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曾有一段情?”他笑。
“其实到底是不是真的?”她怀疑的。
“我宁愿相信是真的,虽然江浪幻想太多,”他说得很特别,“但总比无缘无故好!”
“唉!他这种明知无望的情,应该放弃才对。”她说。
“他当然可以忘记,但是得先找一个填补心中空缺的人才行。”他说。
“我看他是拒绝找。”她摇头。
“我怀疑他找到了,可是又失望了,”他笑,“因为对方和他的想法不同。”
“哦——”她傻傻的听着。
“令他情绪低落的也许不是以前那段四十八小时的恋情,而是现在的!”他说。
“现在的?有吗?我怎么不知道?”她惊异的,“他根本不理史蒂拉。”
“当然不是史蒂拉,他喜欢的不是那一型的女孩子,”他说:“你可想过——你?”
“我!”她呆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你。”他说得十分肯定。
“老天!你开什么玩笑,”她怪叫起来,“我完全感觉不到,江浪不会是这个意思,你——可恶。”
“这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笑。
“你有没有完?”她白他一眼。
“这可是真话,等会儿见到他你可以问。”他说。
“还说真话,”她皱眉,“你知不知道,再这么说下去,我下次看见他会不自在的!”
“你也会吗?”他笑。
“为什么不会?”她瞪大眼睛,“我也是女人啊!”
“失敬,失敬,我几乎忘了!”他捉挟。
“你该死!”她伸手想打他,却被他捉住了。
然后,他没放手,一直这么握着她的手,很自然的。
“何,你打不打算跟我们到处去闯一闯?”他问。
“当然,我说的话算数!”她肯定的,“只是——这种闯法有没有薪水?我没有积蓄。”
他很欣赏她的坦白,很欣赏。
“当然有,我们组一间开发公司,每个人都有薪水。”他说,“要不然怎么工作。”
“那就行了,”她笑,“我在电视台的薪水不低,可是每个月都被我花光,一点积蓄也没有。”
“那岂不可怕?万一有什么病痛那怎么办?”他问。
“到那时候再说,天无绝人之路。”她又说道。
“很佩服。”他由衷的。
他们已走到一个停车场,下面是个大海滩,可以游泳的。
他们看见江浪的车停在那儿。
“他果然来了这儿!”她自言自语,“难怪我整天整夜都找不到他。”
“只苦了管家,日夜接电话。”他笑。
“谁叫他不告诉我江浪去了那里?”她说,“所以日夜接电话。”
“管家真的不知道,”他说,“我那管家不喜,欢多事,而且江浪也不会告诉他。”
走下海滩,果然看见江浪一个人躺在一块大岩石上,闭着眼睛,好象在睡觉。
“他不是在钓鱼。”她说。
“估计略有错误。”他摇头,“居然在这儿睡觉。”
“即使戴眼镜,阳光还是很强,”他边走边说,站在岩石上叫:“江浪,我们来了。”
听见庄岩的声音,他坐了起来,却立刻看到了征世。
“嗨!征世!你怎么来了?”
“好多天没见到你,很担心啊!”她笑。
“不是史蒂拉要你来的吧!”他慢慢走下岩石。
“是啊!”她顽皮的。“她想请你晚上吃饭。”
“我的天!”江浪情绪并不低落;“我们今晚不出去吃,我答应过,今天晚餐由我来包办。”
“不行,我做!”征世抢着说。
“何必争?两个一起做,不就行了。”庄岩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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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征世一连做了几件独家新闻报道,她觉得累,她请了两天假休息。
她是个坐不住的人,叫她在家休息那简直是要她的命。她甚至比平常更早起床。
也许是心理因素,今天不用上班,心理上轻松,—早就醒了,而且再也睡不着,只好起床。
可是起床又如何,梳洗完毕,吃完早餐,剩下大把时间怎么打发。
她的朋友都是她的同事,人家还要上班,她真后悔请假,休息什么呢?想到这种干瞪天花板的滋味比上班跑新闻还累。
于是她想起了江浪。
只有江浪是空闲的,他辞职在家。好吧!找他去!虽然他是沉郁的,但总比没有人陪伴的好。
她换了牛仔裤衬衫,背起大帆布袋就出门了。她出门是不化妆的,甚至只穿了双日本拖鞋!
不是上班时间,交通还算通畅,五十分钟她已经到了石澳!
她看见江浪那辆日本车停在那儿——不,不能算江浪的,是庄岩借给他的。
她很开心的直走进去,客厅里空无一人!
“江浪,江浪,我来了!”她提高了声音嚷着。
没有回答,莫非江浪又去钓鱼了?
“江浪,你在家吗?”她再叫一次!
背后房门响起,进来的是管家!
“江少爷不在,我们少爷在。”他说。
“啊!庄岩回来了?”她开心的!
下意识里,征世觉得庄岩实在比江浪更令她愉快!
“是!他在后面海边,要不要我陪你去找他?”他问。
“不,就在石阶下面,是吗?我自己去!”她挥挥手,潇洒的径自走了下去。
海边没有人,她皱眉,管家不会骗她。再向四周望望,靠近海边荡呀荡的小艇里躺着一个人!
啊,是庄岩!
“庄!”她叫。“我来了,嗨,庄。”
庄岩睁开眼睛,看她一眼,他总是懒洋洋的,一点也不起劲!
“嗨!”他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
“怎么?好象不欢迎我的样子,”她对他的态度早已习惯,一点也不在意。“你不能起劲点吗?”
“要我鸣炮欢迎?”他坐了起来。“你又不是来找我的,我那么起劲做什么?”
“我不能来找你吗?我们不是朋友?”她叉着腰。
“凭良心,你是来找我的?”他笑着上岸。
“你在船上做什么?闭目养神?”她问。
“顾左右而言他,”他摇头,“我在浪费时间!”
“这话讲得通吗?”她笑。“你是在浪费时间!”
“每次回香港,我就发现时间太多,不知如何打发,”他站在她对面。“于是我就想办法来浪费。譬如刚才,我躺在那儿脑中一片空白,很不错的浪费!”
“其实只是让脑子休息,也不能算浪费!”她说。
在阳光下,他的黑眸看来特别深,特别亮,非常动人。他不同于江浪,他看来属于阳光。
“好吧,你来有什么事?”他问!
“一定要有事才能来?”她怪叫。“我是这么现实的人?”
“你不现实,但是你忙,”他谈淡的笑。“你平时都是晚上才来。”
“这还差不多。”她笑了。“我请了两天假!”
“是吗?”他眼光一闪!
“请了假之后才发觉无聊,我能去什么地方?又能找什么朋友?于是很自然的,我找到了这儿!”她笑。
他眼光又一闪,嘴角的线条更柔和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虽不语,但却是善体人意的。
“那么你尽可以来我这儿,”他点点头。“我永远欢迎象你这样的朋友!”
“太好了——”她跳起来,突然又停下来!“江浪呢?出去了吗?”
“你会失望,”他凝视着她笑。“他回美国了。”
“他回去了?怎么不通知我?”她又怪叫。“他这算什么朋友?他眼中还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