”
“思奕,”思曼沉下脸。“你今晚怎?回事?疯了?怎?对思朗说这种话?”
“因为我是哥哥才会如此说,”思奕认真一点。“我不想她将来伤心又丢脸。”
“你把我看得太扁了。”思朗脸上神情古怪。“是,我什?都不如思曼,但——我不能有进步?我做任何事都不会成功?你太看扁我了!”
“我不是这意思!”思奕也慌了。
“你是这意思,一直都是,只是在今夜我才看出来。方思奕,这个赌我和你打定了,我们各人赌一辈子。”
“思朗——”思奕开始后悔,他真的不是想激怒思朗,他同样爱护两个妹妹,他这?做只是怕思朗受伤害。
“别再说,谁劝我都没有用。”思朗按熄了灯。“现在你们都出去,我要睡觉。”
思奕、思曼惊呆住了,事情怎?变成这样?
小勤鼠书巢 Luo Hui Jun 扫描校对
第八章
再见子樵时,思曼下意识的尴尬,为着思朗的事。所以她变得沉默。
“今天气压不对。”子樵望着她。
“你太敏感了”她摇头。
“或者这种气压适宜室外,我们去沙滩散步?”他说。
她没有意见,跟着他从后面的石梯下去沙滩。
“你喜欢船,喜欢海?”她问。
“只喜欢小舟,不喜欢大船,”他说:“而且喜欢独自躺在小舟上飘荡的感觉。”
“不怕海水把小舟冲到任何地方?”
“我的人生并没有目的,只想随遇而安。”他说。
“没有目的地的人生,是否很空虚?”
“各人想法不同,感觉不同。”他摇头。“虽然没有目的,但在过程中,我尽力。”
“怎?叫做尽力?”她问。“象目前这样?”
“你认为我目前很不好?”他反问。
“我观念比较传统,一个男人不工作,整天呆在家里,虽然你有你的理由,但——我认为并不好。”她坦率的。
“你认为工作是什??每天按时坐在办公桌前,整天手脚不停,也不管思想神游到哪里的就是工作?你的意思是这样?”
“我说过——我传统。”她吸一口气。
“我不反对传统,可是工作的定义真是这样?”他问。
“你认为该怎样?”她反问。
“工作就是工作,不拘形式,不拘地点,只要完成任务,就算有了工作成就。”
“你是说——你就是这样在工作?”她欣喜的。
“那?,你以为谁在养我?”他笑得神秘。
“不知道,有人吗?”她俏皮的。
“看!在阳光沙滩上,你的气压恢复了。”他凝望她。
她微微一笑,没有出声。
“有人说过你很性感吗?”他忽然说。
她呆怔一下,性感?!这两个字怎?会跟她这清淡飘逸的人连在一起,性感?!
“瞎说。”她脸红了。
“真的。”他握住她的手,极自然的。“你鼻尖上沁出来的细小汗珠,你耳边面额上的细小汗毛都好性感,这是我最真实的感觉!”
‘不许说。”她挣不脱他的手掌,也挥不开那又喜又惊又恼的感觉。性感?!
“我可以不说,但感觉其实还是存在。”他日不转睛。
“不要——贼兮兮的望着我,”她急起来,全身都觉得赤热,想冒汗。“我脸上有花?”
‘你很性感。”他还是说。
“雷子樵。”她逼得大声叫。
“你知道吗?思奕托人到处找我。”他立刻改了话题。
“知道。他希望你回香港一次。”
“我根本在香港。”他颇为自得的笑。“以前一个同事通知我家人,于是我就知道了。”
“家人。你有家人在美国?”
“我总不成是石头里进出来的。”
“从来没听你提过。”她吸一口气,平静下来。
两人很自然的手握着手漫步沙滩上。
‘我根本没对任何人谈过我的以往,提过我的家人。”他望着远方。
“你是可以不讲。”
“你想不想知道?”他又望着她。
“我并不八卦,不喜欢探人私隐。如果你说,我很愿意听。”她说得很得体。
“谢谢你。”他用力捏捏她的手心。懂她的意思。
“你——可知道思奕要我回来做什??”他还是不说往事。或者往事的确并不愉快。
“知道一点点。”
“什?叫知道一点点?思奕跟你提过?”他问。
她仿佛很为难似的沉默着。过了一阵才说:
“最好你见着他时才问。”
“我并不打算‘回来’,更不打算见他。”
“那就算了,你也不必知道他为什?找你。”她说。
“与你有关?’他猜。
“不,完全没有关系。。她摇摇头。“不要太敏感。”
“思奕比较了解我,或者——他看出了我的矛盾。”他似在自语。
“除了你深藏不露外,你的大胡子也帮了你的忙,没有人能看清胡子后面的你。。她说。
“包括你?。他问。
“是。我的幻想并不多,缩以我相信看到的真真实实一切。”她说。
“我明白了。”他点点头。
“明白思奕为什?找你?”她问。
“明白你。而思奕,我永远猜不透。”他说。
她考虑一阵。思朗的事在她心中矛盾着,该不该告诉他?说出来的后果可能有两个:他觉得荒谬或他有兴趣。她不想试探,太冒险。
“或者他只是想念你。”她说。
“思奕事业心强,感情对他并不重要。”
“你呢?”不知道为什?,她就这?问了。
他看她,仿佛在问:你不明白吗?
“我矛盾。事业应该重要,可是感情对我更强烈些。矛盾过后,我逃避,两者都逃避。”他摇头。“而逃避之后觉得太痛若,我又回头——我很糟,是不是?可能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
“目前还看不出来哦!”她说。
“好在你仁慈。”他笑。
“与我仁慈与否有关?”
“当然。”他思索一下。”回来之初——我以为你不肯再见我。”
“以前我们有仇?”
“以前——我得罪过你。”
“不觉得。几时?为什??”她问。
“别不承认,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他还是顾左右再言他的。“就算今天你不理我,我也活该。”
“实在没有那?严重的事。”
“或者——你的感受没有我深,没有我强烈。”
“当初——我们并不接近。”她慢慢说:“而且最主要的,我并不了解你。”
“现在你了解我吗?”
“你离开后我——渐渐明白一些事,你回来当然了解更多些,不过并不‘全’了解,也不算‘深’。”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