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会让你完全了解我。”他肯定的。“我现在正在准备。”
“我不明白。了解也要作准备。”她笑。
“我与一般同年纪的人不同,”他犹豫半晌,才说:“我比他们多了一番经历。”
她只聪明的望着他,并不追问。
“总之——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他有点不自在。说起往事经历,他很“怯”似的。
“我该不该说谢谢?”
“别说谢,只要你肯当名听众我已经很开心了。”他说。
“那?,我们一起等那适当的机会——,可以告诉我的时候。”她仰着头笑,很有信心的样子。
他望着她的神情,仿佛痴呆了。
“每次见你,你好象都有些不同,有点改变。你是不是会变魔术?”他孩子气的。
“我是魔术师,我会把尖沙咀钟楼变走。”她笑。
“什?意思?尖沙咀钟楼?”他问。
“电视里宣传的魔术啊!前说可以把钟楼变走,如果真是魔术,大家可能会口服心服,但只是用镜头特技,就开观众的玩笑了,当观众才3岁?”
。真是这样?”他问。
“是啊!得煞有其事,气氛一流,结果——”她耸耸肩,没再说下去。
“你比以前轻松多了。”他欣赏的。
“以前见到你会紧张,”她半开玩笑的。“你甚至没有一丝笑容。”
“我想把自己管束严些,”他考虑一下。”我的感情能放不能收,我怕泛滥。”
“现在不怕?”她反问。
“不知道,”他皱起眉头。“我现在正在训练自己,我不知道会怎样。”
家里面,思奕思朗好象有仇似的,你不理我,我也不睬你,劝解也没有用。两个大人了,固执起来脑袋比小孩子更不能转弯。
公司里,傅尧还是“有礼貌”的约思曼,中午她偶尔会跟他吃餐饭,谈话内容只限公事,她把自己把握得很稳。傅尧呢?一直在表现出无比的耐性,仿佛思曼从来不曾拒绝过他。
思曼的日子过得平稳而悠闲,唯一令她觉得遗憾的是思朗。她知道思朗喜欢子樵不是开玩笑的,她看见过几张思朗画的子樵速写,神韵居然神似。
思朗非常挂念子樵,这大概是真的。
这天思奕回来,神神秘秘的把思曼拉到一边。
“有一个消息,但不能肯定,”他说:“美国的消息是子樵回到了东方。”
思曼不敢出声。她犹豫着,该不该把子樵的事说出来?不可能瞒多久的,思奕总有一天会查出来。
“可是东方这?大,他会在那一个城市呢?”思奕说:“那边的同事答应继续给我消息。”
“我不明白,你为什?一定要查子樵的下落?只因为和思朗的赌约?”
“当然不是,我才不陪小丫头发疯。”思奕摇头。“我不想和他失去联络,他是个朋友。”
“是朋友?或兄弟?”她想起子樵很坚持用的“兄弟”两个字。
“都一样。”思奕皱皱眉。“很奇怪的一件事,起初他离开时我并不觉得,现在却越来越挂念他,好象自己亲人一样。我和他大概有点缘分。”
“谁说他回到东方的?”她问。
“美国总公司里的同事啦!”思奕耸耸肩。‘我怀疑他躲在日本某一个小镇上。”
“日本?他说过喜欢日本吗?”
“他喜欢沿海小村、小镇的风情,他说过,在那种环境里他可以完全放松自己。”
“可不可能——他已回来香港?”突然之间她就说了。然后心口一松,舒坦好多。
“我也想过,因为有同事说在西贡的马路上见到很象他的人,”思奕摇摇头。“但是不可能。回来香港他至少给我一个电话才象话,他又不是来避世的。”
“同事肯定见到的是他?”思曼问。她当然知道是真的,子樵提过这件事。
“就是不能肯定。留了大胡子的人样子都差不多,”思奕笑。“而且我怀疑的事也不一定正确。”
“你怀疑什??”
“子樵的离开是因为你。”思奕正色说。
思曼想了一下,笑起来。
“会吗?会吗?”她半开玩笑的说:“我有那?大的影响力?能使他离开?”
“你低估了自己思曼,”思奕一本正经的。‘你年纪不大,却有成熟女人的风韵,最吸引人的是你那抹淡漠中的自信,很少女人象你。”
“或是你高估了我?”思曼笑。“哥哥眼中的妹妹是否特别出色些?”
“错了,错了,这几句话是子樵说的,”思奕怪叫。“他是这?对我说。”
“子樵?”她皱眉。“他是说这种话的人吗?”
“现在找不到他,你可以说死无对证。但总有一天他会出现,会见人,我会当面问他。”
“不必问,这很重要吗?我觉得对我无影响。”
“你的心肠太硬了,”思奕叹口气。“眼光又高,我怀疑怎样的男人才能打动你的心?”
“我等天外来客。”她笑。
思朗推大门进来,她沉着一张黑压压的脸,也不看他们,径自回卧室,用力关上门。
“连我也被怪上了。”思曼笑。
“她的脾气不改,总有一天吃大亏,”思奕夸张的。“目前这时代,天地之间容不下她这?直爽坦率的人。”
“然而这是优点哦!”
“优点值钱吗?它能令人飞黄腾达?”思奕说。
“怎?艺术家也说这种话?”
“我是有感而发,倒不是为了我自己。”他叹口气。“很多成功人士都不走正途。”
“快捷方式自然是快些,不过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她说。
“不谈这?大的题目,这年头已不是天下人管天下事了,我们只能独善其身。”思奕说。
思朗打开房门,砰砰碰碰的去厨房倒了杯水,又砰砰碰碰的走回卧室。
“她吃了火药?”思奕不满。
“不要再惹她,她是硬脾气。”思曼小声说。
“难道我们就该怕她?”
“她是妹妹,让让她也不行?”思曼摇头。
“她太过分,若再让下去,她可能骑到我头上。”
“别再说了。”思曼示意他别说,因为思朗又走出来,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并打开电视。
“噪音。”思奕还是说了一句。
“思奕——”思曼阻止已来不及。
“不听的人可以走开。”思朗极不友善。
思曼极力压制住思奕,不许他再出声。
“今天工作太忙?”思曼柔声问思朗。
思朗把头转向一边,不理不睬。
“思朗,我在问你。”思曼耐着性子。
“我听不见。”思朗的态度非常恶劣。
“不要得寸进尺,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思奕忍不住。
“我的事不要任何人管。”思朗过去把电视声浪开得好响,扳着脸又坐回沙发。
母亲从房里出来,她惊讶于发生了什?事。
“你们在做什??吓死人了,这?大声。”她惊叫。
思朗不响也不动,思奕过去把电视音量关小。
“思朗在发疯。”他哼一声。
“什?意思?”思朗双手拍在沙发上,有爆发的意味。“你们凭什?都针对我?”
“怎?回事?小丫头在发谁的脾气,谁又针对谁了?”母亲不悦。“那?大了还吵嘴。”
“没有事,妈妈,”思曼微笑。“思朗今天可能在外面受了气,她开玩笑,妈妈。”
思朗冷冷的哼一声,什?话也不说。
“你们几个孩子从小都不要我耽心,感情一直很好,不要长大了才要我劳神。”母亲坐下来。“小丫头也是,外面受了气怎?可以带回家给哥哥姐姐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