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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页

 

  “你们——”姮宜大怒,突然转向怀远。“宋怀远,你根本不爱我,你爱的是梅花,你为什幺突然要娶我?你告诉我,这是什幺原因?”

  怀远不出声,只漠然的望着她,那神色几乎不象人类的表情,那样冷酷。

  是。就是这两个字。他怎幺突然变成这样?

  “这是——必须完成的事。”过了一阵,他说。

  “必须完成?天下没有这样的事,”姮宜叫。“我嫁给你,你能成皇帝?”

  所有的人都震动,都呆住了,姮宜说了什幺?

  姮宜自己也傻了。她说错了吗?为什幺大家的表情那幺怪异?她说错了吗?

  “姮宜,你知道了什幺?”宋夫人沉声问。

  “我不知道,什幺都不知道,”姮宜是豁了出去。“我只知道我是怀中的妻子,我们要做—生一世的夫妻。”

  怀远皱眉,脸上忽有一抹痛苦,他——又有感觉了?

  “不知道就别乱讲话。”哲之说。

  “我讲的是道理,是真话。”姮宜是倔强的。

  “你是说,你不肯跟我们回去?”宋夫人脸上流过—抹怪异之色。“你以为做得到吗?”

  “你不能强迫我,你无权如此做。”姮宜叫。

  怀中脸上流露厌恶之色。

  “够了,已经太够了,”他打破沉默。“恐怖,暴力,高压,欺骗已经用得太多了,够了。”

  “你说什幺?”宋夫人霍然色变。

  “我已知道了一切。”怀中坦然无惧。“所有的一切。”

  “什幺一切。”宋夫人也变了脸,急切问。

  “你强迫姮宜回家,用暴力带怀远回家,欺骗了一些人,威吓了一些人,我全知道了。”他说。

  宋夫人透一口气,神色渐渐恢复正常。

  “那又怎样,我只在完成一件必须做的事。”她说。

  “谁定下是必须做的?姨丈?或是另一些人?或你?”怀中淡淡问。

  宋夫人突然就发起脾气来。

  “这件事轮不到你管,想想你的身份。没有我,你哪有今天?”

  “我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为什幺有今天,我更知道我处于怎样的地位。”怀中说。

  宋夫人皱眉。她是精明的,她听出了怀中的话不只是表面那样简单。

  “你——是什幺意思?”

  “没有什幺意思。”怀中摇摇头。“我只希望和姮宜在此地过清静平淡的日子。”

  “你——不再回欧洲?”

  “欧洲的王国是属于宋氏的,我交还给你。你可以查,我只带走属于我的东西。”

  “你——敢背叛我?”宋夫人脸色变青。

  “不是背叛,我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我不敢。现在我只不过娶了一个我爱的女人。”

  “你是有心为难我?”宋夫人咬牙切齿。

  “绝对不敢。是你令我有今天,除去一切不说,你是我的亲阿姨。”怀中说。

  “但是你——你——”宋夫人气得说不出话。

  “你若爱姮宜,为什幺不早讲?”怀远突然问。

  “感情是不需要出声的,也不必做给人看。”怀中说得好。“而且你只爱梅花。”

  提起梅花,他脸上又是一阵古怪神色。

  “但是——我必须娶姮宜。”他说。

  “你们之间并无感情。我不知道你为何突然改变。”怀中正色说。

  “你不必知道。我必须娶她,甚至她已是你妻。”

  “荒谬。”姮宜尖叫。“你变得——不象人。”

  “我自己也这样觉得。”怀远说。

  “那——你没有人性。”姮宜说。

  怀远望着她一阵,悲哀的摇头。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娶你。”

  姮宜把头掉开一点,不再看她。怀中拍拍她的肩,安慰着她。

  “阿姨,你知道我脾气,若不告诉我理由,我是永不屈服的。”怀中说。

  “这件事不由得你,非做不可。”宋夫人喘着气。“你们可能觉得委屈,但这些事不只是发生在你们身上,许多人和你们一样,也不值得这幺悲哀。”

  “谁?谁也曾经如此?”姮宜问。“你?”

  宋夫人的喘息加剧了,加急了,脸也变了。

  “你不必管。爱情——是可以保持永远的,但婚姻不是,你何必那幺执着?”她说。

  “你告诉我理由。”姮宜倔强又固执。

  “是不是告诉你理由,你就跟我走?”宋夫人问。

  “不。没有可能,”姮宜和怀中几乎同时说。

  两人相互看一眼,信心更坚定了。

  “阿姨,你也不必太执着于——以前的事。”怀中说。

  “以前——谁告诉你的?谁?”宋夫人霍然起立,叫得惊天动地。

  所有人都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坏了,没有人敢出声,视线都在怀中身上。

  “没有人告诉我,”怀中淡淡的。“我查到一点。”

  “你——你——你——”宋夫人坐倒,几乎气昏。

  “人要争取自己的幸福,无论多艰苦的工作都要做,无论多难也要努力。我的个性不容我.屈服于荒谬的事情之下。”怀中说。

  怀远垂下头,若有所思。

  “现在时代不同了,不论你们是谁,都不能强压子女做任何事。子女似射出的箭,你们无权拉着它的尾巴不放,他们自己选择目的,无论好坏,无怨无悔。”

  “说得好。对任何人可以这样,我们宋家不行。”宋夫人断然说:“只要姓宋,就要听命令。”

  “姮宜和我都不姓宋。”环中平静的说。

  “你——”宋夫人似乎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你——好。你到底——知道了些什幺?我告诉你,全不正确。”

  “请你说正确的。”怀中坦然望住她。

  宋夫人默然瞪着他,好久,好久。

  “无论如何,我现在带姮宜走。我知道说什幺都没用,我只能学你以行动代替。”宋夫人拍拍手。

  立刻,几个陌生又神秘的男人走进来。大家不认识他们,除了怀远,是他们带怀远回家的。

  “带她走。”宋夫人指着姮宜命令着。

  怀中也变了神色。他没想到宋夫人会这幺做。

  “怀远,”姮宜叫。“你和梅花已是悲剧,你还想悲剧重演?”

  怀远没有反应,不知道他在想什幺。

  “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怀中突然说。心平气和的。“梅花那个文哥是出钱买他做这件事的。”

  怀远猛然站起,眼中光芒暴涨。

  “真话?”

  “你可以问阿姨。”怀中说。

  “妈,可是真话?你为什幺要这幺做?你怎能——”

  “你必须娶姮宜,你不能忘记。”宋夫人冷然说。

  怀远额上青筋突出,过了一阵,他居然平静下来。

  “是。”他说。

  怀中想不到结果会是这样,看来宋夫人是执迷不悟了。他——总不能让他们带姮宜走,姮宜是他妻子。

  “带她走。”宋夫人再说。

  “对不起。小姐,请跟我们走。”讲话是的个斯文绅士。

  “永不。”姮宜决定孤注一掷。“要我走——莫宁要我死。爸爸,请说一句话。”

  “姮宜听安悌的话,请你。”哲之说。

  “不,永不。”姮宜豁了出去。“怀中,我已是你妻子,死了也是,请相信我。”

  “你不会死,真的。因为你母亲不会让你死。”怀中说。

  母亲?!所有人都呆了。母亲。

  姮宜从巨大的震惊中醒来。母爱?!难道不是死了的那个?母亲?她把视线转向宋夫人。看见颓然的她,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年。

  母亲?!

  “你——是妈妈?!”姮宜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额抖。“不,不可能,不是——不——”

  她仿佛陷在一个噩梦当中。

  如果一开始当她回到东方,回到亚洲就告诉她宋夫人是她母亲,她或者能容易接受些。现在发生了那幺多事之后,那个仿佛一直“迫害”她的人竟是母亲,说什幺她也不能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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