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他这幺说。
“我不明白,这样的人生会快乐吗?”她说。
“你所谓的快乐是什幺?你又可知每个人心中快乐的定义不同,你怎能为我下判断呢?”他望着她。
“对不起,或者我错了,”她摇摇头。“我太好奇,也太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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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怀远和姮宜悄悄在安排舞会。
那时候说农历元宵觉得还有好长一段日子,但农历年一过,元宵似乎就到了眼前。
过年的一段日子里大家都吃倒了胃口,所以在他们的舞会中,都以清新,爽口为主。各式各样的水果从不同的地方运到。(这是怀远吩咐管家办的。)他们又做了几种不同的鸡尾酒,又在酒店订了些小食。
相信在这段日子里吃腻了的人,可以在他们这儿得到一些新爽口味。
梅花已答应参加。怀远还特别送她一套十分漂亮的红色衣裙。
他们也各自约了些同事,朋友。人并不很多,二十几个而已。但他们相信一定会很好玩。
至少气氛会非常好。
“你还没有舞伴。”怀远很为这件事担心。
“有什幺关系呢?我当女主人。”她不介意。
“怀中在这儿就好了。”怀远叹。
想起怀中,姮宜心中又有涟漪。他凝视她,他捏一捏她的手,代表什幺吗?
她不会正式邀请他,却告诉了他日子,他会来吗?
不。立刻被她否定了。
他心目中只有做生意,只有赚钱,他这幺说过的。
他们并不是朋友,而且一度针锋相对过,她也没有盼望过他会来。
但他若能来,这的确会是件很开心的事。
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舞会的时间到了,他们必须想个办法瞒住宋夫人。
“妈妈,我和姮宜参加一个同事的舞会。”怀远说。
“好好去玩吧!”宋夫人微笑。“我让司机送你们。”
“不用,”怀远连忙拒绝。“自己开车比较容易控制住时间,我自己开。”
“小心些。”宋夫人也不坚持。
怀远非常快乐,一边开车去接梅花,一边吹口哨。
“从来没见你如此轻松份快。”她笑。
“其实我心中紧张,你知道,从未有追女孩子的经验。”他坦白说。
“要有信心。你请梅花时,她不是一口答应吗?”
“是。她实在是个太可爱的女孩子,”他陶醉的。“虽然现在粗糙些,不懂事,也少知识,但以后一切可以改变,是不是?事在人为。”
“你能这幺想就很好。主要的还是你们的感情。”
“还有妈妈的同意。”他立刻加一句。
“同不同意这幺重要?”她反问。“如果她不同意,你会放弃吗?”
“不——不能,”他显得痛苦。“请不要作这样的预测,这很残酷。”
“对不起,我不该说。”她不想影响气氛。
车厢中的确有一阵沉默,直到梅花出现。
美得发光,兴高采烈的梅花出现时,大家都忘了刚才不愉快的话题。
穿上名贵新装的梅花,的确变了一个人似的。那完全没有用化妆品的脸,还是那幺线条分明,美得令人不由自主的吸口气,贪婪的不想移开视线。
“爸爸说我——不该跟你们去,”梅花笑着说:“他说我们身份不同哦!”
“你怎幺又肯来?”怀远问。
“我喜欢跳舞嘛!”她理所当然。“我才不理什幺身份,只要有得玩我就去。”
怀远皱皱眉,没有出声。
“也不能有得玩就去,要分好人或坏人。”姮宜说。
“我的朋友都是好人,世界上那儿有那幺多坏人呢?”梅花毫不在意的。
她实在是不知道人世间险恶。
姮宜也不说话了。梅花实在天真幼稚得吓人。
“你爸爸还说什幺?”怀远问。
“他说啊!夫人知道——定打死我。”梅花笑。
“妈妈从不打死人的。”怀远也笑。苦笑。
“但是夫人会赶我们出去,是不是?”梅花问。显然,这也是老王说的。
“放心,我们请你出来玩,自然不会连累你和你爸爸。”怀远困难的解释。
“当然啦!你是少爷嘛!”她说。
姮宜摇摇头。突然间她担心起来,怀远和梅花,不可能是顺顺利利的一对吧!
想到这里,她心中恻然。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她要帮他们的忙。
“我说过,别提少爷两个字。”怀远说。
“那我叫你什幺?”梅花问。
“怀远,好象姮宜一样的叫。”他说。
“好别扭,怀远。”梅花摇头。“我叫你宋怀远好了!”
“随便你怎幺叫,只要不是少爷就行。”他笑。
到了姮宜的宿舍,朋友们也开始陆续来到,渐渐的热闹起来。
梅花并不怕生,跟谁都有说有笑的。看她和怀远在一起,许多人都惊讶。梅花虽美,又美得那样耀眼,可是——她的幼稚粗糙气谁都看得出的。
她不出声还好,一说话就掩不住毛病。怀远怎幺有这样的女朋友?
怀远不是一直和姮宜很好吗?
姮宜一直恬适安详的在做她的女主人,令各人都觉得宾至如归。
怀远却和梅花一支舞接一支舞的跳下去。
“全是这幺慢的舞,可不可以放劲些儿的音乐?”梅花直率的问。
“可以,可以。”怀远拥着梅花,觉得拥有了全世界。“只是——我不大会跳。”
“我教你跳霹雷舞。”她兴高采烈。
“不行吧!那是小男孩小女孩的玩儿,我怕弄伤了腰。”他苦笑。
“你很老了吗?”她放肆的望着他。
她那充满野性的黑眸,她那性感的嘴唇都强烈的吸引着他,震动着他。
“不——”他吞一口口水。“我们跳,你教我。”
音乐换成了很劲,很奔放的,很多人都停止跳舞,渐渐的,舞池里就剩下梅花和怀远。初初他还跟着她,学着她跳,越来她花样越多,越跳她越起劲,他跟不上了,只能站在旁边喘气。
梅花全身发着光,伴着音乐越舞越精彩,简直就变成她在表演了。
许多人都围上去,围成一个圈子看她表演,喝彩声伴着音乐形成一股热浪,把所有人都淹没了。
梅花就是这股热浪。
当所有人都围在一起时,姮宜站在旁边,她也在欣赏,可是无法狂热起来。
她觉得今夜所有的事都是自己投入不了的。
一只温暖而稳定的手拍在她肩上,她以为是那一位同事或朋友,转头,看见净黑而难懂的眸子,看见一穿黑衣的人。啊——她释然的笑。
“你来了?”她的心又热切起来。
“刚回家,阿姨告诉我你们参加舞会,管家又说你们在这儿,我就来了。”他说。
黑眸一直在她脸上。
他不承认为参加舞会而回来,也罢,承不承认不要紧,他回来就行了。
“梅花表演得很精彩。”她把眼光移开。
她觉得他的压力太大,她承受不起。
“是吗?”他这才绍视线移过去。“我不懂欣赏。”
“这劲舞为梅花而放。”她说。
“梅花是今夜的中心。”他说。
她淡淡的笑,不置可否。
一舞结束回到座位上,把一杯鲜果汁一饮而尽。
音乐又变成慢的,客人们又恢复跳舞。
这个时候,怀远才看见怀中。
“你赶回来了,真好,”怀远说:“至少可以帮我陪陪姮宜,她一直没有跳舞。”
怀中看姮宜,仿佛在问“为什幺不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