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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页

 

  “不行。你—定要说出子樵和他母亲在哪里。”露莎琳非常蛮不讲理。“否则我不罢休。”

  思曼淡淡一笑,收线。

  她并不怕露莎琳,只觉得她可怜。夫妻关系早结束了,还歪缠什?呢?连自尊都不要了。

  电话铃又响起来,在一边的思朗再接听,然后露出个隐约神秘的笑容。

  “这才是真正的第十八个电话。”她说。

  “傅尧,非常抱歉,我失约了。”思曼开门见山。

  “不要紧,我们可以改成明晚。”他永远温文,永远极有耐性,永远有修养。

  “明晚我怕——也没有时间,”她说得十分明白,肯定。“我将会很忙。”

  “那?后晚,大后晚你也一定没空了,是不是?”

  “是。”她没有迟疑。“我很抱歉。”

  电话里一阵沉默,但互相间没有收线,只是一时找不出该说些什?话。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远了。

  “以后——恐怕没什?机会见你了,是吧?”过了好久,他才慢慢说。声音是平静的。

  “不,我们会再见面的,等我处理好另外一些事之后。”她非常诚恳。

  “你会再回公司?”

  “我还在考虑。不过——多半不会了。”她歉然说:“我将选择另—份更适合我的工作。”

  “这是很好的事——我可以知道什?工作?”他口上这?说,声音里却有掩饰不了的酸意。

  他以为她跳槽去另外一间公司吧?

  思曼考虑一下,又看思朗一眼,简单的说:

  “职业主妇。”

  “啊”一声的是思朗,她眼中现出光彩,十分兴奋。

  “我该怎?说?祝福你?”他问。

  “当然。你的祝福对我是重要的。”她立刻说:“你是我心目中最值得尊敬的朋友。”

  “听你这?说,我已经很高兴了,”他说:“祝福你,真心的。”

  “谢谢。傅尧,这次去英国半途而废,我始终欠你一份情,我一定会还的。”

  “你还不了。”他笑起来,颇开怀的样子。“怎?还呢?这人情你欠定一辈子了。”

  这是一语双关吗?思曼不想深究。

  “别希望我一辈子耿耿于怀。”她半开玩笑。“我不会的,你这?宽大仁慈,我并不担心你追债。”

  “说得我这?好,先封死我后路吗?”他笑。“什?时候有空?让我见见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迟些,等我们把事情办完。”

  “有麻烦吗?”

  “不,完全没有。”她自信的说:“你放心,我能紧握属于我的幸福。”

  “那就好。”他考虑一下。“你们能见我时请给我一个电话,我想我不该再麻烦你了”

  “一定。”

  他先收线,非常有风度,有礼貌,有分寸。

  “子樵找到你,是不是?”思朗兴奋的。“他怎?出现的?又怎知道你回来?”

  思曼只是神秘的笑,什?话也不答。

  “讲给我听,急死我了。”思朗跳起来。“不必保密,是不是?你已告诉傅尧。”

  “我要跟爸,妈妈讲几句话,就出来。”思曼已溜进父母的房里。

  几分钟她就出来,笑得怡然自得。

  “什?事呢?越来越神秘。”思朗不满。

  “约好双亲大人,明晚我有两个客人来吃饭。”

  “谁?谁?怎?两个?”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忍一天吧!”

  “一个是子樵,另一个呢?说吧!否则今夜我肯定睡不着,求求你。”

  “子樵母亲。”

  “啊——来提亲的,是不是?”思朗怪叫起来。“事情怎?演变成这样?太快了,太戏剧化了。”

  “你不能接受?”思曼望住她。

  “怎?会?我已不敢再妒忌,很衷心的祝福。”思朗一口气说:“不过你一定要请我当伴娘。”

  “言之过早,一切还没有谈过。”思曼摇头。“完全没有计划。”

  “准备结婚是真实的,对不对?那就行了,总之我伴娘做定了!否则你们别想安乐。”

  门铃响起来,思朗跳起来。

  “思奕总忘记带锁匙——”门开处,站着的不是思奕,而是怒火中烧的露莎琳。

  露莎琳一掌推开思朗,大步冲了进来。

  “人呢?子樵呢?他母亲呢?叫他们出来见我。”她嚷。

  “疯子,他们怎?会在我们家?真是疯子。”思朗怪叫。

  “你,方思曼,你说,他们在哪里?”露莎琳真象个疯妇,什?风度,仪态全不顾了,“不让他们出来见我,我誓不罢休。”

  她的声音又尖又高亢,已经休息了的思曼父母也被引出来,不知发生了什?事。

  “怎?——又是你?”方先生皱眉。

  “叫你女儿把子樵交出来,还有他母亲。”露莎琳得理不饶人似的。“否则我在这儿坐一夜。”

  父亲带怒意的严肃眼光移向思曼。

  “到底怎?回事?”他问。

  “我说过明晚的两个客人就是他们,子樵和他母亲。她今夜才到,打算明天拜访你们。”思曼深深吸一口气,她不得不提前讲出来。

  “她来拜访你们?”露莎琳脸红脖子粗。“她不知道我在这儿?简直莫名其妙,她怎能来?”

  “事实上她已到了,”思曼平静的。“她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我完全了解一切。”

  “她说了什??她老糊涂了,她说的完全不对,我是子樵合法的妻子。”露莎琳狂叫。“我一直是。”

  “思曼,现在能找到他们吗?”思朗出声问。“不能让这疯子闹下去。”

  思曼在考虑。这事迟早要解决,就今夜吧!她不想令左邻右舍的人被打扰。

  “好。我打电话让他们来。是非黑白立刻可以证明。”她说:“乱吵乱叫是没有用的。”

  “我说的是事实。”露莎琳昂起头。“叫他们快来。”

  “他们就来,五分钟就到。”她说。

  五分钟?所有人都惊奇,他住哪里?

  子樵和他母亲进门时,露莎琳霍然起立,脸涨红了,眉毛也竖起来。

  “你们——”她跺跺脚,又坐下来。

  “方伯伯,伯母,这是我母亲。”子樵很有礼貌的介绍。

  “请坐,雷太。”方先生说。

  子樵母亲和子樵极相象,很高,很严肃,有一点冷漠但眼中光芒极善良。

  “这?晚来打扰很不好意思。”子樵母亲讲话得体。“我们本来预备明天拜访。”

  “不要紧,反正我们都没睡。”方先生说。

  谁都不看露莎琳,她的怒意更重。

  “雷子樵,你看不见我吗?”她恶声恶气的。

  子樵冷淡的看她一眼。

  “你好,唐小姐。”他打招呼。

  “唐小姐?”露莎琳跳起来。“我是雷太太。雷太太。”

  “对不起,方伯伯,伯母,我给你们带来困扰。”子樵根本不理她。

  方氏夫妇不出声。有露莎琳这样的女人吵上门来,说什?都不是愉快的事。

  “方先生,方太。”子樵的母亲说:“我这次特别从美国赶来香港,是诚心诚意代表子樵跟令援求婚。他有十足的条件娶思曼,他们之间的爱情也真挚。希望你们答应。”

  方氏夫妇正面面相域,不知该怎?回答。露莎琳已从一边冲过来。

  “什?叫十足条件?我告你重婚。”她指着子樵,全身发颤。“你胆敢再结婚?”

  “请相信我,子樵绝对具有结婚的条件。”子樵母亲又认真又严肃。“我们有证据。”

  “什?叫证据?就是你这老太婆,一天到晚想破坏我和子樵,想分散我们,你可有良心?”露莎琳叫。

  子樵母亲看她一眼,也不动气。仿佛早已习惯她的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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