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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页

 

  “里面有很多数字。”他望着她。“女人身上也有很多数字,不是吗?”

  “歪理!”她笑了。把书还给他。

  “还游不游泳?”他问。

  “都黄昏了,反正我们还有明天一整天!”她说。

  “晚上你想去那里?”他问。

  “晚上我们还要开船?”她诧异的。

  “是!吃完晚餐,天一黑我们就往内海去,”他点点头。“现在这一带的海域并不太宁静。”

  “什么意思?不宁静?”她睁大了眼睛。

  “你知道有很多偷渡客啦!走私船啦!还有水警轮的追捕,我们可不必凑这热闹,是不是?”他说。

  “啊——你是说会不安全?”她问。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是不是?”他笑。“尤其有女孩子,我们还是在内海比较安全。”

  “安全?什么鬼话,”她不介意的笑。“我是记者,我还希望遇到这样的事,我可以有时间得到第一手资料,那多好!”

  “我们出来玩,出来休息,别提工作!”他制止她。

  “好。”她站起来往舱里走。“我去冲凉,然后准备晚餐。”

  “我帮你,”他也站起来。“我不想偷懒。”

  “很好!”她开心的。“你和江浪都有这好习惯。”

  她进了洗手间,于是他独自在舱里的冰箱翻着,看看有什么适合晚餐吃的。

  征世的动作真快,不到十分钟就出来,连头发也洗好了,从头到脚的容光焕发。

  “在找什么?说好了晚上吃神户牛脯的,”她随手把牛脯拿出来。“我的拿手好菜。”

  庄岩看一眼。

  “你觉得它真是神户运来的?”他说。

  “为什么不呢?你看到我在日本餐馆买的,”她说:“那种地方还会有假的吗?”

  “我已经说过,这世界上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他淡淡的笑。“等你发觉它只是纽西兰牛肉时,你已经吃了下去,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会,我对纽西兰的牛肉最敏感;”她非常有信。“它们有一种特别腥膻味道,我吃不惯,而这个绝对不会,我闻过。”

  “那么就快去做吧!吃完我们就开船!”他笑。

  他们一起进厨房。

  这游艇的小厨房设计得不错,通风系统尤其好,煮牛脯一点油烟也没有。

  庄岩帮忙递着酱油、味精的,很努力。

  很快的就弄好了,还调了生菜沙拉,还有洋葱汤,非常丰富的晚餐。

  “怎么样?味道如何?”她问。

  看他津津有味的吃着,她很开心。

  “比我那管家高明十倍,”他由衷的说:“我真怀疑,你一定学过烹任。”

  “那也不足为奇啊!不过我真的没学过!”她说:“对于烹任,我很有天份!”

  “我看,你做什么都有天份,包括做女强人!”他说。

  “那可不一定,”她不以为然。“我的野心,我的征服世界绝对与你所说的女强人不同。我并不要坐高位,管很多人,我只是要做很多事。”

  “做很多事,是什么事?”他很感兴趣。

  每次提到这问题,他总会迫问。

  “嗯——”她认真的想一想,“譬如孤儿院,老人院,又譬如帮助那些在火坑里的女人,或者——独自到深山里,以我自己的能力建造一个属于我的世界。”

  他眼中光芒连闪。

  “这么说,原来你除了想做社会慈善工作外,你的思想—非常出世!”他点点头。

  “社会工作?出世?我是这样的吗?”她反问。

  “这叫当局者迷。”他笑。“赶快辞职吧!去找一份社会慈善工作。”

  “不能说辞就辞,我得赚钱养活自己,”她摇头。“我一定得先找好工作!”

  他点点头。

  “中学毕业后我就不用家里的钱了!”她说:“我一直工作着维持自己!”

  “在美国念书的人多半如此!”他说。

  “你在那里念书的?”她问。

  “小学在香港,中学在瑞士,大学则在英国。”他说。

  “哦——你是剑桥或牛律的?”她问。

  她觉得意外,他的身上、脸上都没有英国学生的那份气质。

  “牛津。”他淡淡的。

  “但是你不象,你比较象美国大学的学生,”她凝视她。“你比较活泼、开放,你没有那份呆板和冷傲!”

  “其实也不能一概而论,”他说:“在英国的大学里也同样有开放、活泼的人,只是数量少一点而己!”

  “就算是错觉吧!不过很多人都有这种错觉,英国人是比较傲慢且难以接受的!”

  “这是破落户的特征,”他笑。“在欧洲常可看到一些落泊的王孙贵族,他们也是这样的死要面子,明明自卑却要摆出一副骄傲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笑。”

  “人就是这样子的,总想撑场面,死要面子,”她也笑起来。“把悲哀可怜的一面留给自己看。”

  “我不是!我给人看我的每一面,我不介意!”他说。

  “我也是啊!有什么关系呢?好的坏的总是我自己,我是不怕让人看到的!”她说。

  他点点头,表示同意她的话。

  “庄,我再问你一次,你别开玩笑。”她认真的。“你——真是独身主义者?”

  他犹豫了一下,是真的犹豫了一下。

  “是!我是!”他慢慢说。

  “我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任何女人能吸引你?能引起你的占有欲呢?”她问。

  “是——的。”他皱眉。“不要谈这个没趣的问题,讲讲——你以前的男朋友,你的初恋!”

  “初恋?”她爽朗的笑。“就是那个中学男老师吧!其结果不过是镜花水月,男老师结婚时,我以为世界毁灭了,他居然娶了个一点也不漂亮的女人!”

  “他知道你在暗恋他吗?”庄岩问。

  “也许知道,”她耸耸肩。“我看他时的眼光是毫不保留的,而且一天到晚盯着他!””

  “然后呢?”他再问。

  “念大学时的一个同学,美国人!”她说:“其实我并不真正爱他,或者只是喜欢,我喜欢好家教的男孩,令人舒服,我最讨厌汉有教养的!”

  “是吗?那男孩一定有好家世?”他说。

  “还不错,他父亲是加州的参议员,还几乎做了州长,当年是雷根总统的劲敌!”她说。

  “后来为什么分手?”他问。

  “我想——大概是因为喜欢还不够深,对不对?”她说。

  “对——后来还有吗?”他问。

  “有,我的医生。”她说:“他比我大十五岁,我们并不太合得来,但他对我好得不得了,我被他感动了。”

  “感动得几乎下嫁?”他打趣。

  “没有这么严重,”她仰起头来笑,非常豪放的样子。“我从没考虑过要结婚,而且我不能够适应医生,我很怕他们身上的药水味!”

  “于是就不了了之?”他说。

  “嗯!后来,我又遇到一个中国人,是台湾去美国留学的,他念太空科学,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人!”她说。

  “哦——”他拖长了声音。

  “他是学者型,并不太重视感情,我欣赏这样的人,而且——以前从来不曾和自己国家的人恋爱过,非常新鲜。”她说。然后神情有些变了,变得帐然若失。“不过——他不能接受我流浪的生活方式,我们只有分手。”

  “你还很怀念他?”他眼光又闪一闪。

  “当然。后来我发觉,我无法做他的情人,我们个性相差太远,虽然我们是非常谈得来的朋友,非常、非常谈得来!”她说。

  “他——现在在那里?”庄岩问。

  “休斯顿太空中心,”她说:“他没有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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