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她开心透了:“隽之,你不怪我了?”
“从来没有过。”他拍拍她的肩膊:“你知道你最可爱的地方是什??纯真坦率,心中永远藏不下事。”
“不,我是不能说谎的。”她也笑:“一说谎我就全身都不舒服,心中好象有一根刺,非拔出来不可。”
他望着她半晌。
“其实我不该担心你,你这样的好女孩,乖女孩,上帝自会保护你。”他说。
“也没有人害我啊!”
“害你的人能让你看出来吗?”他笑。
“我也不要看,我相信每一个朋友。”她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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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星期六和日,晓芙都住在隽之的客房,隽之一直陪着她,很愉快的样子。
然而,他是不是真这?愉快?
星期一回到公司,他的脸一直严肃而冷峻,不轻易开口;周宁进出了几次,他都没理她,甚至她叫“早”,他也只是“哼”了一声。
周宁带着一脸的疑惑工作着,整天就这?过去了。
“晓芙今夜会回我们那儿?”周宁进来问。
“不知道。”他头也不抬。
“我得罪了你吗?”她皱皱眉,敏感的她已觉得事情不对。
他又冷冷的“哼”一声,头也不抬。
“李先生,我现在对你讲话,你可不可以望住我。”周宁的礼貌听出来并不真诚。
“我很忙。”他说。他不情不愿的看她一眼,仍埋头工作。
“我想问晓芙——”
“你自己打电话问她。”他极不耐烦。
“晓芙——是不是对你说了什??”她沉声问,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隽之太不给面子了。
“她说了什??”他直视着她:“如果她说了,你一定知道是什?。”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好象在怪我?”她反问。
“我该怪吗?”他冷笑。
“李先生,你的态度非常不好。”
“我就是这样的。”隽之绝对不客气:“对不起,我说过我现在很忙。”
周宁咬着唇,转身冲了出去。一分钟后,她拿着皮包,又冲出办公室,像个愤怒的无辜代罪者。
无辜代罪者?她?
她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属于她和晓芙的,晓芙还没有回来。
她阴沉的等在那儿,晓芙,居然出卖了她。
十分钟之后,晓芙居然还没有消息。她——难道不会回来?不声不响的搬回隽之那儿?
周宁有点沉不住气。晓芙会不会回来?又过了十多分钟,大门终于响了。
“哈罗,我回来了。”晓英极愉快的举起手上的纸包、纸盒:“看,我买了些什??”
周宁阴沉冷峻,一言不发。
“咦?你做什??”晓芙全不知情:“我替你到中环那家你最喜欢的烧腊店买烧鹅,又去文华酒店买栗子蛋糕,你不喜欢?”
“坐下来,我有一件事要问你。”周宁说。
“问吧!”晓芙呆怔一下,乖乖的放下纸袋纸盒,坐在她对面。
“你对隽之说了什??”周宁一个字、一个字说。
“隽之?”晓英咬着唇,然后脸色就变了:“我——我——”
“他全都告诉了我,而且很生气,对我很不礼貌。”周宁的神色、语气都如冰如刀锋。
“我——也不知道为什?会说出来,”晓芙一吓之下,就哭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道,如果不说,我心里不舒服。”
“你这人,叫我怎?帮你呢?”周宁语气缓和些:“我变成好人难做,枉作小人了。”
“不,不,我跟隽之讲过,这件事该怪我,是我不对,我真是这?讲的。”
“他会相信吗?他对我有成见。”周宁说。
“那我再去解释,他一定会信我的。”
“不要天真,他成见已深。”周宁叹一口气:“我这是里外不是人,其实——关我什?事呢?”
“你是帮我,我万分感谢。”晓芙抱着她手臂:“我们不要理隽之,过两天他就没事了。”
“但这几天我还是要面对他,”周宁又叹息:“我是秘书,我总不能为这件事不上班。”
晓芙想一想,忽然问:“他真是很凶的骂你?”
“没有。但他那种神情比凶还可怕。”周宁摇头:“晓芙,你是这样天真,这样孩子气,什?事都要说出来才行,叫我以后怎能再帮你?”
“我看——算了。”晓芙低下头:“还是让事情顺其自然发展吧!我不想强求。”
“半途而废?”
“我不能令你难做。”晓芙很不安。
“别以为李隽之的神情语气会吓倒我。”周宁冷笑:“压力越大反抗力也越大,我真要试试呢。”
“不必了,汤恩慈原来是有男朋友的,叫蒋天恩,还是青梅竹马。”
“隽之说的?”周宁意外。
“是,他是这?说,他没有理由骗我,”晓芙仍然一派天真:“他和汤恩慈只是普通朋友。”
周宁思索一阵,沉默下来,她不信这件事,大概又是隽之故布疑阵,这事只有晓芙会信。
“你真相信?”
“隽之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相信,从小他就没有骗过我,他是诚实的人。”晓芙肯定的。
“某些事上——他可能骗你,因为你长大了,不再是当年十三岁的孩子。”
“我相信与年龄无关。”晓芙说:“隽之不是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真的。”
“我不能叫你不信,李隽之是你的偶像。”周宁说:“防一防他总是应该的。”
“你叫我不要对他说真话?”
“对汤恩慈的事不要那?相信。”周宁不知道在想什?,黑眸中深浅光芒在闪动。
晓芙突然记起隽之说的“周宁城府极深”的话,是不是呢?她完全看不出。
“会不会——我们误会了汤恩慈?”晓芙毕竟善良。
“你以为会吗?我看你也被汤恩慈的外表骗了,”周宁展开一个很特别的笑容:“她很厉害。”
“你一直说她很厉害,何以证明?”晓芙聪明了一次。
“我查过她。”又是句老话。
“怎?查的?你有朋友认识她?”晓英很好奇:“或者你请私家侦探。”
“我自己。”周宁非常自信——她的自信神色一天比一天强。
“你自己?怎?可能?你去跟踪?”晓芙好意外。
“我去查过她的一切资料,她的学校、她的教会;她的表面功夫也做得十足,不得不令人佩服,不过——”
“不过什??”晓芙追问。
“百密一疏,我查到一点东西。”周宁神秘的笑。
“是什??快告诉我。”
“不行,还没到可以说出来的成熟时机。”周宁摇头:“你又口疏,藏不住话。”
“我保证不说。”
“我不能相信你的保证,你根本小孩子脾气。”周宁还是摇头:“几句好话一说,你的什?话都透露出来了。”
“再相信我一次,真的,我发誓。”
周宁凝望她一阵,还是摇头。
“我不讲对大家都好,”她说:“讲出来会影响大家情绪,对汤恩慈也不公平。”
“很——不好的一件事?”
“我不能回答。”周宁笑一笑,她讳莫如深。
“那?——隽之那件事你不生气了?”
“不。我原本很生气,也很灰心,想一走了之,搬回家算了,再也不见你们,”周宁说:“又想着你根本是个善良的小孩,我走了谁帮你?”
“那就太好了,我保证以后不乱说话。”晓芙举手做发誓状。
“我俩大概是有缘份,或是上一辈子我欠了你债,”周宁摇头笑:“否则我怎?对你的事比自己的还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